底层摸起,正摸到了柜子中间,隐似相框的木头棱角。
    光线霎时明亮,浇的眼前刺眼了一瞬。
    缓缓睁开,四下里安静无声,她眼皮一跳,飞快地背靠住书柜站得笔直,晃了晃提前准备的充电线“我,我进来找插座。”极力真情实意,小声的道歉“对不起。”可眼前的人,与擎伞时的骨相重合,不过换了身麻棉居家的衬衣,偏了皎玉的润。
    领扣上方,入目是一片玉的白。
    就像心漏跳的那刹那,更是心虚,虚的整朵云炸了,毛毛乎乎的立刻要跑,他阻止不及。
    眼见她经过桌子没注意,被桌角磕中了小腿骨,陆淮深瞳底抽紧,直接拦腰抱起她搁上书桌上,被磕中的那一块骨头很容易会淤青,掌着她脚踝查看伤势,小姑娘没有做声,不自在地抽抽腿,身子往后撤撤,“我没事就疼一会就好了。”
    “要涂药,我去拿。”陆淮深放下她裤腿,她还低垂着眼,没应,眼眶有点红。
    阿霁怕疼。
    他尽快拿到药箱折回来,当她尝试着把一只脚放地上,准备跳桌,他抬手轻松,握住了她伸在半空的脚踝。
    “”他回来的速度好快。
    敌不过他的力气,白霁溪干脆放弃地坐好,渐渐又觉得郁闷,证据没找着,还负了伤。
    痛感强烈,他指尖蘸了药水,按摩一样动作轻缓地覆盖痛觉上,添了奇异的细痒,她重新想要挣扎,没防备他一直静默,忽然他就出声“除了为病人诊治,我没有接触任何人。”轮廓绷的些微紧,对着她的伤处“车,只有你坐过。”
    涂完了药,等药水干了干,他捏着她裤脚一点一点地越过伤处上方,小心掩盖她脚踝。
    她穿着最松软的衣服,坐姿乖顺。
    不再是过去了,过去的阿霁伤到了哪,会先来抱他,他等在她身前,放下了她的脚踝悄然地撑向她身体两侧,她温暖的香气愈发地近,仿佛氤氲拥抱着他,终于,阿霁抬起头来,惊醒地一颤,却是要躲,全然忘了她坐在桌上,险险要栽倒。
    陆淮深眼疾手快地捞回她。
    小姑娘被刚才的悬空感吓的不轻,以为会跌落,渐渐察觉,正攀着他的肩膀,睫毛再抬一点,能触着他的。
    他的眸便低了低,被她点亮了笑意。
    隐隐的他的热气漏进她呼吸里,极是温柔的灼人,几乎成为她的束缚“不是”不是不正经,没说下去,男人俯首倾斜出适合的角度,沐浴过的水泽流淌,掩了平时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薄唇轻地触碰她的唇。
    在他肩上的指尖,不知觉地蜷了蜷。
    没了消毒水的气味
    但
    白霁溪有些恍惚地分辨,唇上一暖,他含的满,细致的亲吻更是一种勾画,浅于唇外的尝,让人扛不住一下,这样医学研究式的亲,胸腔跟碾着密密麻麻的砂砾,稍微清醒,她才渐渐看清他露在灯下,唇边隐若深意的弧度。
    从他气息里浮现的味道白霁溪嗅了出来,是酸奶。
    在廖老师家她吃剩的半块酸奶,果然是他拿走的,她说不出由来,但笃定,他吃了她那没吃完的酸奶块。
    跟变态更像了。
    “云朵。”不满意她的分心,男人磨着她唇角碰碰,划起一阵的酥,引得她颤了颤,他痴痴地,难耐的哑“和我在一起。”也低的融入了气息,深入的溺了她进去。
    攀着他,指尖蜷着,有一瞬间软了下去,转而,凝塑坚定的力道发力地一推。
    带凉的空气顿时填满两人之间,低低的卷过,她耳根的瑰红依稀浮着热气,拢入他眼底,满室惟一的色彩,小姑娘转开了脸,动动小手想揉揉耳朵,让他牵住了抽不动,不得已软下了声恼着一小簇火气“你,放手”
    微凉的压上她耳垂。
    白霁溪绷得一紧。
    不失医生专业的手法,拨着她耳垂的力道轻重恰当,游移耳骨内外,他甚至垂眸查看,充血的部位染上她耳尖,红扑扑地掩入发间露了一抹。
    随即,小姑娘攥到他的手,她呼吸沉了些,逐渐平静“陆先生。”目光濛着水“让我考虑考虑。”
    话音未落,她松手跳了桌,逃也跑地回到了客室,锁住房门。
    夜色扑来,逆着穿窗来的清辉,她站在室内门前,面上的神色不着痕迹地淡了几度,借由金属门柄的凉气,沿着手心里,凝作一线深彻体内,站了站,后退几步,望着门,抬起衣袖徐徐地擦过唇瓣。
    门底有缝隙,走廊的灯光溢着明暖,她弯下身
    他双脚正伫在门后。
    抛开律师职业,除了客户,白霁溪自认最是不喜欢跟人讲道理,而陆淮深这人,明显他的界线不似常人,道理他听不进。
    所以,就在他吻上她之前,熟读法学惯常的是寻人短肋,顺从他们欣然接受的方式,寻找解决办法,她摸着这条思路,在那会总算摸清了一个符合他的,解决的方向,知道了该怎么证明他与那变态的联系是有是无。
    不管,他藏得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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