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只是这个人用了手段,吊了他的胃口,用很强势的手段闯入他的心里,让他觉得他是独一无二的,现在却想全然抽离,所以他才会眷恋。
    沈塘清楚这样的手段,因为他见识过一些富贵公子对良家女子用这样的手段,只为取一时之乐,得其真心,然后或是抛弃,或是纳为妾室,最后厌倦,其实两种结果别无二致,都不过是手段玩弄人心。
    他很清楚,也曾嗤之以鼻过,但只有自己真正踏入这个局中,才发现那样的心动真的不是轻易能够控制住的。
    宿主,你真的打算放弃了么06询问道。
    嗯,如果萧煌登不上帝位,沈家就永远都是安全的。林肃出了门答它。
    跟沈家竞争,让沈塘掣肘就是想让他看清萧煌这个人的凉薄,之后的选择去留全看沈塘自己,也算是报了当初的赠饭之恩,只要他继续做大,即便沈家落魄了也能保住沈塘,让他衣食无忧。
    他虽然瞧上了那个人的样貌,但他不喜欢强迫,沈塘有自己的坚持,那他也只能让他去遵循他自己的道路。
    左不过以前的世界也是一个人过来的,没有什么区别。
    沈塘好容易理清了思绪,抬眼的时候却发现男人已经不见了。
    一瞬间的慌乱涌上了心头,沈塘告诉自己冷静,今日不见他也能拿回主动权,可是他下床的时候连鞋子都顾不上穿,甚至用上了轻功,当在长廊处看见男人背影的时候眼眶竟有发热的感觉。
    “别走”沈塘从背后抱住了人,额头贴在他的肩上,收紧的手臂甚至有些颤抖,“你别走”
    他输了。
    他喜欢云子玉,但是从来不会舍不得他离开,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被排除在外了,所以才一再相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争什么。
    可是他怕林肃离开,这个人给了他太多的意外,争斗数月,他脑海里充斥的都是这个人,他让他殚精竭虑,辗转反侧难以割舍。
    如果说真的是脑子被撞坏了,那就坏了吧。
    林肃的眸色深了一下,想要拉开他的手,却让沈塘抱的更紧了些“你真的放弃了么”
    沈塘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么紧张,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没有,我在考虑是否要矜持一下,”林肃低头看了过去,“而且你没有穿鞋,刚刚因为过于劳累请了大夫,还想再生病么”
    “习武之人哪里有那么身娇体弱。”沈塘就不放手,他自幼有师父教导,也只有这次连续多天夙夜未眠才会难得请一次大夫,区区光脚站在地上又有何妨。
    “但我觉得你还是松开的好,”林肃看着前方道,还没有等花孔雀有所失落,他继续道,“不然伯母等会儿端的药都要凉了,你不忍心你娘这么受累吧”
    沈塘抬头,对上沈夫人嗔怪的神情顿时手足无措,这次是他从背后抱着林肃,看起来还颇为依依不舍的模样,这想解释清楚都解释不清楚了。
    可是不对啊,他为什么要解释清楚
    解释不清楚对他才有利。
    沈塘放开了一只手,另外一只手按住了林肃的肩膀,试图让林肃营造出小鸟依人的感觉出来“娘,您来了也不说一声。”
    “娘也不知道你能不穿鞋就跑出来追人啊。”沈夫人笑道,比起嗔怪更多的是欣慰,儿子长大了,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把人惹生气了,但是都知道哄媳妇了。
    果然是相公的种。
    06很迷宿主,您又接受了
    嗯,我是个善变的人。林肃改主意改的飞快。
    他不喜欢强迫,却也不喜欢磨叽,往往一步之差错过的人不在少数,按照小孔雀目前的感情来说,没有磨叽的必要。
    06却觉得宿主这根本就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
    嗯,可是他们好像以为您是下面那个。06说道。
    林肃对这个更不在意了这个他们以为没用,要我以为才行。
    林肃顺势搂住了沈塘的腰,一低身将人抱了起来,很是轻松的往房间里面走。
    沈塘面色成迷,沈夫人也是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捂住了嘴。
    这媳妇儿的力气好像大了点儿。
    沈塘被放在了床上的时候才有些回神,看着林肃低头用帕子给他擦脚的模样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虽未亲身经历过,却也知道两个男子是分上下的,可是林肃他看着也不像下面的,他愿意为了他甘居下位么
    沈塘缩回脚的时候沈夫人已经进来了,见林肃动作又是对着不争气的儿子频频使眼色。
    沈塘被脑海之中新冒出的猜测正弄得思绪混乱,对于沈夫人的眼波接收为零,让沈夫人只能恨铁不成钢的亲自上阵。
    “林贤侄不要在意,”沈夫人将药碗放在了沈塘床头,对着林肃叮嘱道,“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但是他性情其实极好的,去乐坊也就听个曲,听说林贤侄跟他不就是以音律结缘的么,那送的灯他谁都舍不得给,就挂在床头日日看着,还说是定情信物。”
    这推销儿子的口气天下所有母亲好像都是一样的。
    林肃笑着点头“林某知晓景琛心地善良,洁身自好,与外界所传不同。”
    “哎,正是这个理。”沈夫人喜笑颜开,看林肃越发顺眼。
    作为母亲怎么可能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儿子。
    “这两情相悦的,也该选个日子好好定下来。”沈夫人语气十分迫切,毕竟别人家的儿子十几岁就娶妻了,就她这儿子一直拖拖拖,让人操心。
    林肃可不会谦逊的说什么不着急,直接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伯母做决定就好。”
    眼看着两人就差把婚期定下,沈塘打岔道“娘,我用过药要休息了,您先回去吧,让他陪着我就行。”
    沈夫人先是一愣,然后醒悟过来儿子这是嫌她在这里打搅他们了,掩唇笑道“好好好,娘不打扰你们,好好休息,林贤侄晚上一定要留下做客。”
    沈夫人袅娜而去,还顺便带上了门,更顺便将洒扫伺候的小厮也给打发走了,只留着室内两个人对视静坐,气氛一时凝滞。
    “你当初说是要嫁对吧”沈塘试探问道。
    林肃点头“对。”
    众所周知,嫁和娶是不一样的,听到这个答案沈塘的心放了下来,直接伸手拉起了林肃的手放在了唇边,嘴角轻勾,桃花眼中全是深情“你同我回来,是答应我不走了对不对”
    “嗯,”林肃点头补充道,“仅此一次。”
    “你这人还真是个中好手,想必之前骗了不少小姑娘吧。”沈塘没察觉自己的语气中有些许酸味,但不管林肃之前有多少,他都自信能够成为他的最后一个人。
    毕竟他的样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真要在这上面玩心计,他虽这一局输了,但不代表次次会输,便是输了也能看出这人的那些伎俩。
    林肃之前的确算是骗了两个,但是那也是之前的事情了,生命流尽,有些事情也就走到了终结,在这个时候再提怕不是给自己找罪受“没有别人,只有你。”
    沈塘单手挑起他的下巴,凑近了道“真的么你说出来我不会怎么样的,谁还没有些过往了对不对”
    他仔细盯着林肃的眼睛,试图从其中发现点儿端倪出来,他倒要看看以前引起这人兴趣的都是哪路妖孽
    然而林肃的目光毫无紧张,反而盈满了笑意道“谁还没有过往景琛你的过往是什么哦,对了,伯母说去乐坊听曲,以音结识,定情信物”
    他的语气意味深长,愣是让沈塘不自觉的偏离了视线,结果恰好落在了那灯上,脸上有些发烫。
    一是为之前所说定情信物,二是为之前辩解所说之人不是林肃。
    这人是专业克他的不成
    若说起过往,他沈少爷的过往名满京城,真是无人相信他会洁身自好“此时你我都有罪过,不如就此揭过”
    “可是林某从始至终倾慕之人只有景琛一个,”林肃深深的看着他,“怎能随意被冤枉嫁入沈家之前没了清白,换作女子可是要浸猪笼的。”
    沈塘看着他又觉得面目可憎,又觉得心里快意的很“你这人当真是会花言巧语,不过本公子喜欢。”
    他凑近了些,给自己做了一个心理暗示后吻上了林肃的唇并试图压倒,想象中的抗拒并没有,反而心里激动的很。
    就是实践跟不上理论,不得章法,只觉得心头火气燃着却扑不灭。
    按理来说他占着主动的位置,可是分开唇以后看着林肃满脸淡定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个被纵容胡闹的孩子一样。
    那这人之前怎么那么会
    “你给点儿反应,”沈塘故意压低了声音,“爷又不是在亲一根木头。”
    他的声线其实很好听,否则也不能吸引那么多的人真心恋慕,手段也算娴熟,只不过在林肃这里看着有几分稚嫩感,有一种急于扳回局面的幼稚可爱。
    “好,”林肃开口时声音低哑,直入心脏,让沈塘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口水的时候已经被掠夺了呼吸,一直到再次分开时才有所回神。
    只是眸光潋滟,桃花眼中真正溢满了桃花,那红唇大口喘着气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谁欺负了谁“你这人”
    “景琛轻薄了在下,可就要对在下负责了。”林肃脸不红气不喘的起身,轻轻擦去他眸边的水光道。
    “这个是自然的,”沈塘不自觉的挠了挠床罩,“我近日便会与母亲商量议亲之事。”
    虽然刚才的情况有些不对,但是滋味实在很好,他从未有过如此亲近一个人的念头,如今倒是体会了。
    “你要去何处”沈塘看他动作问道。
    林肃只是起身将帷帐拉了下来,室内变得有些漆黑的时候他将沈塘推倒在了床上,沈少爷神经紧张,非常激动,努力拿出以往的镇定“你莫非是想白日宣淫实在不好,不如等到”夜里。
    “好好休息,”林肃却是轻笑一声,抬手搭在了他的眼睛上道,“劳累伤身,此次是我过分了。”
    覆在眼睛上的手温暖的很,沈塘意识到误解着实庆幸此时看不见人,但或许因为太温暖了又太确切了,沈塘眼珠转来转去反而睡不着,忍了一盏茶的功夫道“不如你做点儿别的,我焦虑的很。”
    情绪上很是激动,一想到成婚之时就总是想笑,但又不想让林肃看出端倪,还得拼命压制住,又惦记着其他杂七杂八的事,只觉得混乱又头疼。
    “那我弹琴给你听”林肃在沈塘的房中发现了不少乐器,还都是珍品,模样皆以华丽夺目为主,完全符合沈少爷的审美。
    只是看经常磨损处可见平时并不怎么使用。
    “此法甚好,”沈塘拉下他的手道,“你若嫁入我沈家,必为贤妻。”
    06这次不用宿主提醒,默默给沈孔雀记下了一笔。
    欠债一时爽,还债火葬场。
    林肃一笑并不接他的话,只是坐在了那琴前轻轻拂动,舒缓的音律传入沈塘耳中,让他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心情有些舒缓,眼皮渐沉,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平缓的呼吸声传来,林肃的手指停了下来,压住了震颤的琴弦,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沈夫人虽说是留饭,但是沈塘还在休息的情况下只有他一人颇有几分名不正言不顺,林肃告辞离开的时候,沈夫人也只是稍微挽留便放人走了。
    回到云来客的时候被人告知已有客人在等候了,林肃随即上楼,在看到顶楼之上正对月饮酒的人时拱手道“不知王爷到来,林某有失远迎。”
    那对月者听见声音转过头来,眉眼与萧煌有三分相似,只是眉宇更为疏阔,颇有几分事事不放在心上的逍遥之感。
    宁王萧韶,先帝第十一子,乃是一低位嫔妃所生,新帝登基,别的皇子或封亲王,或领差事,只有他每日潇洒度日,弹琴听曲,倒像个逍遥的方外之士。
    只是此时他转眸看到林肃的时候,之前那种不在意已经转为了热切欣喜“你这里的酒真是不错。”
    “楼中新酿的碧瑰引,还不曾外售,倒是殿下有口福。”林肃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也斟了一杯,很自然的与萧韶碰杯,“今日来有何要事”
    “此次科举可能有人舞弊,”萧韶晃着自己的酒杯道,“我是在乐坊之中听到了一些,不知真假,你这里可能用得上”
    “能,”林肃给了他肯定的答案,“若是真的,鹬蚌相争,我们得利。”
    他知道科举舞弊到此时已经不是想收就能收的事情了,因为考题早已经流传了出去,现在的皇帝虽然无心政事,但他昏庸暴虐,断然不容许旁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原世界线中萧煌便是借用云子玉的提前得知布置了此次科举的后续,直接瓦解了朝堂之上很多还拥戴皇帝的臣子,连带着云子玉的祖父,那位身经百战,在将士中颇有威名的老梁军也对皇帝失望,在后续的朝堂争斗中倒向了萧煌这边。
    “应该怎么做”萧韶询问道。
    林肃答他“目前按兵不动。”
    萧韶松了口气“我对这朝堂诡谲实在弄不明白,还是要你多把关才行。”
    林肃没有一口应下,而是说道“你日后要做皇帝,这种事情也该自己思考。”
    萧韶讪笑“林兄聪慧,总是让本王心生依赖之感。”
    酒又过了数巡,萧韶告辞,坐上了毫无标志的马车匆匆离开。
    “我觉得这王爷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陆过站在了林肃的旁边抱臂道。
    “若是省油的灯,他活不下来。”林肃笑道。
    在宫廷内院之中不是看谁的位置最高,而是看谁能够活的最久,活下来的才是赢家,否则不管帝王还是妃子,位置再高,谥号再好,也是死人。
    “那你还选他,不怕被反咬一口么”陆过还是知道救了恶人可能会反噬己身的。
    “比起萧煌,他的弱点更多。”林肃知道想在这权势斗争的世界活的毫无波澜根本就是做梦,但是买狗还要看血统,根据他的了解,萧韶此人并不嗜杀,且极有自知之明,所以才能够作为低位嫔妃之子也活的平平安安,轻松自在。
    人有野心,没有皇子不想登上帝位,但他有弱点,比萧煌的处处谨慎防备而言,萧韶的弱点就跟筛子一样多,即使登上帝位林肃也不必时时防备他。
    “唉,你这都敢动皇帝的位置了。”陆过觉得这简直跟做梦一样,以前他都没有见过皇帝,见个小官都得下跪,现在竟然敢想换个皇帝,“哎,对了,你那个沈家公子怎么样了听说害人晕倒了,上赶着上去那沈公子有没有拿剑砍你”
    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林肃怎么能让他如愿呢“那倒没有,过几日我们就要议亲了,你可想做宾相”
    陆过“”
    这沈公子的脑袋被驴踢了么
    这样都能追到媳妇儿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梅丫小天使的地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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