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泽这间办公室本身就是由原来的总统套房改造而成, 客厅用作了办公的地方, 卧室则用来休息。
    浴室里,沈念正对着镜子补妆。
    顾以泽身上的衬衫被染了口红, 这会儿已经重新换了一件, 系着扣子从衣帽间过来。
    最后将口红涂上, 沈念抿了下唇, 看向镜子里的人,“我才发现, ”
    “嗯”顾以泽从身后靠过来,圈住了她。
    沈念转过身, 靠在洗手台上,手摸到项链上的戒指, “现在大家都猜到我跟你的关系了。”
    顾以泽垂眸看了眼那戒指,又抬眸注视着她的眼睛, 话里带笑, “那不是很好吗”
    沈念撇撇嘴, “感觉这辈子就这么跟你锁定了。”
    顾以泽低下头, 高挺的鼻尖轻轻蹭着她的鼻尖,如果不是怕吃了她的口红惹她生气, 他还想再亲一亲她。
    他笑着, 嗓音低沉沙哑,“不然呢你还想跑不成”
    “对啊,想跑”沈念跟他笑闹着,抬手推他一把, 拎起裙摆踮着脚尖往外跑。
    顾以泽没几步就追了上来,单手环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拎起来,作势要往床上拖。
    沈念立即求饶,“啊,不跑了不跑了。”
    “顾以泽我不跑了。”她踢着两条腿挣扎。
    顾以泽这才将她放下来。
    裙摆太长了,沈念落在地板上的时候,不小心踩上了,她拿脚尖踢了踢,低头去整理。
    简单整理了一下,她抬头睨他一眼,“开玩笑都不许啊”
    “嗯,我不喜欢这种玩笑。”顾以泽看她容易踩到裙子,直接弯下腰将她抱起来,到客厅去找她的高跟鞋,“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会罚你的。”
    这是他的禁忌。
    沈念搂着他的脖子,看他一脸认真,明显不只是说说而已。
    “好啦好啦,以后都不开这种玩笑了。”她靠在他肩膀,顺着他道。
    狮子的毛这才算被捋顺。
    顾以泽将她放在沙发上,到门后拎了她的高跟鞋过来。
    沈念伸手正要接,他人已经单膝跪下来,“把脚伸出来。”
    沈念“”
    明明是在照顾人,但干嘛用命令的语气
    不过想到适才玩笑开过了头,惹他不快了,她还是乖乖将裙摆往上拉高一截,把脚往外递给他。
    帮她把高跟鞋穿上,顾以泽从地上站起身的同时,顺便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
    他从口袋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酒会差不多要结束了,我们该下去了。”
    “好。”沈念捞过沙发上的手拿包,挽住他的手臂,跟他一同离开这里。
    九点,认亲酒会结束,沈念随江达回到江家别墅。
    前后两台车子停稳,几个人依次从车上下来。
    江达进屋后接了通电话,沈念身上穿着长裙礼服行动不便,便想先上楼换下。
    卧室是先前就为她准备好的,前两天搬行李过来,她亲自看过了,上楼后,她按记忆往右转。
    江琳对她的认亲酒会毫无兴趣,进行到一半就回来了,这会儿已经洗完澡,穿着一条吊带睡裙从房间出来。
    沈念一转身,猝不及防地就撞见了她。
    两个人,四目相对。
    江琳看着沈念,打量着她身上的礼服。
    从这套礼服到卧室,都是爸爸亲自为她挑选设计师量身定制和安排的,不止顾以泽,连爸爸都格外偏爱她。
    想起今天的酒会上,沈念出尽了风头,江琳就打翻了醋瓶子,“你以为,进了江家的门,就当真是江家大小姐了”
    “不然呢”沈念轻挑了下眉,“谁让他跟我妈感情好,让我比你早出生半年呢”
    江琳气不过,咬牙切齿地说“你就是个野种”
    怎么都没想到,在竹林镇之外,还会听到别人用这个词来形容她,很多小时候不好的回忆浮现在脑海里。
    沈念面色顿沉,“我是野种,你爸是什么身上流着你爸一半血液的你又是什么”
    那些问题都不重要因为江琳发现,沈念好像被那两个字戳痛了。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便愈发嚣张起来,抬起下巴,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重复道“你是我见过的最不要脸的野种”
    “你再说一遍”沈念终于是彻底怒了。
    从小到大,她最厌恶别人称呼她“野种”,每次听到,她都会脸色难看地直接上手跟人打架。
    无论男女,不顾后果,就是要打到对方服气,再不敢拿这两个字侮辱她。
    可是,每打一次,无论她是输是赢,结束之后,对方都会叫来爸妈,带上一群人闹到家里来。
    她看着外婆和妈妈给人鞠躬道歉,心里如何是滋味后来她便选择了隐忍。无论别人怎么说,她即便脸色再挂不住,也不会回一句话,或者动一下手,只当没听见。
    因为她不想最爱的外婆和妈妈再为她去替别人道歉。
    但是现在外婆和妈妈都不在身边,没有那些羁绊束缚她,她做什么,都带了点不管不顾肆无忌惮的狠劲。
    当江琳一字一顿地重复,“我说,你就是”
    她上前两步,猛地掐住了江琳的脖子,将她抵在墙上。
    江琳从小养尊处优,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沈念从小帮着家里干活,手劲儿大得很,这么猛地来一下,江琳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当初若不是你妈横刀夺爱,哪里还有你你不过是你妈抢我妈的男人才诞下的产物而已,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她神色漠然地问。
    继上次在办公室被沈念打过一顿,江琳多少产生了些阴影,现在沈念突然又动手,她立即就被吓得腿软。
    尤其现在,她穿着拖鞋,沈念脚上还穿着酒会上的高跟鞋,身高上压了她半个头,她整个人是完全处于被压制的状态。
    “救命啊”她都顾不上沈念问她什么了,只顾红着脖子大声呼救。
    沈念任由她喊,最好把其他人都招揽过来。
    果不其然,正在楼下打电话的江达听到动静,急忙挂了通话匆匆跑上楼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爸”趁着沈念手劲一松,江琳跑到自己父亲身边,得救了似地抱着他的手臂,“她好可怕啊竟然想要掐死我”
    当初江琳把外婆气晕倒,沈念确实一度失去理智,想亲手弄死江琳,但是现在已经过了最气愤的时候,正如顾以泽所说,为这种人赔上自己的命不值得。
    她并不会真的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吓唬吓唬江琳而已。
    “是她先骂我野种的”沈念不急不缓地解释说。
    听到野种这样粗鄙的称呼,江达登时撑大了眼瞳,低头望向抱着自己手臂梨花带雨装可怜的江琳。
    江琳在他这眼神注视下,顿时心虚地低下头。
    “念念你先回房休息,琳琳你跟我过来”江达神色严厉地说完,转身朝书房走去。
    江琳看了看他的背影,又去看了看沈念。
    沈念转身回房以前,唇角轻微往上勾了下,那抹弧度,不像是炫耀父亲对她的偏爱,更像是在挑衅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江琳磨了磨牙,埋头跟上江达。
    沈念回房间脱下礼服,顺便洗了个澡,换上居家睡衣。
    在酒会上沾了酒气,她把头也洗了,从储物格上取了吹风机,连上电源却发现机子好像坏了,她试了几遍,都只会嗡嗡地叫,没有风吹出来。
    她只好随手拿了条干毛巾,边擦拭着头发上的水,边拿着吹风机下楼,找保姆换一个。
    一楼有三间佣人房,她站在其中一间,抬手敲了敲门,门从里面打开,保姆探出头来,脸上皮笑肉不笑地称呼了她一声,“大小姐。”
    “有什么事吗”
    “我房间的吹风机是坏的,麻烦帮我换一个。”沈念将手里的吹风机递给对方。
    她自认为语气还算客气,然而保姆对她可并不客气。
    “这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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