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她能收下他送来的药现在看来她果然是生气了。
    是了,端木纭本就是一个爱憎分明的姑娘,妹妹对她下了如此狠手,她又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耿安晧怔怔地看着角门内,幽深的眸子慢慢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哀伤。
    他们两家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个水火不容的地步
    即便是他们耿家真的再上一层楼,他和端木纭还有可能吗
    只是这么想想,耿安晧就觉得心口仿佛被什么重物碾轧般,疼痛如绞。
    耿安晧眼神恍惚,浑浑噩噩,连他自己是怎么离开权舆街,又是怎么回的卫国公府都不记得了。
    耿安晧一回府,就被叫去了耿海的外书房。
    “你是不是去了端木家”
    耿海正在窗户边修剪一盆兰草,见儿子进来了,他转头朝他看了一眼,随口问道,神色复杂。
    “咔擦。”耿海一剪子剪掉了长长的叶片上的枯尖。
    耿安晧抿着薄唇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给耿海行了礼,然后在他身旁坐下了。
    耿海吩咐丫鬟上了茶后,就把丫鬟给打发了,书房里只余下他们父子两人。
    “咔擦,咔擦。”
    耿海果断地剪去兰草中的老叶、黄叶、弱叶,那些被剪落的残叶在方几上凌乱地散落着。
    明明外面阳光璀璨,可是屋子里却透着一种阴冷萧索的感觉。
    耿海心里叹气,也没再提端木家,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沉声道“安晧,今天为父又找了几个京中的名医来看过你五妹妹。”
    “你五妹妹高烧了三天,才刚退了烧。”
    “大夫说她能退烧,已经是捡回一条命,身上的那些烫伤十分严重,怕是要养上好几个月,伤好了也会结疤”
    “哎,你五妹妹可是姑娘家”
    耿海抬手揉了揉眉心,心里烦躁得很,实在想不明白他的女儿明明是天命凤女,本该鸿运当头才是,怎么会变成这般不人不鬼的样子
    耿安晧才刚凑到唇畔的茶盅又突地放下了,双手下意识地用力捏着茶盅,几乎将他捏碎。
    他的眼眸里翻动着极为复杂的情绪,涌动了好几下,渐渐地,眸色冷冽了起来,徐徐道“爹,五妹妹她这是自作自受。”他的声音中也染上了一丝寒气。
    耿海皱了皱眉,眉心隆起,一双锐利的眼眸变得异常深邃。
    他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说。
    屋子里,父子俩四目对视,明明再也没有人说话,却似有一声悠长的叹息声回荡在空气中。
    窗外,微风吹得枝叶摇曳,斑驳的树影映在父子俩的脸上,形成一片诡异的阴影,让父子俩的神色看着深沉复杂。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耿海忽然放下了剪子,“咯噔”一声,剪子与桌面的碰撞声在这寂静无声的书房里很是响亮。
    阳光自窗口照进来,照得那剪子的两片刀锋闪烁着刺眼的寒芒。
    “安晧,”耿海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间挤出般,一字一顿,“为父已经决定了。”
    这短短的一句话之间,耿海眼眸中迸射出令人几乎难以直视的利芒,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封存许久的长刀终于出鞘了,凌厉中带着几分阴鸷,空气骤然间变冷。
    他的话说得意味不明,可是耿安晧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精神一振。
    三月二十九,他在云庭酒楼里偶然遇到岑隐、端木纭和端木绯后,回府他就和父亲提出立刻逼宫,他们耿家已经没有退路了,而且距离皇帝给的一月之期也过了近半,与其等皇帝下手,坐以待毙,还不如他们自己给自己挣一条活路,从此也不必再仰人鼻息。
    彼时,耿海没有答应,让儿子稍安勿躁。
    时间太赶了,仓促“行事”,对耿家而言,风险太大了。
    这可不仅仅是攸关耿家满门,更是一次关乎整个大盛的博弈,耿家不能输,也输不起
    这才短短不到十天,耿海却不得不改变主意。
    他叹了口气,正色道“现在闹成这样,皇上肯定也有所防备了,我们行事也要更加小心谨慎才行。”耿海眯了眯眼,眸子里深不见底。
    耿安晧急切地应了一声,一双与耿海十分相似的眼眸中同样凌厉如刀锋,又道“父亲,时间紧急,我想过了,我们能调动的恐怕也只有离京最近的冀州卫和辽州卫了。”
    耿海点了点头,右手成拳在方几上随意地敲了几下,“加上你袁叔叔手上的神枢营我们至少也能有七八成胜算。”
    禁军三大营除了神枢营,还有五军营和神机营,其统领个个与耿海相熟,可是谋反不是小事,不容一点差错,除了他的心腹神枢营统领袁惟刚以外,耿海实在不敢轻信任何人,此时此刻,他也没有时间去一一试探、收买人心。
    “簌簌簌”
    窗外的风似乎变得更猛烈了,他们的声音还没飘出窗户就被风吹散了,庭院里的树木疯狂地摇摆,像撩拨在耿海的心头似的,泛起阵阵涟漪。
    他没想走到这一步,这都是皇帝逼他的
    屋子里又静了半晌。
    耿安晧亲自给耿海添茶,沉声道“父亲,我们成事后,必要扶持一个皇子,您的意思是”
    无论是耿海,还是耿安晧,都没想过这个天下能立刻改姓耿,这其中的变数与风险太大了,弄不好就是大盛四分五裂,还不如徐徐图之。
    十六年前,耿海既然可以扫平朝堂障碍,扶持今上登基,那么如今他也可以
    “是扶持一个年幼的皇子当傀儡,还是扶持三皇子”耿安晧接着道,眸子里明明暗暗。
    若是扶持小皇子登基的话,待到日后,只要让小皇子禅位,耿海即可“名正言顺”地登基;而扶持三皇子的话,就要等耿听莲生下儿子,让那个拥有耿家血脉的孩子登上那至尊之位。
    两者各有利弊。
    父子俩彼此对视着,皆是思绪飞转。
    “虽然让三皇子里应外合更能成事,但是”耿海既然说了“但是”,其实就等于是否定了三皇子慕祐景。
    耿安晧心如明镜,一口饮尽了杯中残余的温茶水。
    现在耿家仓促起事,以三皇子慕祐景的心性,恐怕是不敢冒险,即便是要试探,也该是一步步谨慎地试探彼此进退的余地,贸然拿出自己的底牌,很有可能会弄得满盘皆输。
    这一局,他们耿家输不起。
    答案已经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了父子俩的心中,对他们而言,一个不经事的皇子显然更容易摆布,也同时可以给耿家挣得几年的时间为“禅位”做好准备。
    “安晧,今天是四月初八了吧”耿海忽然问了一句,面无表情。
    耿安晧应道“是啊,父亲,已经是四月初八了。”
    距离皇帝给的期限还有八天,这件事关系到耿家的存亡。
    不知何时,天空中变得阴沉了下来,浓密的云层挡住了太阳,让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风更大了,枝叶“哗啦哗啦”地作响。
    树欲静而风不止。
    屋子里又静了下来,直到外面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亲随匆匆地进来禀道“国公爷,世子爷,华藜族的阿史那亲王在外求见。”
    耿海动了动眉梢,他这个时候哪有心情见阿史那,本想打发了,话到嘴边,又改口道“把人带来吧。”
    阿史那是哭着来的,一个大男人哭得泪流满面,双肩抖动,连声音都有些哽咽。
    “国公爷”
    他一来就二话不说地跪下了,祈求地仰首望着耿海,“国公爷您这次可以一定要帮帮我啊我可全指望国公爷您了”
    耿海与耿安晧面面相觑,耿安晧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王爷,您有什么话好好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阿史那怔了怔,这才从耿安晧那一声“王爷”听出了言下之意,急急地又道“国公爷,耿世子,你们还不知道啊。皇上说要削了我的王位,收回我的封地,打发我即刻回北境。”
    “国公爷,北境的封地数百年来代代都是属于我们华黎族的,这让我回北境后何以面对族人,面对列祖列宗啊”
    阿史那哭得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一个大老爷们可怜兮兮的。
    皇觉寺的法事结束后,皇帝就开始秋后算账。
    昨日一早,皇帝就把阿史那宣进了宫,说阿史那既然敢以封地做保指证岑隐,现在也是他履行承诺的时候了,不仅要夺他封地,还要连世袭的亲王头衔也一并夺了。
    阿史那苦苦哀求了皇帝,又给在场的岑隐也郑重其事地赔不是。
    然而,皇帝毫不动容,直接下令把他赶出了宫,还限他和一双子女在本月内离开京城。
    阿史那一日一夜都没睡。
    他后悔了,早知如此,他实在不该掺和到卫国公和岑隐之间的争权夺利之中,卫国公也不过是失了禁军的调兵权,而自己却是血本无归,一无所有了
    他在京中无亲无故,也只能来求耿海帮忙。
    ------题外话------
    嫡女难求殿下你有毒卓夫人
    一朝穿越,身中奇药。
    栎阳如故还没来得及爬上房梁躲藏,就进来一个貌美如花的太子殿下
    大半个身子挂在空中,栎阳如故简直欲哭无泪。说好的逆袭打脸呢,本姑娘不要面子的啊
    还有下面那个笑若春花的男人,不放本姑娘下去就算了,搬个椅子带笑观摩什么的,真的大丈夫吗
    笑得那么骚,怎么不去卖啊
    本以为分分钟可以上演一场宅斗大戏,然而
    “上次一个倾心于本宫的女子,已经死了。”
    “为师送你一条白绫,自行了断吧。”
    “你都讨不了他的欢心,本王留你又有什么用处本王不为难你,你既喜欢我,就为我去死,好不好”
    “我不会让你死的。看到那个屋子了吗专门为你打造的。进去了,你就是我的狗。”
    “你是想痛痛快快地死,还是凌虐致死好的,我知道了,你选二。”
    本文又名全天下美男都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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