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宛揪着手帕擦了擦眼角憋出的泪,无力点头。
一会儿,翠竹提着群跑来,敲了敲外头车厢,听得外头道,“夫人,山中道姑来了。”
“清乐师太。”看着最前身着灰袍的女人,年龄约莫五十左右,自小遁入空门,周身带着一股宁淡。
清乐师太慈眉善目,她双手合十微微弯腰“萧夫人。”
容宛虚虚一笑“这些时日打扰您了。”
清乐师太笑而不语,走近蹲下,从宽大袖袍中拿出一个小瓶子,打开后放在容宛鼻子。
渐渐的,容宛气息不紧了。
清乐师太收回瓶子,随后道“夫人舟车劳顿,这儿风大,我已嘱咐人收拾好厢房,先上山吧。”说着就要伸手来扶她。
“多谢师太。”
在道观中待了两日,时日过得很慢。侍女怕容宛心中闷,便带她去后山的林道走走,散散心。
林里有古树依着,风到小。
早有侍卫将道馆里外守住,所以容宛身后跟了近身伺候的四五个婢女,她们看着夫人静静立在一片竹里前,不知夫人不知去了何处。
忽而,身后一到清远熟悉的声音传来。
“宛儿。”
容宛侧头看去,是成淳迟哥哥。
“宛儿”他又哀哀唤了一声,许久不见,眉清目秀的男子似瘦了一层。
容宛心中一唬,下意识往回走。那四五个婢女忙去将成淳迟拦住,不得有外人靠近夫人。
没一会儿,身前有人俨然立住,她回头看,那几个婢女早就倒地。
“淳迟哥哥,我已无话对你说。”容宛往后退了退,忍住心中难受,又想自己并未做何,为什要躲,便立在原地,淡淡看他。
“宛儿,别怕别怕。我不是要带你的,我就突然看到了你,有些激动,我不是来带你走的。我就是想与你说说话。”
成淳迟说着目光直直落在她脸上,瘦了,宛儿瘦了。他面上不免心疼,预想上前好好与她说说话。可看宛儿一脸防备瞧自己,他心中说不上思绪,为何,他们到了如今这般了。
都怪那萧宁熠。成淳迟袖中手握成拳,阴阴愤懑想着。
“我们没有什么可说的。”容宛冷冷道,目光不自然地向旁边的竹林,青翠欲悄略有寒意。
说完毫不留情,转身走了。
幽幽的声音道“宛儿,你难道不想去看看大哥吗”
“大哥怎么了”容宛木讷,忽而大哥从小身体就不好,上次也是在这道馆遇见他。
“你若是想见他,变跟我来吧”成淳迟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在前引路。
容宛踌躇两下,便跟了上去。
容宛并未多待。她走后,成耿由小沙门扶着,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小沙门身上。
走到院中假山石旁,看这眼红的弟弟,他咳了声,“人都走没影了,还这么失神。”
“阿弟,你就这么固执吗我们斗不过那个人的。”
“大哥,我从小就不喜欢什么,可唯独他是我从小就喜欢的呀,就像嫡母跟父亲那样,从小青梅竹马不是到如今也一直恩恩爱爱吗
“为何你自从见过了那人之后,便劝我不要固执应该放手。难道我就这么应该放手吗”
他心中自然是不服。
“阿弟”成耿无奈。
小沙门扶着主人挨成淳迟坐下,主人细又说“那个人手段深绝非你我可想的。”
成淳迟猛然站起来,受不了他这么说“那便由着他随意霸占宛儿大哥,你怎么越病越糊涂了。”
看着阿弟越走越远,成耿“唉,”了声,修长手指搭在小沙门手腕,无力扣着,“静安,你说,我这阿弟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呀。”
小沙门目光纯洁看向主人,张了张嘴,啊啊说不出声。
“唉,”成耿手往前挪了,笑了“我这记性啊,明明都忘了你不会说话。”
小纱门殷殷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掌摊开,另一只食指在他手快慢划着,指腹软软的,落在掌心微痒。
“傻。”待他最后一划落成,成耿笑他,“怎么你跟我阿弟一样傻了,那个人当年与我家有恩,宛儿不过是一介女子,若一个女子能换我山庄十来年和平那也是好的。”
小沙门又在他掌心划字。
“嗯,女子与我山庄的和平孰轻孰重我还是分的清的。”成耿眼中激起丝丝精算,“不若,今年初也不会让宛儿回楚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