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似的。
    在他怀中哭得抽哒,后背微微颤抖。萧宁熠安抚一番后才带人去了城郊宅院。
    走近灵堂,小小的正堂屋中央停着一方棺材,小婢女身着素篙跪在牌位前呜呜哭泣。
    看着二人走近屋中,正在旁安排事物的许娘子忙走上前来,唤着门口两人,“萧大人,萧夫人。”
    萧宁熠颔首,“有劳你安排了。”
    “不敢。”妇人谦卑行礼,拿人钱财为人办事,自己帮办了十年葬礼,这次收到的酬金可是平常一场酬金的十倍,可不得赶紧用心加倍。
    上香后,堂中四周都有风灌来,许娘子让人挪了屏风来,遮在风口。
    容宛跪在圆蒲团上,听着法师在一旁念经。
    忽而,院内传来躁动。
    “萧宁熠,你这个无耻小人,还我桃妹命来。”一道怒吼在院中起。
    容宛皱眉,抬头看着面前香案上的漆黑牌位,上头的刻字还是崭新的。
    合十的手掌松开,垂落在两侧,容宛回头看向院外,空中飘着小雨,夫君站在屋檐下,背脊挺得直直的。
    她手撑在两侧,在婢女搀扶下缓缓起身,腿脚微麻发颤。
    容宛慢慢往前挪,掏出手帕将手心细细擦拭。
    而后看向棺木,姐姐,那晚你说我懦弱,其实,你才是那个胆小的人吧,到死都不敢与那薄情郎做个了解。
    他骗了你两年,你何等知世俗的人,甘心被他骗了两年,千里迢迢随他来了长安,为他卖尽了朱钗盘缠,最后卖了自己入了青楼虎狼之窝。
    千万个不该啊。心底叹了一声,身子前倾将那小小方方的牌位抱在怀中,挪着步子往外走。
    “婉儿,若我死后,你替我做一件事吧。我不想死后看着那人,不想了。这辈子惨了半生,下辈子我想忘了他,待我受了那剥皮小骨之痛,我就能忘了他了吧。”
    这话,是那日昏睡前,她迷迷糊糊说的。委托容宛帮她,做了这个她躲了几年的了解。
    站在夫君身侧,寒风混着细小微弱雨丝飘在脸上。
    萧宁熠手护搭在容宛腰间,无言给了她底气。
    “裴种。”容宛高喊了一声,“洛桃的牌位在我手里,她生前有话要我转告你。”
    正在与侍卫奋力厮打挣扎的人顿时停了下来,目光怔怔看向容宛。
    戚戚往前走开两步,急切着“是什”
    侍卫将他周遭围得死死的,他进一步,他们便退一步。
    容宛清了清嗓子,“你身前愧对洛桃,让她背爹叛娘,孤身死在他乡,她临死前说,不想再见你,死后也不想还受你拖累。”
    “洛姐姐让我转告你,她恨你,她此生不会原谅你。她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
    清淡冷澈的声飘在院中,人人皆听得见。
    她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
    裴种站久了腿脚发软,雨渐渐大了起来。目光失神,忽而发起疯拼命往前冲,“桃妹桃妹我不是有意的啊,当初当初,我是急需用银子啊,胡乱说了话做错了事。我不知,不知会将你逼上绝境啊桃妹”
    容宛狠狠盯着那人,“你若为她好,还是请回吧,洛姐姐受不起你这一炷香。还请莫饶了她最后清净。”
    客客气气与他说,眼中丝毫不掩对那人的不屑、鄙夷。
    “裴种,你这个负心汉,你还敢来找这个小贱人”忽而,院口处快速走来一女子,气势汹汹手中还提着剑。
    身后紧跟着群人,那些侍卫要去拦着,涟意公主谁也不怕,挥着手中长剑。
    她走近裴种,乱剑挥去,口中不断恶骂,“本公主何事待你不好了,你一而再再而三来这,私下幽会那贱人我都忍了,可今日是本公主生辰啊,你竟也你竟也来这死人地方,存心来给我找晦气”
    裴种站在原地,冷不防背后被刀剑划了一下。
    本以为他会躲的,真就不躲了啊,涟意没想伤了他的,只是心中气极,当时知他来了这,提着剑便跟来。
    她连忙扔了剑,要跑过来看他伤口“你没事吧”
    屋檐下的人冷冷看着,容宛皱眉,不悦看向庭院,抱着洛姐姐牌位,抬头看向身侧的人,“夫君,能否将他们打出去,太吵了。”
    公主又如何,打扰了洛桃姐姐休息,就是圣上来了也得请出去。
    裴种阴下脸,狠退了涟意,口中嘶吼“不许你这么说我桃妹。”
    随即抬臂挥袖去,手掌与女子娇嫩面颊相挨,清亮的声响起,顿时,四下静了静,只有淅沥雨声。
    脸颊火辣辣,涟意下意识捂着脸,不可置信看着面前人,下一瞬浑身发抖。
    萧宁熠想伸手捂住容宛眼睛已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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