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锄去,之后数十年不曾踏过宫门。那日,本宫了却心中事,再踏入宫门时,里头忽而多了凤兰花。我以为是母妃回来了,心头欣喜”
    说着,太子语声微哽咽。
    魏美人转身,抬头瞧他,自己淡漠着脸色,并未因他的故事同情他。
    随即她垂下眼睑,“等明儿,臣妾便亲自将宫里的凤兰花锄去,请太子殿下放心。”
    太子立马止了哽咽,大丈夫能屈能伸用在此处当真是褒奖他了。
    轻捏着她手,望着前方“本宫不是怪你,反而感激姑娘。锄去花几日后,母妃知道我将她心爱的凤兰花毁了,专门托梦骂我不孝子。”
    随即,太子掐了一朵花,簪带在她发间,“姑娘与这花很配。”
    而后手捏着她下颌,迫其抬起头来,魏美人嫌弃的目光落在他眼中,他也不恼,微微俯身去。
    瞧着越来越近的人,魏美人怒目直视,挥手扇去,今夜第二个响亮的巴掌落在尊贵的太子脸上。
    她怒不可遏“太子殿”
    未说完话便被堵上,腰上揽着大手让她躲避不得,任由那东西撬开,进来肆意妄为。
    屈辱,不服,委屈皆涌上心头,泪珠如断了线住不住留,忽而她狠狠闭牙咬了下去。
    待那气息离去,她嫌恶地用袖子擦着唇瓣,目光沁凉“恶心。”
    以死使了全身力终挣离他怀,往凤兰花花海中跑去,衣裙略过叶花。
    在身后人追上来时,她伸手拔下发间的珠钗毫不畏惧往心口扎去。
    “放开我你这个畜牲”她恶狠狠咒骂,珠钗尖头一转扎向他心口。
    太子强力揽着她肩膀,“夜凉了,回吧。”
    拦腰将人抱去,看着怀里晕睡去的人,温声道“此地走回甚远,在下逾矩了。”
    这一逾矩,便是万劫不复。
    萧宁熠与家中休假半月有余,新皇帝也未派人来催,以往叫嚣最凶的御丞此时个个皆焉了。
    早午下了雨,至午后方停。
    萧宁熠携永康郡夫人至城郊南山去,到乐游原去看夕阳。
    容宛咳嗽两声,唤着旁边人,“夫君,到了吗”
    她微瞥眉,自己又睡着了,夫君又任由自己睡去,不叫醒自己。
    从夫君怀中立起,接过他递来的茶盏,浅呷一口润喉,听他回道,“嗯,才刚到,要不再睡一会儿此时天色尚早,还得一个时辰日头才落呢。”
    容宛摇头,“不睡了,在家中睡了大半个月了,该走走了。”
    扶着人下了马车,后面跟了许多府卫,引得同来观夕阳的百姓好奇,私下讨论起来。
    容宛微缩着脖子,神色微尴尬“要不,夫君我们回去吧。”
    他们明明是来看夕阳的,怎的反过来被人看了,浑身不自在。
    萧宁熠倒不以为然,“回去做甚,今日专带宛娘出来散心呢。”
    她撇嘴“可是,这么多人看着我们”
    萧宁熠笑,小心扶着她注意脚下,随后俯耳道“无事,宛娘莫将闲人放在心上,只看为夫便是。”
    他又话不正经,容宛锤他一下,焉得耳根子红了。
    萧宁熠引着人去了一处楼阁,离太阳下山还有些时辰,正好他有事要出去一趟,将容宛安好后,便留她在此处等自己。
    “真是稀奇啊,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见你们。”
    薛慕晴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兀自掀了帘子进来,她身后还带着一个小丫头,生得粉嫩可爱。
    薛慕晴将这小丫头往前一牵,道,“娅儿,叫婶婶。”
    这丫头是薛慕晴的亲生女儿。
    “婶婶。”小丫头脆生生的叫了一声。
    容宛应着,喜得将小丫头搂在怀里,给了她糖糕,小丫头不怕生,得了糖在她脸颊亲了一下,“婶婶真好。”
    容宛喜欢孩子,便逗弄其玩道,“哦,那跟着婶婶可好”
    “去你的。”一旁的薛慕晴挥着手帕掩打她,“要女儿自己生去,我要是给你了回去曹修仁指不定怎么跟我闹。”
    这曹大人很是宠女儿,这容宛早有耳闻。
    “你们在一起也快半年了,你怎的还没动静啊。”说着薛慕晴眼神看向她肚子。
    容宛抱着曹娅儿往旁挪了些,被她羞得眉眼含娇,嗔她,“姐姐莫笑我。”
    薛慕晴眼神真真“说真的,这萧宁熠可真是个痴情种。半月前你家府上那位表姐因病去世后,满长安谁不知萧宁熠为了你把府上的侍妾都遣散了啊。你俩天天腻歪着,怎的萧宁熠不会不行吧”
    声响略大,门外走进的两名男子相视一眼,随即长相粗狂的男子讪笑,“内子爱嚼舌,叔晏莫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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