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我,我们先进宫吧。”
    都被打了,还进什么宫葳玉气鼓着小脸,指着她的脸颊,心疼的垫脚去摸摸她,“干娘脸都红了”
    “没事儿,干娘不疼。”楚容宛哽语,忙拿着丝帕拭去眼底泪,握着葳玉小手,眨眨眼“我们还有正事没办呢。”
    葳玉皱着小眉,而后还是点点头,“好吧。”她攥着小拳头,忿忿道“反正那个人跑不了,等干爹回来一定不会放过那个贼人”
    “郡主真乖。”楚容宛笑夸她一句,站起身快步牵着她往前走,路过水榭时,眼神只是粗粗一略过那处,不甚在意。
    穿过一处雕梁轩亭,她们迎面碰上一位女子,楚容宛急急往前面走还未发觉,还是身后的语芙扯拉了她一下,“姑娘,前面是萍姨娘。”
    楚容宛才抬起头,瞧见亭下不远处身着蓝裙的女子缓缓走来。
    待她走近,楚容宛往旁侧退了两步,微微垂首抚礼,恭道“萍姨娘。”
    “萍姨娘。”身边的葳玉也跟着干娘喊。
    萍姨娘相貌清秀平平,但声音清脆,她走近来扶起楚容宛,笑道“阿郎宠妹妹如命,我可受不起妹妹这礼。”
    随后看着楚容宛身边的小丫头,也屈膝行了半礼,“郡主安好。”
    互相见过礼,萍姨娘拍拍楚容宛的手,关心道“妹妹神色这般着急,是要去哪”
    楚容宛敛着眉眼,忍耐心尖焦急,轻声道,“我随便逛逛。”
    这话倒引得萍姨娘嗤笑,她抬臂预擦楚容宛额头的薄汗,一下拆穿她“这地儿离云岘院甚远,妹妹有闲心顶着薄日来这走”
    楚容宛不自在撇了撇头,话被戳破,脸颊更染了一抹绯色。
    萍姨娘不逗她了,低语道“是担心阿郎吧”
    瞧她又躲闪,萍姨娘抿嘴一笑,自己毫不费力猜中了。
    她主动伸手牵楚容宛,带着她往旁边的石桌去,边走边说,“妹妹莫急,以往你还未入府时,阿郎经常入宫易事。”
    听她这么说,楚容宛才抬头看她,“经常”
    萍姨娘回头看她,含笑点头,伸手虚指石凳,上头已有丫鬟放了绣垫。
    “阿郎身居中书令要职,为陛下处理政务,自然比不得那些吃俸喝禄的人,有时候商议时间太晚,陛下会赐大人在宫中歇息一晚。”萍姨娘亲手倒了两杯茶,先递给郡主,再递给楚容宛,压低声音,“昨晚妹妹怕是没睡个好觉吧。”
    楚容宛耳根微赫,觉着萍姨娘说的有些道理,忙低头喝水掩饰尴尬。自己这是关心则乱吗
    方才派去门口守着消息的小丫鬟跑来,口中欣喜唤着,“姑娘,回来了阿郎回来了”
    闻声,楚容宛“腾”得一下站起来,动作快速,转过身子时手袖在桌上一挥而过,拂落方才喝过的茶杯。
    此时顾不得失礼,楚容宛三两步跑在亭边,下面十几层石阶徒然看得她腿颤无力,她只好扶着旁边的石柱子。
    她站在原地,不远处花墙石山走出一位身形挺拔的男子。
    是夫君。楚容宛掐着手心,眼角眉梢掩不住雀跃,他身上还穿着自己昨儿亲自给他系得披风,里穿的墨绿衣裳也是自己为他穿的。
    看着思念担心一夜的人站在面前,泪水不收控住地滑出眼眶,她伸手去触脸颊,一片冰凉。
    后面的葳玉跑出来,扯了扯楚容宛的衣裙,“干娘,你怎么哭了咿前面不是干爹吗”
    楚容宛站在院里,看着那人伴着阳辉走在石径小路上,他脚边投着一团阴影。
    楚容宛心中空明,扶着栏杆一步一步走下去,走完了石阶,她慢慢往前去,任由脸上泪水肆流,她慢慢地小跑起来奔向那人
    萧宁熠笑,伸手将她稳稳搂进怀中,手揽在她腰间收紧,低头挨着她鬓发,鼻息间是温热香余,他声音低沉沙哑,“宛娘,我回来了。”
    就像远处征战归来的士兵,回到家中见着日思夜想的枕边人,简简单单一句,透着归属,幸福。
    萧宁熠心中微漾,这明明才一晚未归,为何就想她得紧。
    一会儿后,楚容宛手支着他胸膛,眸中波光泪潋,她柔泣道“是圣上为难您了吗可有罚您”
    说着伸手就去翻他衣裳,看有没有伤痕。
    她心中很怕,就怕他被圣上责罚。
    萧宁熠嘴角泛起笑意,抬臂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眼底的泪,而后温热的手掌捧起小脸,心底不觉柔和一片,他温和道“宛娘放心,为夫没有被罚,没有被打。昨晚在宫中商议事甚晚,再想起派人回来传平安时,宫门已下钥了,遂拖着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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