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衾之中,二人相拥眠去。
第二日,楚容宛是被葳玉和乐青这两个小丫头闹醒的。
这一觉睡得太沉,再醒过来已然是天晴明亮了。
葳玉半趴在榻上,伸出手指刮了刮楚容宛的鼻子,清脆朗朗道,“父王说过,赖床的小娘子是要刮鼻子的”
旁边的乐青也憨笑,凑上来在姐姐鼻子上刮了刮,但没控制好力道,楚容宛吃痛一声,惊醒过来。
看着两人齐凑凑趴下自己旁边,更是吓了一跳。
她支起身子,抬臂给这两个小丫头一个板栗,佯装怒道,“你们两个顽皮,大清早吓死我了”
葳玉乐青头上轻疼,动作一致抱着头委屈巴巴地缩出帘帐。
随后葳玉道“语芙,干娘有起床气你以前是怎么伺候干娘啊”
乐青也委屈,缩坐着,嘟囔道“姐姐也打我了”
榻上的楚容宛睡意全无,被这两个人无奈逗笑。
一早晨便这样开始。
有了两个顽皮的孩子,早膳吃得比以往慢了半个时辰,葳玉挑食,乐青这丫头也不学好,也开始挑食了
真是气死她这个当姐又当娘的人。
快午时,夫君派管家来传话,不回来用午膳。
楚容宛也到平常,准时开膳,可是两个孩子在膳桌上又是一阵闹腾。
楚容宛想着,到了晚些,郡主便要回宫了,她这操劳的心中才稍稍放一些,可等着语芙告知自己葳玉要在这里住上一阵子,她微惊讶,“谁说的”
语芙知晓今日姑娘忙着照顾两个小孩子,累着了,手中拿着团扇给她轻轻扇着道,“方才宫中一位姑姑来说的,而且还带了许多葳玉郡主的衣裳。”
楚容宛心中有些疑惑,但又想不出什么来,还应着,让人把东厢房收拾出来,好生布置让郡主居住。
哪知葳玉跟乐青玩着一起,临睡前非要抱着枕头去找乐青,要跟乐青一起睡,不然今晚她就不睡了。
楚容宛应了,在乐青房中守着两个孩子睡着了,回了屋中时,疲惫一天的她未有睡意。
她心中担心夫君,这天色已晚,夫君怎么还不回来。
在外间的桌上守了半夜,手撑在桌上小眯一会儿,恍而惊醒,心中悬着,她急急走向门口,看着院口还是没有灯火。
“姑娘,您劳累了一天,先歇息吧。”语芙站在她旁边,苦口劝着,“方才总管说,阿郎今早进了宫一直没有出来,许是在更圣上讨论要事呢。”
“阿郎官高,身居要位,圣上一直看重他,偶尔通夜与大臣们商议也是常有的事。”
可任语芙怎么说,这姑娘就是铁了心要在这里守着阿郎回来。
这没一会儿眼底便青了,连连打着哈欠也不近内室睡觉。
楚容宛精气神没了大半,她微微抬手拢了拢身上的月白披风,淡淡道,“他不回来,我睡得也不踏实。”
而后侧过身,抬头看着语芙,“你先去歇会儿吧,我一个人在这坐着就好了。”
语芙摇头,姑娘不睡,自己又怎么敢越规。
语芙走近桌上,给楚容宛倒了一杯热茶,恭敬小心递在她手中,“婢子陪着您。”
楚容宛手捧着茶盏,与她微微一笑,“好语芙。”
楚容宛守直天方明,夫君也未归来。
她脸色极其不好,一颗心直直悬在天定上。
她手微颤抖,支着旁边的桌子,借力站起来,脚因恐慌在发抖。
“语芙夫君怎么还不回来”
与他相处近两月,夫君从未有过夜不归宿的时候啊
她惯性往外出想,想起以前襄州有位商人外出谋生活,路上不幸遭遇流沙,只留下家中妻儿苦苦盼归,一年又一年。
经过昨夜,楚容宛只觉得这时辰流得太慢了。
“姑娘”
语芙一声惊呼,忙扶着摇摇欲坠的楚容宛,被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吓着了,忙唤着门口的婢女,“赶紧去请医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