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另一个地方,叶卉和舒朗的新家。
但是他以什么身份去呢
兴冲冲跑来见心上人的司徒霖突然发现,现在的他不是小哈,在晚晚眼里,他就是一个陌生人。
满腹信心顿时受到巨大打击,司徒霖蔫哒哒地开车去找他同在这里出差谈生意的表姐。
出发的时候什么都没带,以为还是当初可以直接住进小公寓的时候,结果现实给他好大一盆冷水,司徒霖只好厚着脸皮去请求外援。
伤愈的司徒少爷来了本市,省里的少爷小姐们纷纷出来打招呼邀约了。
司徒霖看着这些富二代、官二代,全然没有从前的玩心,只觉得不耐烦,暗自嘀咕该出来的不出来,不该出来的偏出来。
没错,他哪怕查到了舒晚诗在哪,可她长期宅在家里不轻易出门,他也没法上舒家去冒然找人,连人都没法认识,更何谈进一步发展
直到有一天,圈里的几个公子哥拉着司徒霖聚会,席间谈起舒家的事情。
以前舒晴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在座的纨绔们哪个不被家里的大人拿来与她比较过比较的结果就是不如舒家一个女儿
结果,他们这些纨绔一点都没违法乱纪,这个传说中能干的好孩子却去杀人了几个当日被压迫的公子哥顿时幸灾乐祸起来,这不,三天后就要宣判了,大家全都猜测,这杀人未遂会被判多久
一直臭着脸一脸无聊的司徒霖突然来了精神,眼神灼灼地看向说话的人“舒晴要被判刑了舒家的人会不会去”
那提起话头的年轻人被惊得愣了一愣,一直没法讨好的司徒大少突然对他另眼相看简直是受宠若惊,结结巴巴地说“会会去的吧另一个女儿还是受害人呢”
司徒霖眼睛更加亮了。
舒晴判刑的那天,舒晚诗当然要去,为了小哈,她要亲耳听到舒晴被惩罚。
舒朗不会去,叶卉身子重了不方便去,是王妈陪着她过去的。
舒晴被带到法庭上,看到舒晚诗在场后,眼神立刻淬了毒般射向她,王妈心中一跳,提醒舒晚诗。
舒晚诗不做理会,全程面无表情,直到最后法官审判,判定舒晴蓄意谋杀罪成立。因为有犯罪潜逃以及后续一系列不悔改的恶劣行为,最终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
王妈叹了口气,在她看来,这么危险的大小姐,二十年还少了。要是遇上减刑,到时候她出狱可是毕竟是主家的小姐,她不好多说。
舒晚诗听完判决书,脸上这才微微有了笑意。对舒晴来说,十年就已经是灾难了,何况二十年她的人生已经彻底毁了。而对舒晴来说,从天上掉到地下才是最最痛苦的事情。人一死百了,反而会留下些好的记忆,只有赖活着,才能既自己痛苦又让人厌恶。
听到判决萎顿下来的舒晴,在被警察带离最后一刻,扭头看到的,便是舒晚诗嘴角上扬的弧度,顿时心中又大恨
两侧的警察看到她这副模样,立刻厉声呵斥,手上的动作同时粗鲁了许多。
肃静的法庭舒晚诗清晰地听到了呵斥声,她嘴角笑意更浓,心中默念小哈,害你的人已得到惩罚,你可以瞑目了。
舒晚诗带着墨镜扶着王妈的手走出法庭,王妈送她去了厕所,舒晚诗不习惯让人在厕所外等,就让她先去门外等司机。
王妈在她再三保证不会有事后,便犹豫地走了。
舒晚诗其实早就习惯眼前的黑暗了,如今她更不习惯的是,出门在外被人当做水晶人一样对待。
走出厕所,她掏出盲杖,顺着来时记忆的路往前走。
法院的大楼很安静,只有她盲杖点地的“哒哒”声。
拐弯前,一个脚步声朝着这边过来,舒晚诗分辨出来,是个男人。为了避免撞上,她让了一让。
可还是撞上了。
“哎呦”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舒晚诗一头撞进对方的怀里。
男人的声音很有元气,很年轻,这一声“哎呦”还带着点夸张。但是舒晚诗没有注意到,她慌乱地从对方怀里出来,不明白明明盲杖探路了,怎么还是会撞上了人。
“对不起”
“你没事吧”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慌张歉意,一个含着笑意。
“我没事”
“我没事”
两人又同时回答。
答完,双方都愣了,三秒后,又都忍不住发笑。
男人先说话“这法院的走廊绕来绕去真是发晕,你也是来旁听的吧打算走了”声音清朗,语调却懒散,带着点玩世不恭。
舒晚诗心想,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不过听语气,应该是个善交际的。这种人她也不是没碰上过,便也不惊讶,笑着点了点头。
“我也想出去,就是没找对路,那我们一起走吧”
舒晚诗脸上空白了一下,这人看不出她是个盲人吗他一个眼明心亮的都找不到路,怎么敢把希望寄托到她身上的
不过面对自来熟的人,她还真说不出太冷漠拒绝的话,想着这是法院,走出大门司机肯定在了,不怕什么,便同意了。
司徒霖含着大大的笑容同她一起往外走,眼睛却贪婪地看着左侧的人儿,第一次这么居高临下地看她,时隔三个多月终于看到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