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谢朓其人名声极大,丹儿倒是知道,但这首诗的意思,她却只是一知半解。
    就在丹儿不知该如何回话的时候,原本在一旁安坐的王玄策突然开口了。
    王玄策不解地问道“殿下喜读谢玄晖”
    李恪想了想,摇头道“谢玄晖诗作虽用字清丽细腻,但多仿其先祖谢灵运,反倒失了他自己本该有的味道。本王所喜的,只是此诗与眼下的情景相当而已。”
    在当世,谢朓的名气固然极大,但在李恪的眼中,谢朓在诗坛上的成就还远远无法与大唐的那些名家相比。不过眼下大唐诗坛未盛,李恪心中的那几位诗坛巨擘还不知在哪儿,故而李恪有此一言。
    王玄策道“谢玄晖的底子倒是不差,只可惜故地早了些,若是再晚些年,多沉淀些味道,其名或不在谢灵运之下。只是这谢朓虽然富贵,但一生未得重用,仕途蹉跎,以殿下的身份怎会想起他来”
    谢朓出身与琅琊王氏并称的陈郡谢氏,一生富贵倒是无忧,只是他一路仕途坎坷,不得重用,故而他的诗作中也颇多抑怨之句。
    而方才李恪所诵的答王世子诗便是谢朓前往拜见豫章王萧嶷世子萧子廉所著,只是在王玄策的眼中,李恪的身份更像是身居高位的豫章王世子,而非求官的谢朓。
    李恪道“谢玄晖乃世家子,却欲求官而不可得,本王虽为皇子,但与他的处境何其似也。只是谢朓尚且能去拜那王世子,本王的王世子又在何处”
    谢朓为世家子,他想求的是官,而李恪为皇子,李恪想求的是什么,他虽未明说,但王玄策却不难猜到。
    以李恪如今的身份,除了长安的那张龙椅,还有什么能叫他求而不得的。
    王玄策见李恪的神色似有愁色,忙安慰道“殿下乃天潢贵胄,岂是草芥之流,殿下之能,又岂是谢玄晖所能比拟。殿下要走的路,原本谢玄晖光耀百倍,殿下何必已人怜己呢”
    李恪看着王玄策一脸郑重的样子,心中也颇受感动。他本只是应景而发,半是牢骚半是玩笑地说两句而已,王玄策却如此重视。
    李恪笑道“先生不必忧心,本王的心性还不至这般差,况且这漫天大雪对谢玄晖而言是阻挠归程的灾祸,但对本王而言却未尝不是助本王早日南归的东风。”
    王玄策何等聪敏,李恪之言一出,王玄策即刻便知道了李恪的意思。
    大雪突降,突厥上下根本没有半点准备,光是这短短几日光景,被冻死牛羊已经不计其数,许多牧民也都流离失所,若是长此下去,必是一场巨大的天灾,甚至整个突厥的实力都会大打折扣。
    到时,连战马都喂不肥,士卒都吃不饱的突厥,如何是大唐的对手
    而就在此时,仿佛正是为了印证李恪的话中之意,门外突然走进了一个突厥的侍者。
    “启禀三皇子,可汗传见,请三皇子速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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