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心急如焚,却只能呆在檐上等待。
    只见室内灯影随风徐徐飘展,蜡油滴落,座上二人正在对弈。
    他们于棋盘上黑白子各执一方,乍一看,仿佛互不相让。
    但仔细观察棋局,黑子已经处于领先位置白子因思及太多,招数打的凌乱没有章法,只是凭一番意气继续强行接下对面的连招。
    想要的太多,步步错,步步退,落了下乘。
    “世子,从宫中来人了。”月白袍的郎君容貌极俊,他面上的朗朗明目中盛着温柔水意,见棋盘上快输了,却也不甚在意,他笑着道“门外的人,恐怕要等的着急了。”
    暗暗提点面前清风明月的郎君竟还执意关注着棋局,不顾此时的处境。
    这位郎君容貌比他更盛一筹,但却置若罔闻,耐心地从容落子,务必要好好下完棋子。
    指腹夹着圆滑冷清的黑子落下。
    至此,黑子胜了。
    顾昭淡然赢下这一局,才开口“让他们等着就是,陈医师应当集中注意于棋盘之上,勿要分心,分心了,可就要输了。”
    郎君对面坐着的是陈秋白。
    一局棋盘,让他们之间的气氛更为焦灼。
    巷中乱战,进入古砂道长院中的公主,府邸外的卫兵
    两人执棋相对,却融于局势中,虚实均是敌意。
    “世子心态绝佳,我辈自然自愧不如。”陈秋白眯起眼,不甘于气势上输了一头“可公主却是不知,你不仅没有束缚着我,反而是带在你身边,指不定等会儿还要恭送我离开。世子觉得,公主会如何作想”
    郎君难得轻声笑了,他没有回答。
    陈秋白闻声变了脸色,从中听出了嘲讽之意,呵斥道“世子,你再坚持也无用了,你什么也做不了,你的命,你救不了,公主也终不属于你,婚约很快会被解除的,她必须与我北域和亲,你终将一无所有”
    府邸里卫兵已经闯入,其他人早已躲起来,卫兵朝着静安苑而来,院外的声音愈发嘈杂,愈来愈近。
    室内却是静谧的。
    这处静安苑如同顾昭其人一样,安静稳重、不露声色地矗立于镇国公府内。
    “陈医师以为这就是赢了。”顾昭拢袖,仍旧是淡漠疏离的笑意,他站起身来“你以为派人拦下公主,又传信于圣上支开了顾家离京就能够离开桎梏不若与我一同出去看一看,亲手将你放回后,会发生什么。”
    “好,我倒也要看看,区区一个世子,又能做得了什么。”陈秋白被那声笑激怒,跟着出了院落。
    脚刚刚踏出,一只拂尘扫过,抹掉了扑灰的色彩。
    于桌上是两碗清水,用来招待客人。
    女郎没有推诿,将碗端起一饮而尽,她比起做客,更关心古砂的话。
    放下白瓷碗后,陆怜烟试探道“道长的意思是”
    古砂道长点点头“小友,虽然不知为何他从未动手伤你,但的确已经初露端倪,你应当也有些察觉才是。毕竟有些人不管如何伪装,他都难掩盖本性阿若比他,一直在你身边。”
    传言中的北域王储,阿若比。
    陆怜烟愕然“我的身边吗”
    忽而停顿。
    她有觉得诡异的地方,在郑州李府,陆苒芃死的奇怪,再结合那日府邸会面时,陈秋白曾做过一个噤声的动作,现在想来,倒像是给陆苒芃的恐吓示意。
    “他自小行遍千山万水,有一套绝妙至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可以用来改变自己的容貌,令他能够更安全隐蔽地隐藏在人群中。”古砂也喝了一口水,缓缓道“但这易容术是有时限的,每隔三年,需要回北域更换一次,故而近来,他的容颜应当有了改变。我也是由此知道,阿若比竟然在小友你的身边的。”
    陆怜烟的手指也开始颤抖,她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
    陈秋白。
    三年前,曹家旧人曾告诉自己,陈氏一脉消匿了踪迹,给出了些陈家人的消息,但不确定能否还可以找到陈家。
    然后,在春水县,自己就那样轻易找到了他的人,且更加恰巧的是,陈家的铺子就开在京城中。
    那个从来也不说话的陈老爷,那个总是跟随出现在自己身边的陈秋白,容貌逐渐有了变化的陈秋白
    点连成线。
    烛光月色,卫兵在院前站成一排,异口同声“还请世子交出北域王储阿若比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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