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虽说可大可小,但大了讲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奴才不能啊”周公公跺了跺脚,为难不已,他为官高位,走到今天见过宫里太多太监沦为权谋争夺的踏脚石了。
    一介奴才,最要紧的就是和所有人打好关系,且不牵涉进浑水中去,做好明哲保身。他才不愿为七公主冒险。
    料到了周公公会这样说,陆怜烟心里早有了打算,她随口唤道身后奴婢“夏”
    话也停下了。
    只是一瞬间,女郎意识到自己叫错了名字,重新改口道“秋蓉。”
    那婢女端着一件红木雕着蟠回纹的银边匣子,顶着青云白日,踩着小步低头走至二人之间,将匣子打开,里面的东西让周公公有些犹豫。
    他再三思虑后,才定下话来答复“殿下,让奴才考虑半日,之后再与殿下联系。”
    “这是自然。”陆怜烟莞尔一笑,她也不能将人逼得太死。
    匣子中静静躺着钱庄的欠条。
    周公公好赌,几乎输尽了全身家当。
    她这些年做下的准备之一,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是夜。
    晚春夜里的风也温柔,蓝色与夜幕铺成了满天星海,夜还长,但夜终会亮。
    如今人人好酒爱游乐,因现在几乎已经废除了宵禁,夜里更是成了纸醉金迷的不夜城。
    处理完一天的事情,联系过逢淼淼知道了云芹现在已经回乡了,她心中梳理完京中局势,接到了来自那人的信。
    陆怜烟披了件薄纱肩坎,踏着风声赶到信件上的位置。
    她终于要见到时隔三年未见的古砂道长,心情复杂。
    下车后,女郎皱着眉接到的位置的确是这里,这处院落也位于京中繁华地段,可却破落得千疮百孔,连墙上也有斑驳墙皮掉落,砖瓦被恶意拆下。
    这座院落,定然被贼人光顾过千百遍,现今像自暴自弃一般,不再设防,任君随意进入。
    那扇破烂了一半的木门上,镶着只铁制兽头辅首,因年代久远,也已经看不出来是什么动物了。
    扣环嵌于兽嘴中,腐蚀后留下锈斑。
    这还需要敲门示意吗
    女郎思索再三,走上前去,白皙的手指握上扣环,重重用力敲下三声,铮然作声。
    门内悠悠传来暗哑的声音,不失打趣的意味“曹月小友,进来吧。”
    是道长没错了。
    陆怜烟不再犹豫地推开门,看到了破落院落中云海树叶间像有糖霜覆盖着,树叶随风声唰唰地响着。
    树下从容站着一人,她布衣道袍,似乎这些年从未变过,岁月未曾留下痕迹,她的容貌仍和之前印象里的一样,周身清冷的气度与顾昭相似,在破旧的院落里也处之泰然。
    陆怜烟将仆役留在院外,朝着那人走去,笑着道“道长,经年不见,您竟一点没变。”
    “小友看着倒是变了许多。”古砂道长也勾唇道,又似而喟叹“不过人这一辈子,起起伏伏,定然是不断改变的,若都像我一样一成不变,岂不太过无聊。”
    相逢的第一句话,便直直戳进女郎心窝,她轻叹一声“道长还是远见卓识,一眼便洞悉了我的心思。他却不能”
    在三年前,自己逃婚时,古砂道长将手镯交予自己时,好像已经猜测了今日的结果。
    如同一颗指明星,引领自己向前摸索,却不直接道明其中道理。
    陆怜烟只是觉得可惜,顾昭不能像古砂道长一样能够明了自己的心思。
    “小友莫要入了迷境,我年长些,遇到更多世事,看得多了故而也懂得多了。”古砂道长看破了她的欲言又止“即便是我,也不能全然理解你的心思。因这世上,没有人能同你感同身受。”
    陆怜烟迷茫抬眼,闷声道“我知,也并不是因此而烦恼,是”
    “小友,我们去屋内谈吧。”古砂道长淡然打断,令陆怜烟想起了她是找道长问及簪子秃鹫一事的,竟扯到了她与顾昭之事上,倒让道长看了笑话。
    女郎颇为不好意思,抱着歉意“好,是我多言了。”
    面前的道长拂袖带她前往屋内,一路杂草荒芜野地,远处的屋舍也破败不堪,若是下雨,里头怕是无法住人。
    她们坐在木桌前,看着像刚刚清理出来不久,虽然擦过,但上面仍有一层抹不掉的浮尘。
    刚刚坐下,古砂道长便开口道“小友可知北域皇储的阿若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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