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应当是怎样的人
    若让她形容,勾勒出来便是一丛山间雾气缭绕的青松翠柏。它定然树大根深,每一片枝叶都恣意生长。
    陆怜烟及笄不久,便向皇上自请前往太行山道观修心。上山的那一夜,没有宫中奢侈用度和豪华住所,夜不能寐。着素衣挑着灯出了道观,在万物寂静中,怅然若失。
    兀尔听闻婉转清亮的笛声,从山头那端传来,她手中的灯摇晃着,被风吹灭了,借着浅银色月晖摸索到山丘间,一探究竟。
    少年郎君坐在极其险峻石壁间,半靠在空中,乌发散落肩头,神色冷清寂寥,晚间云雾弥漫,他透过浓雾,静静注视着更远处。
    山中人兮芳杜若
    她看的恍惚,一向只有旁人为她而痴,不想今日却体会了把贪声逐色。
    那人站起身来,小小的一方石台簌簌掉落着石子,眼见即将塌落,她一步上前,看着少年郎君砸落,两人第一次相见,便是他落入她怀中,郎君怔愣看她。
    两人相顾无言,她闷闷喊一声痛,他匆匆起身,轻声叹了声姑娘,抱起她。
    陆怜烟双臂与手骨均骨折,足足修养了大半年。
    再也不能好好写字了。
    能听到屋外嘈杂的买卖声,行人走动。
    屋内格外的静谧,郎君美若冠玉,女郎美艳绝色,面上神色却像远隔天涯,剑拔弩张。
    陆怜烟收起了笑,细细打量眼前的男人,想要看出些端倪。
    顾昭一手抽出她藏匿的小报,侧过脸念出上面的字,眸间越是冷冽,越是令她心惊难安“公主这样编排自己,是打算做我续弦,镇国公府还不知能否承下公主这尊佛。”
    他仍压着自己,这姿势诡异,她只觉胸闷气短,被迫仰着头,他高高在上,眼中清冷又不屑。
    他在羞辱自己。
    陆怜烟肩头起伏,面上浮起一片红晕,不甘示弱抬手往他的散发上抓去,看他皱起眉,算是发泄了点心头火,她启唇道“你想怎样不要以为如今做了世子爷,便可以随心所欲”
    那只手也被顾昭按下“京城第一美人德馨公主,私下中办报社、铺子,月月将银子汇入一家镖局,从京城走运秘密筹谋两年有余,到手的银钱挥霍一空,剩余极少。若是离了这些,对公主,是去骨刮肉之痛罢。”
    陆怜烟睁大了凤眸,她将这些藏匿的极好,默默布局了三年,眼前这人是如何打探到这么多的他仅仅是刚回京几日,不应当对她的事情知根知底
    但不管他怎样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让他放下心头的执念。若他要状告于她她的确离不得这些灰色产业。
    如若是因为她负了他,欠了他。那么,偿还回去就是了。
    “当年是我对不住你,你有什么想要的,我可以补偿给你。”她定了神色,缓缓道。
    郎君淡淡挑眉,神色似乎在戏弄于她“包括你”
    陆怜烟深吸一口气,“包括我。”
    “这般随口应下,竟不觉难堪。”
    他突然松开手,神色间流露些许清贵厌气,似失了兴趣“公主是以作践自己的方式,作践于我。”
    陆怜烟终于得空起身。整理衣服,低着眼“岂敢这般对世子,我只不过想让世子放下心中过往罢了。这样对你我都好。”
    两人冷漠对视,一个透彻冷漠,一个警戒防备。
    顾昭拢了拢袖袍,背着手倪视她起身,站在门边的阴影中“公主应当不知这三年来,我是如何活着的。”
    他一字一句道“为了不让事情败露,影响到自己的荣华富贵,公主的行径可比男子还要狠辣得多啊。”
    他的话让陆怜烟背后发凉,不可置信“你在说什么”
    此刻顾昭眉眼若寒霜,眸阴冷直勾勾看着她。她心中隐隐约约有些不好的念头。
    “公主派人来灭口时,怕是没想到顾昭能活着到京城中,重新来算这份因果罢。然而你取你性命非我所愿为之事,待你去肉刮骨痛后,这份恩怨也就算作了结。”
    他不待自己开口,推开了门,往光里走去了。最后一丝影子也未能留住他的步伐。
    “”陆怜烟留在屋中,拧着眉,细细思索他的话。
    难怪他看自己,眼神冷漠又带着不明的凶色。原来除去逃婚弃夫,自己还被陷害了这么件脏事,其实也不算太冤
    灭口的想法她曾有过。这个阴暗的想法她心中生长了许久,无数次梦及董家村,熟悉无比的泥路,蜿蜒至村后边小小的屋舍,推开门进去,就是顾昭手执书卷深切地望向她少年冷冷清清地坐在那里,阻挠着她无法通往更高处,她很想杀了他,以绝后患。
    山中人兮芳杜若
    思公子兮徒离忧。
    最终也没有狠下心,只侥幸想着能够让这些事尘封在土中就够了,不过,她确实也曾派人去往太行山,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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