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梦见自己走在沙漠里,烈日下,扛着一个巨大的包袱,手里还拽着一头骆驼,那头骆驼走的太慢,他在前面拽得十分吃力。毒辣的太阳刺痛他的皮肤,炽热的空气烘烤着他,沉重的包袱压弯了他的腰,还有那头不拉不走,死慢死慢的骆驼。他又难受又气愤,刚想把包袱和骆驼都扔下的时候,突然掉到了海里,海水从四面八方袭来,一下子就淹没了他,吓得他一下子睁开眼睛。
    他茫然地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做噩梦了,他喘口气,才发觉自己热的不行,身体里好像烧着一把火,连呼出来的气体都是灼热的,淌出的汗水打湿了他的衣裳和床褥,他晕晕乎乎的想,他这是发烧了吧,咋一点也不冷呢
    他渴的不行,想喝口水,可是动弹了几下都没有爬起来,没几下就力竭了,他像条死鱼一样躺在床上,心想自己今天晚上不会跟原主一样,就挂在这里了吧,都是死于发高烧,这到底是什么缘分。
    唉声叹气一会儿,精力耗竭,倦意袭来,他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这一周经济学院只有三节课,前面两节韩安没有来上,布莱恩教授也没有太在意,点名的时候他直接跳过了韩安的名字,他心里清楚他所要教授的知识韩安都已经掌握并且能够熟练地运用到实际中,来这里上课对他并没有什么意义,纯粹是浪费时间而已。但第三节课的时候韩安还是没有来上课,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韩安或许每节课都迟到,但一般情况下不会缺很多课,以前韩安或许有一次两次不来上课,但从来没有整整一个星期不来上课的情况。
    所以下课的时候布莱恩叫住程相卿,问:“an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平常从来没有一整个星期没有来上课,虽然这周课很少。”
    程相卿原本见布莱恩叫住他还有些惊讶,听完他的话,仔细回忆了一会,最近他也忙没留意过韩安的状况,不过韩安实有一段时间没有来上课了。他对布莱恩道:“教授,我也几天没有见到他,不知道他什么情况。等一会我会去他那里,看看他有什么事。”
    布莱恩点头,拿出这个资料交给他:“这个交给他,让他下个月把论文写好,拿来给我看看。”
    程相卿点头,待布莱恩离开后便赶紧收拾东西,去学校外面的餐厅给韩安打包一份午饭,朝韩安那里走去。半道的时候他遇到刘伊迩和薄初犁,看见他的时候貌似特别激动,分别与他打招呼。
    程相卿摸不清楚情况,但他心焦韩安的情况,并不想浪费时间去探究,便随意打了个招呼:“刘同学,薄同学。”
    打完招呼程相卿便欲离开,无奈刘伊迩笑着和他寒暄,程相卿无奈只能见着接招,不动声色的和他交谈。这栋学生公寓位置偏僻,不住这里的人一般不会过来,他们俩人来这里,想也知道,是来找韩安。韩安接连几天未去上课,程相卿觉得他肯定又在闭关写作,韩安的习惯他最是清楚不过,闭关时总是全神贯注物我两忘,丝毫不受外界干扰,无论人在他的门外如何敲喊,他也听不见。看他二人神情,想是未能如愿见到韩安。由于当初他们这一派系的学生团体对韩安的无理指责和攻击,程相卿实在不愿意让他们打扰韩安,所以任由刘伊迩如何旁敲侧击,他自顾绕开,并不接话茬。
    刘伊迩自是明白他的想法,但他实在忧心韩安,只能耐着性子和他偏扯。
    见他二人不紧不慢的打开太极,话头说起没完没了,似乎永远无法能说到重点去,薄初犁有些不耐烦了,顾不得风度,他开门见山地对程相卿:“我们一周前与宴阳相约去图书馆找书,回来时看他脸色不是很好,我们担心他身体,本来想一起来看看他,可来好几趟却总不见他人影,不知道他这是去哪里了身体可还好”
    程相卿一听这话,心里面咯噔一声,但脸上依旧风轻云淡地道:“哦,原来如此。”然后他就没有再开口了。
    薄初犁和刘伊迩见他如此,均沉默一会了。
    过了一会,薄初犁抬起头,表情肃穆地对程相卿道:“君子九思,我对宴阳,不目见耳闻便妄断其忠邪,狂言跋扈不可一世,非君子真小人,奸险凶恶枉活当诛。”
    刘伊迩听他说这些话,满脸不可置信,他板着脸轻喝:“初犁。”
    薄初犁不理会他,而是继续对程相卿道:“宴阳中正端方,温厚高洁,不计初犁恶行,坦诚相待。比其皎洁浩荡,初犁羞愧难当无地自容,来日必背负荆棘一步一叩,向宴阳请罪。”
    刘伊迩气急败坏,怒瞪薄初犁,但薄初犁八风不动,直视程相卿。
    程相卿很尴尬,他一向待人温和,从未咄咄逼人有如此次,现在却逼得薄初犁这般,他在心里暗叹:难怪有人说薄初犁性刚口直忌恶如仇,没想到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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