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刚落,他就微微向后一仰,手扶在窗口僵住不动了。
    左眼中缓缓流下一行血泪。
    玛丽医院,icu病房,一个男子罩着呼吸面罩盖着棉被状若死人。
    仪器上显示着生命体征很是微弱。
    两个男人坐在床头低声说着话。
    “麻醉药性还有三小时才能过,不过之后能不能说话很难说,毕竟是在喉部做的手术。”
    “不要紧,意识还在就可以,只要眼珠会动就可以询问了。”
    “眼珠子那几个人能治吗”
    “听说是治不了,这辈子都得瞎了你说局里会怎么办”
    “不知道,如果瞎了眼,那内勤都转不过去,大概办退休吧”
    一声轻轻的叹息,幽幽声又起“也不知道能拿多少抚恤金。”
    东亚大楼六楼,咖啡已经喝完了。
    阿标让一个兄弟把用过塑料杯子收回来清洗,擦干,这都是可以重新用的。
    东亚银行自从银行业危机后就强调好几次办公节约的问题。
    咖啡渣,阿标亲自去倒进厕所,一按钮冲得干干净净。
    咖啡机,直接在茶水间冲洗干净。
    说起来做过警务工作的人干起坏事来总是很容易上手。
    一个手下给他帮忙,两人使着眼色,带着要看好戏的兴奋。
    阿标看了看手表,估算着时间。
    “快点”
    其实要查总能查出来的,没有物证,他们又能怎么样
    流得滑这种药是一种常用药,很多人家里都有备着,清肠很有用,一次一粒,一小时起效。
    一瓶药其实并没有多少粒,而且拿过来的也不是一整罐,李国宝自己可能也用了一些。
    白安妮又拿来了一罐蓝山,重新布置出要给人泡咖啡的样子。
    阿标挑了挑眉“给我们泡几杯喝兄弟们也困了”
    “嗨啊,那些死鬼子还不走”
    “呵呵”
    “这里少了个e啊快改”伍海德几乎是在咆哮了。
    “分段啊”王江平也在叫
    他们一人负责一个小组,不停地在电脑间移动,密密麻麻的字母像是化成了一片模糊的图案。
    “丢你老母你这也能写错”麦文彬一巴掌打在一个眼镜男的后脑勺上。
    越是临到时间线,律师小组的六大头领就越紧张,他们心里其实很绝望,盯着电脑屏幕让他们感觉非常痛苦。
    这种事其实不是光有毅力就可以的,钱再多也抵不住长时间紧张带来的眼睛胀痛。
    就好像那些写手,写出来的东西错漏百出,自己是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其实他们也是一样。
    “麦sir我去下厕所”在麦文彬边上的那人突然说道,脸色通红,他刚才也喝了一杯蓝山咖啡,花了钱进来做工,这里供吃供喝,原本也是不错的,只不过越到半夜,这些律师脾气就越差,感觉像是吃了枪药。
    “丢你老母你还有空去厕所”麦文彬瞪着他骂,他肚子也是有点难受,但这不是散发同情心的时候。
    “我对唔住”那人匆匆而起,冲出门外。
    麦文彬用力提肛,眉头也开始皱了,下腹隐隐雷鸣,这声响是如此的不祥黄道吉日宜拉稀,正是大鸣大放之良时
    “喂食屎啊你”
    “噗”
    伍海德并不是第一个跑出去上厕所的,但他却是第一个因为发火而夹不住屁导致喷湿了裤子。
    蓝山咖啡他喝了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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