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清潇早在虞归晏还未走近时便察觉到了,他搁了手中书卷起身,朝她伸手“很遗憾没能给你一场完整的大婚,现今能弥补的,也唯有合卺酒。委屈你了。”

    虞归晏这才注意到桌上有两只斟满酒的白玉酒杯,也瞬间明白了闻清潇为何深夜了还换了合卺坐帐礼的正红衣袍。

    她心中好不容易平复的微颤似又涌起,须臾,她将手放入他的手中“能遇见夫君,嫁与夫君,归晏已甚是欢喜,何况今日大婚,归晏也并不觉着遗憾。”

    婚仪四礼,最为重要的辞闺出府、赞文嘉礼、祭祀告天,都顺遂安然地度过了,缺的不过是合卺坐帐礼而已,他愿意起身换了衣袍与她饮合卺酒,又还有何遗憾

    只是

    她略有疑虑地垂眸看向酒杯,她不能饮酒。

    正在她犹豫着如何开口时,却听闻清潇道“你的酒杯里不是酒,是果水。”

    闻清潇端起白玉酒杯递与虞归晏面前“我问过高氏,知道你不能饮酒,但合卺礼最重要的便是饮合卺酒,因此我把酒换成了果水。”

    虞归晏一怔,眼睫微颤,接过了酒杯,刚想道谢,却又想起离开内室前闻清潇的话,到了唇边的话便咽下了。

    两人各执了酒杯。

    闻清潇很高,要与虞归晏交臂,需得他微倾身。只是他一倾身,她又仰了首,两人之间的距离便十分近了,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淡雅的青莲香,甚至因为比之之前近得多,还嗅到了从未曾闻到的隐隐药香。

    虞归晏本是轻阖上的眼诧异地睁开了,微侧了头向他看去,他不是没有受伤吗为何身上会有药香。她不是没有与他接近过,可那时他身上唯有很淡很淡的青莲香气,她完全闻不到草药的味道,可此刻

    她看着他,满眼不解,连饮到一半的酒都忘记了继续。

    也许是她看得太久,也许是她的目光太明显,本也是轻阖着眼的闻清潇缓缓睁了眼。她闪躲不及,便撞入那双清透温和的眼眸中。他的眼中犹如静水流深般平静和煦,即便是在浓稠狰狞的夜色里,也能教人在不自觉间便心生安定。

    可是这次,她看着他,却不知自己想到了什么,周身便如触了电般,下意识地要后退。

    只是她脚步才动,后腰便贴上了一片温热。因着方才沐浴出来,又是五月里,她着的衣袍不厚,揽住她腰身的那只手便如灼热的焰火灼烫了她的肌肤,她的手不自觉地一松。

    尚未饮完的酒杯脱了手,径直滚落在铺了地毯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酒杯中的酒亦不受控制地脱杯而出,洒落一地,甚至隐隐溅湿了她的衣摆,也溅湿了他的衣摆。

    虞归晏却是在那沉闷的声响中犹如大梦初醒一般,骤然垂了眼眸错开与闻清潇的对视“夫君,我不是有”

    “意”字还没出口,她忽然觉得眼前视线一晃,本是在眼角余光中的圆桌不见了,她能看见的是那张正红色的床榻。她这才惊觉自己被闻清潇抱了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下意识地想推开他,可方才一抬手,便意识到自己已是他的妻子。何况闻清潇与顾玄镜不同,当是不会那般难受的。

    她安慰了自己,便抬起手臂勾住了他的颈项,安然地靠进他怀中。

    察觉到虞归晏的顺从,闻清潇微垂了眼去看她,烛火跳跃的夜色里,她白皙精致的侧脸乖巧地贴在他怀里,双眼微阖,看起来安定极了,只是微微颤抖着的眼睫却是泄露了她的心绪。

    他将她轻轻安放在床榻之上,抬手将一缕滚了水的湿发捋在她耳后,声音安抚又温和“莫怕,我会轻些。”

    虽是听了允诺,可当虞归晏闻到闻清潇身上的气息,又感觉到自己衣襟被解开之时,眼睫却颤得更厉害了,早先给自己做的心里建设在此刻崩得一塌糊涂,紧张得厉害。

    忽然,紧握的手掌被展开,另外一只修长而温凉的手牢牢扣住了她的手,连滚烫的脸侧也被他略带凉意的指腹扫过,带起阵阵战栗。

    衣襟散开的微凉感止了。

    她诧异地睁眼,眼尾便触碰到一片温热,他温凉的唇轻轻压在她的眼尾“相信我。”

    他的声音很轻和很缓慢,却蕴含着让人安定的力量,她一直慌乱的心微微地静了,对他的排斥也仿佛在顷刻间烟消云散。哪怕是后来,她因着些微的疼痛而控诉地睁眼望着他时,也在他安抚的声音与温和的眼神中安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好的,成亲了,圆房了。

    本文完结了,散了散了都散了,各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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