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歇斯底里在典林的面无表情下,显得那么可笑。
典林扯下她的手“看来令堂有空了,我正有事和令堂相商。”
“你要和我母亲说什么”
“说一说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马跃雪紧张的看着典林“你怎么知道的”
“我还知道是谁买通了马年三逼你到如此绝境。”
“不可能你骗我。”
“这几日你没出门,怕是不知道罗平叶定下了婚期,恩科后就迎娶袁家大小姐。”
“你说谎”马跃雪咬牙切齿,“你骗人”
“雪儿你怎么不在屋里待着”马夫人见女儿不太对,担心的将马跃雪抱进怀里,转而怒视典林“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夫人息怒,某今日来,就是向夫人说明,究竟是谁将马小姐变成了这副样子。”
“少爷,典林去衙门撤诉了。”
“你说什么”
“典林今天下午去了趟马家,出来就直奔衙门”
仆从还没说完就被罗平叶一脚踹翻在地“为什么现在才来说”
“请少爷恕罪”
罗平叶冷笑一声“告诉马年三,让他自尽。”
“是,那马小姐。”
罗平叶脸色青红狰狞“那个贱人我当她是明珠,谁知是个破烂货竟然还敢骗我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能指使我替她做事还想让我娶她真当我罗平叶是傻子”
“当年蜀州发生的事那么有趣,京城不知道就可惜了。”
“奴知道了。”
“怎么样”夏菌见典林顶着大雪回来,外面已经黑了天。
“我已与马夫人和解,马跃雪的道歉我会转述给地笼,还有他应得的赔偿。”
“就这么放过这两个人了”
“罗平叶想马家和宋家因为我颜面尽失,与我为敌。却没想到马跃雪有个愿意为了她抗下一切的母亲。马夫人已经知道了她的宝贝女儿被罗平叶利用又抛弃的事,我又主动提出和解,你猜她现在最恨谁”
“罗平叶。”
“罗平叶不知道马夫人已经知道一切,他在知道我撤诉后,为了继续激化我与马跃雪的矛盾,估计会主动出手,而且对象只会是马跃雪。”
“所以,这两个狼狈反目成仇,相互撕咬。”夏菌摸着下巴。
“即便我继续替地笼告下去,罗平叶也安然无恙,马跃雪死不承认再加上出身显赫,这个案子估计也只能不了了之。”
“这是我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能替地笼出的最大的一口气。”
几日后,一段高门大户家的大小姐被人贩子拐去嫁给山野村夫三兄弟做共妻的故事传开了。
“典林”夏菌支支吾吾“你一直替她隐瞒的就是这”
典林看着周围学子们交头接耳,尤其是男学子们那一脸心照不宣的猥琐,脸色凝重。
“罗平叶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典林猛地起身,向外冲去。
“典林”夏菌不知从哪里牵来一匹马“上马”
两人奔至马府,马府大门紧闭。
夏菌和典林对视一眼。
去后门
马夫人将女儿送上小轿,行事果断,冷酷无情,仿佛听不到马跃雪的哀求。
“起轿将小姐送到家庙,不许她踏出家庙一步”
“是”
“母亲母亲不要抛弃雪儿母亲雪儿错了”
“母亲”
马夫人听着女儿撕心裂肺的喊声摇摇欲坠,马老爷扶住妻子。
“夫人。”
“老爷,妾身一定要让罗平叶付出代价”
她必须狠心将女儿送走,才能不让自己也被马家抛弃,只要她还在,迟早有一天能把女儿接回来
“放心,罗家那个小子如此打马家的脸面,父亲是不会轻轻揭过的。”
夫妻俩虽然放着狠话,却知道罗方和马朝官同为侍郎,罗方还是东临郡王的心腹,马家想把罗平叶怎么样根本不可能。
马车出了城。
“停一下,我要歇一歇。”
车夫懒洋洋“小姐,夫人说了,必须马不停蹄的让你进家庙。”
“我坐累了马车,想歇一歇。”
“奴也累,不如小姐跟奴一起歇一歇”车夫说着就猥琐的嘿嘿的笑起来。
“你”
“何方猪狗,在此放屁”一个爽利的女声喝道。
车夫看过去,一匹黑马上两个女子正冷冰冰的看着他。
车夫不过是过过口瘾,一个卖了身的奴仆真做错一点儿事都能被主人随意打死。见来者不善出身不俗,车夫立刻怂了。
马跃雪听出了来人的声音,“你们来看我笑话”
“是啊,来嘲笑你被猪油蒙了心,眼睛瞎了看上那么个人渣。”夏菌昂着头“马跃雪,我不是来同情你安慰你的,你不值得。但是我更看不惯罗平叶那个人渣,你要是还有对典林的那份狠心,就用到罗平叶身上去还能让我看得起你。”
“那你呢”马跃雪问道,她虽然没有听到典林的声音,但是肯定她来了。
“你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地笼,对不起我,你做错很多事让人无法原谅
但是当年那件事,不是你的错。”
“用这件事羞辱你,是他们肮脏,不是你。”
“你该为你做错的事的痛苦忏悔,而不是这件。”
马车内半天没有声响。
夏菌翻了个白眼,“行了,咱们走吧”
马蹄声渐渐远去,马车内的姑娘捂着嘴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