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指,一点一点嵌入少女柔软的指缝中,直至五指紧扣,无比契合。
    帐下的流苏交缠成了死结,小珍珠叮叮当当相互撞击,如雨落春潮。
    她像那只奔向高空的气球,忽而膨胀,忽而紧缩,终于那薄薄的一层被撑到极致,没有爆炸,而是将扎气球的结子滑滑地撑掉。
    咻一下放光所有空气,气球瘪了下去,晃晃悠悠地挂在树梢。
    不断摇曳的流苏停了下来,她睁开眼,看到少年抽出他那根雪白的冠带。
    有什么东西缠上足踝。
    他低垂着眼睫,将那根冠带缠上去,打了个死结,像某种温顺的草食动物脖颈上的猎绳。
    她欲哭无泪“你、你干嘛啊快松开”
    他轻扯冠带“就不。”
    他沿着那一段被拴住的颈吻上去,像小兽在幽林深处的清泉汩汩就饮,戏弄着水中游鱼,找到了
    躲藏在水草中的她。
    她眼底的光涣散,在颠浪中散掉了头发,湿透的发贴着面颊,眼角渗着红潮,还有一汪泪光。
    再过分一点,她会不会哭出来
    薛琼楼捏正她的脸,咬一下那粒有点肉的耳垂,带着一点随心所欲“哭啊,阿梨。”
    终于有泪珠从她眼角滚下来,在淌进鬓发之前,被他细密地吻去。
    她像一团云,无处不软,无孔不入,湿雾雾地渗透了他。
    有月光漏进帷帐,他挥手将帷幔打落,帐中一片漆黑,他眼底却映着皎皎明月,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月光。
    月光晦黯。
    连绵万里的山脉像一片孤冢坟茔,那两条小龙,仿佛坟茔中骤然蹿出的鬼影。
    两条小龙还没来得及恐吓完,就被少年拽着尾巴甩出去,打碎了一旁耸峙的焦黑岩石。
    小龙们蜷缩起来,舔舐着被抓腾的尾巴,无意间舔到了一点新鲜的血,是少年被尖石划破掌心流出的血。
    “你不是人修”小黑龙闻了闻爪子上的血迹,好似有了惊喜的发现“还和我们是同类”
    少年喘着气,像一只防备森严的刺猬,浑身的刺根根竖起。
    “我们给你带路,好不好”
    前一刻看着还凶暴残忍的小龙,从碎石里翻了个身坐起来,尾巴乖巧地在背后摇来摇去,像两只正在邀宠的小狗。
    少年眼底残留着戾气,手心隐隐有杀气弥漫的金光闪烁。
    他不管这两条小龙到底要不要杀他,也不管他们是同类还是异类,只要挡他的路,那就
    “崔嵬山太危险了,我们看到好几个旅人都从山上摔了下去,或是直接在古蛟遗骸翻身时,被压在山底,都死得很惨呢。”
    小龙尾巴左右摇摆,似乎对步步逼近的杀意毫无所觉。
    “我们在这里待了上百年,路熟得很,一定能带你走出去。”
    少年的眼神有了片刻的动摇。
    “为什么帮我”
    “我们守着这条山脉,太久太久了,那些旅人看到我们,都被吓得落荒而逃,只有你不是。”小龙们一扭一扭地拱过来,蹭着少年干净的衣角“好不容易碰上同类,我们当然很开心啊”
    这两条土生土长于险峭山脉中的小龙,意外地天真
    无邪。
    于是往后的路途,少年身边多了两条细长的身影。
    “野果。”小龙兜着红果子飞到他面前。
    “不用。”
    少年辟谷,从出生起,便只是餐风饮霞而已。
    “尝尝嘛。”
    他犹豫片刻,拿起一个在衣襟上擦干净,初咬下去是酸涩的味道,入口才有点甜。
    “甘泉。”小龙捧着巴掌大的草叶飞过来,叶片里兜着清冽的泉水。
    “谢谢。”
    一旬之后,少年还没走出崔嵬山。
    山脉没有尽头,万丈高崖也好似一个无底洞,触目所及,皆是一片漆黑坚硬的土壤岩石,偶尔有赤红的新壤翻出来,这便说明此处应当死过人,尸骨早已被碾成血浆,几年、几十年、几百年后,地脉吸饱了血液,像无边黑暗中开出的一朵赤红金莲。
    若遇晴天,崔嵬山好似一头懒洋洋晒着太阳的睡狮,对身边经过的蝼蚁视而不见;若遇雷鸣暴雨,崔嵬山就像一头在黑暗中虎视的猛兽,等着无知无畏的羁旅客走入它长满獠牙的巨口。
    东域开始下雪。
    天穹中有个灰雾聚成的漩涡,像浩瀚的飓风眼,雪沫纷纷扬扬,崔嵬山碎裂成无数黑白小块。
    茫茫天地间,有一抹小白点,踽踽独行,在黑块中出现,又在白块中消失。
    少年眉睫上沾满晶莹的冰霜,脸蛋被冻得粉白,眉眼却是乌盈盈的,开口间呼出雾茫茫的白气。
    下雪后海面会结冰,海底的朝暮洞天会暂时封存起来,除了老管家,没人会去看望她了。
    走之前,应该偷偷给她准备些解闷的小玩意。
    头顶的云海忽然间炸碎,余波以那飓风眼为中心,在天地间层层翻涌。
    少年停止胡思乱想,仰头眺望。
    一股磅礴的剑气,犹如来势汹汹的龙卷,搅碎云海,破空而至。
    崔嵬山被打搅了酣眠,莫名爆发出凶悍的戾气,沉睡了千百年的古蛟遗骸,也好似有了抬头之势。
    “来者不善。”小龙们警觉地望着半空,对少年说“你快躲起来。”
    “你们呢”
    “我们去把那人赶走啊。”
    小龙们轻车熟路地飞到半空,少年站在皑皑白雪中,视线被厚重云层遮蔽,只看到高远的云海之上,一道剑光横停。
    这道剑光,让他觉得如立刀山,如置火海,带着与生俱来的敌意。
    “这几十年来,经过崔嵬山的修士,几乎都葬身于此。”有道雄浑的声音从云海上传来“原来是你们两头余孽在捣鬼。”
    渺小的少年站在地面仰望,一缕缕灼烫的剑气狠狠浇灌在他眼里,他睁着眼睛没有避开。
    嘶哑的龙鸣声在风雪中被扯碎,男人又道“寒儿,你来。”
    “师、师父,”回答的是个稚嫩的少年音“它们好像只是在吓唬我们,没有恶意。”
    男人叹口气,谆谆教导“我问你,它们是什么”
    少年音毫不犹豫“龙。”
    “千百年前,兴风作浪,为祸四方,北方诸多学宫,现在只剩下鹿门书院独自支撑,东域成了荒蛮死地,其它小宗门,一蹶不振,龟缩在南方只求自保。千百年之后,还有遗族余孽在这里肆意虐杀。”男人厉声道“你好好想想,它们是不是真的没有恶意,亦或只是忌惮你手里的剑,为求自保而已”
    少年音没有再响起。
    “你的剑还没开锋。”男人又叹一声“你看好。”
    一道长虹划破天穹。
    漫天飞雪,从上到下,被剑光劈出一个巨口。
    血滴淅沥沥的像春雨,从半空落在少年身上,云海也被一斩为二,那上面站着一个穿短打的男人,两腿一高一低,身旁是个玄衣少年,身后背着剑匣。
    剑匣和他等高,他看起来像个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看清楚了吗”男人把剑递过去。
    “看、看清楚了。”
    铺天盖地的剑意剑气,纯粹如九天黄河。
    跨海斩长鲸。
    天地翻转,山峦崩摧。
    少年一袭白衣血斑点点,被震下山崖,从白雪污泥中抬起头。
    半空中的剑光早就消失无影,身侧躺着两条幼小的尸体,软绵绵的像斩断七寸的蛇。
    少年的目光长久盯着它们,直至霜雪满头。
    那一剑能劈天斩地,他是天地间渺小的蝼蚁,只能龟缩在茫茫雪地中,束手待毙。
    总有一日,他要把生杀予夺的权利握在自己手里。
    从未有过的念头,在少年脑海里闪烁了一下。
    一点绒绒雪花,冻结了他的眼睫。
    眼睫微痒
    。
    不是冰凉的雪花,而是有人在用手指拨弄。
    他毫无征兆地睁开眼,少女晕着薄红的脸近在咫尺,手悬停在他脸颊上方。
    指腹上还停留着茸茸的触感,少年又密又长的眼帘错不及防地掀开,幽黑的眼眸望着她。
    白梨手腕僵住。
    他在枕上转过脸,眉目间有少见的温存,像一片干净的雪地。
    白梨缩回手,改去掀帷帐,满脸通红“我我、我下去了,你躺着吧。”
    刚掀开一角的帷帐,又被打落下来,垂得严实,将光线都遮住了。
    薛琼楼扯过她手腕,让她压到自己身上,绵绵地吻着她侧脸。手指擦着脊背移上来,找到那潦草系好的细带,轻车熟路地挑开。
    衣衫从肩头滑落,她一把抱住他,埋在他胸前,耳廓通红。
    少年翻身将她压到里侧。
    如雨的流苏淅淅沥沥,如雪的珍珠扬扬洒洒,雨雪盖了两人一身,他又从这堆雪里,捧出温热的她。
    作者有话要说二合一,没有倒fg吧
    然后这是捆绑ay吗
    回忆承接48章
    但这不是小薛做反派的真正原因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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