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喝的什么啤酒,后劲足,昨晚他将司笙抱回来时,司笙估计离断片只有一步之遥。
    将她安抚好,凌西泽就打算回去的,可不知她从哪儿变出一副扑克来,硬是要玩斗地主。她那状态也够能唬人,若不知她喝了酒,还真以为她是一时兴起想玩牌。
    就这样,一直玩到凌晨四点,等她“赢”得没意思了,才作罢。
    萧逆赶紧撤退、溜走,回屋睡觉。
    凌西泽伺候完她睡觉,太困,扛不住,索性为了“报复”,在她床边小憩了会儿。
    至于再往前的事
    她不问,他不提。
    他又不是趁火打劫之人,等了这么些年,又不急于这一时。
    何况
    某女土匪说了,压寨夫人,只能有一个。
    司笙又睡了一觉,昏昏沉沉的,做了个梦。
    在梦里,所有画面都清晰、鲜活,真实感将她桎梏其中,仿若重新经历了一遍。
    京理的大楼里,眼花缭乱的展览会,繁乱的人群里,她一眼看中那抹挺拔清俊的身影;
    北方被积雪覆盖的村庄,被迫拥挤在一个炕上同眠,他半夜在灶前生火时的灰头土脸;
    悠闲惬意的午后,她在阳台绘下一幅素描,被他撞见时的温柔缱绻,顺其自然的情动;
    告别那一刻,她在说完话转身时,觎见他如画眉目的隐忍、落寞;
    时光重塑。
    雪夜的高架桥,隔着漫天飘飞的雪花,她抬头,望见他坐车里的身影;
    漆黑的夜幕里,空旷的街道上,她踮起脚尖轻吻他;
    温柔的眉眼、暖和的手心、宽厚的胸膛;
    三月的江水,刺骨冰寒,束缚着她的手脚,扼制着她的呼吸,一点一点将她拉入深渊。
    温暖、光明、希冀,悉数消失。
    无止境的黑暗席卷而上,包裹全身的江水如有千斤重。
    挣扎、冰寒、绝望。
    司笙猛然惊醒。
    她翻身坐起,轻轻喘息,额角密布的细汗,转瞬化作冰凉。
    “醒了”
    徒然响起的声音,将司笙的注意力渐渐拉回。
    眯了眯眼,司笙茫然地循声看去,见到立在窗口的凌西泽。
    窗口被推开一条缝隙,寒风是从那里袭进来的,吹得她一身热汗化作透心凉。
    “嗯。”
    司笙轻轻应声。
    她将两臂放回被窝里,将被子往上扯了扯,挡住新鲜空气带来的寒凉。
    “通一下风。”
    凌西泽说着,随手拿起椅背上搭着的外套,朝她扔了过去。
    “嗯。”
    外套扔在一侧,司笙没动,没精打采地回应他。
    凌西泽走过来,重新捡起外套,将其抖开,披在司笙背后,问“做噩梦了”
    “嗯,梦到你了。”
    随口敷衍的回答,一时令凌西泽哭笑不得。
    没跟她计较,凌西泽又道“我重新问一下,做美梦了”
    下颌隔着被子抵在膝盖上,司笙听到这厚颜无耻的询问,微微一侧头,抬起眉眼,扔他一记白眼,“想得美。”
    凌西泽干脆丢掉所有霸道和脾气,顺着她说,“我任你捏扁搓圆,还不够美”
    “”
    司笙被他一噎。
    脑海里,不自觉灌入昨晚的那一番言论
    压寨夫人。
    有她罩着。
    不讲道理。
    司笙微囧。
    索性凌西泽不提及,司笙就当没说过,嘴巴闭得牢实。
    片刻后,司笙倏地问“几点了”
    低头一看腕表,凌西泽回答“下午一点。”
    “哈”
    司笙略微惊讶地抬头。
    “阿姨回家,萧逆和楚落去买食材了,”凌西泽慢条斯理地将大前提抛给她,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提及正事,“你想吃点什么”
    “”司笙轻轻叹息,一针见血道,“你直接说你会做什么好了。”
    “白粥。”
    “”
    司笙白了他一眼。
    凌西泽转身往外走。
    “哎。”
    司笙倏然出声叫住他。
    凌西泽止步。
    司笙说“我有没有跟你说,其实我挺会做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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