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与与卫瑜自进入大殿,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长得好看的人,无论走到哪儿都是焦点的。文武官员看着他们,心里想的是如果自家小子能有这两位公子一半的风采就好了。
    外命妇看着他们,则在心里为自家姑娘做打算,想他们成为自己的女婿。而未出阁的贵女看着他们,内心是难以不悸动。
    四公子之所以是四公子,自然是有别的公子比不上的地方,家世、品行、才学、相貌,样样不可缺,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天下文人心中的名望。
    楚容与和卫瑜在才学上难以分高下,于外貌上,卫瑜也是不逊色的,但楚容与却更胜在气质,那如谪仙般的气质才是最可贵的。
    往往能让人忽略他是一个聋子。
    他们二人进殿,自然是要先来给太子见礼的,行至太子的席位前,一众皇子公主先给国舅行晚辈礼。
    要不怎么说楚国舅辈分和地位极高,就连太子见了他都要行礼、所有皇子公主都要敬一声舅舅。
    尽管他并不是他们的亲舅舅,却要喊得比亲舅舅还要亲。
    楚容与跟卫瑜站定在太子的面前,卫瑜稍稍后退半步避开皇子和公主的礼。
    只是一个极小的动作,却能让大殿内那些盯着他们看的人注意到,更让人心里对此赞口不绝,不亏是瑾瑜君,礼数如此周全,心思如此细腻,他虽与国舅同行,但国舅能受皇子公主的礼,而他却不能,所以后退了半步。
    “参见太子殿下。”两位公子双双拱手,给太子行了一个揖礼。
    “舅舅免礼,瑾瑜君免礼。”
    南卿低垂着首,满面通红,垂着的羽睫轻轻地颤动,交于腹前的手冒出了虚汗,就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好在她站在后面,默默无闻的,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除了楚容与。
    只是不经意的一眼,楚容与不由地挑了挑眉那位公主殿下的表情好像刚受人欺负了一样,说不出是害羞还是害怕。
    女子白皙姣好的面容,透着淡淡的粉红,乍一看还以为是施了粉黛,但并不是,那是由于害怕或害羞而晕起的红,粉嫩粉嫩的,与她身上穿着的浅粉色裙子,上面绣着的怒放的桃花一样,娇艳欲滴。
    楚容与只是略略一眼,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那位公主殿下何至于此,难不成是刚被惜月公主欺负了
    只是在大殿之上,文武官员和外命妇都在,就算惜月公主再娇纵刁蛮,也不至于在这种场合闹。
    楚容与与卫瑜没有多留,跟太子见过礼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坐好。
    南卿在他们二人转身过去的时候,才敢稍稍抬起头,只匆匆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惜月公主在她抬起头又迅速低头的那一瞬间看见了,轻蔑地白她一眼,心说上不了台面的丫头,连看见国舅和瑾瑜君都害怕成这样
    惜月公主嘴上也没客气,“瞧你那小家子气的,那是国舅和卫公子,你没见过吧也是,你以前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宴席。”
    几个皇子公主都听见了,虽没人去附和惜月公主的话,但看着南卿公主的眼神或多或少有点鄙夷,他们向来是瞧不上这个妹妹的。
    正如惜月公主所言,南卿公主在十二岁以前是不曾参加过这样盛大的宴席,因为皇上见了他会心烦,光禄寺和内务府在置办宴席时不会添她的位子,名单上也没有她的名字,往往都是被人遗忘或刻意遗忘的。
    后来还是皇后娘娘仁慈,说是三公主已经长大,也该出来跟大家聚聚了。有了皇后娘娘这句话,从去年除夕伊始,无论大小宫宴光禄寺和内务府这才留意起来,为南卿公主添上一席之地,南卿公主这才开始出现在人前。
    皇后寻了一个南卿公主多年来不参与宴会的缘由因为以前年纪尚小,但别的公主五六岁起便跟着自己的母妃出现在各种宴席,谁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既然皇后那么说了,众人也只能听着、信着。
    皇后为三公主寻了个较为体面的缘由,也给皇家一个台阶下,免得世人皇家说亏待了公主。
    南卿安安静静地坐在最后一排,听着哥哥姐姐们在互相比较,自己给母后准备了什么贺礼。
    谁都想趁这个机会讨皇后欢心,尤其是皇子,讨皇后欢心,就等于讨皇上的圣心。
    太子准备的是一尊玉石雕像,二皇子是一面九折紫檀木雕花凤飞九天屏风,三皇子则是一盏八宝琉璃风灯。
    听上去谁都不逊色于谁,没见着实物,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也对比不出来。
    而惜月公主准备的是一串红珊瑚朝珠,明月公主是一柄泥金牡丹花样绫纱团扇,年幼的迎月公主自然是由其母妃为其准备的,她年纪尚小,送太贵重反而不好,比不上哥哥姐姐们的,是一把象牙玉梳。
    南卿心里忽然隐隐不安,她自知没有能力像大家一样送稀罕的礼物,所以另辟蹊径投其所好。可听完大家的贺礼,她那条鞭子实在太普通了,简直难以上台面,她害怕自己这点的“小聪明”惹得父皇不高兴,更怕母后因此寒心,认为她这个女儿这么不上心。
    她正忧心着,大殿内响起一声唱报“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一时间,众人起身,行跪拜大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如洪,响彻云霄。
    帝后并肩行来,在众人的朝拜下,走上殿首,在龙凤宝座之上落座。
    众人双膝跪地,俯首低眸,目不斜视,自然没有看见,皇帝是先扶着皇后坐下,才自己在龙椅上坐下来的。不过就算没有亲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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