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不得不收起先前不满,对他渐有改观。而他先前借着袁义丘一事,亦曾着意敲打淮南郡中官员,更令其不敢轻举妄动。
    此番郗翰之命众人前来,自无不应者。
    目下,宾客齐聚,只等袁朔前来,方可开宴。
    料想袁朔将至,郗翰之遂命仆从等先将肉食等捧上。
    果然,不出片刻,便有人来报“袁使君至。”
    众人遂一齐起身离座迎之,便是与之同级的郗翰之,亦要稍稍起身。
    屋门处,昏昏暮色间,正信步行来一年轻郎君。
    但见他不过二十余岁,一袭锦缎褐袍,面白而俊秀,身高而挺拔,眉目清朗却不怒自威,眸光明亮又暗含波涛,行止间,自有一种令人叹服的气势,正是荆州刺史袁朔。
    屋中众人间,多在豫州为官多年,曾与之打过交道,此刻正纷纷行礼问候。
    郗翰之立在座边,不动声色将众人反应一一看在眼里,并未动作,待袁朔已行近,方不卑不亢微笑道“袁使君远道而来,先请落座。”
    说罢,命一旁婢子引袁朔至他身边座上引去。
    却见袁朔待施施然落座后,并未先与众人叙话,反而先冲一旁的郗翰之略一拱手,歉然道“听闻我族中十二郎行事莽撞,胆大妄为,竟敢于半途袭击郗使君,实在该死。不知他如今身在何处可将他带来,容我见上一见”
    袁义丘在族中排行十二,故称十二郎。
    袁义丘之事,乃袁氏理亏在先,众人皆知,此番郗翰之定会借此做些文章,哪知袁朔甫至,便先一步提及此事。
    郗翰之闻言,道“他目下正被关押着,正等袁使君前来处置。”
    说罢,便命人将袁义丘带上来。
    他本因今日袁朔前来,已将袁义丘押送至此,是以不过片刻,便有二侍卫一左一右将其押上前来。
    袁义丘被禁了近两月,虽从未尝过饥寒,更每日有府中姬妾相伴,到底也已颓靡了不少,此刻浑浑噩噩,发袍披散,与从前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模样大相径庭。
    周遭宾客多曾是他的同僚与下属,此刻见其情状,更觉触目,一时皆讷讷不言。
    然身为一手将其提拔为内史的族兄,袁朔却丝毫未因他如此模样而生出任何吃惊、不忍的模样,只冷冷打量着,并未出声。
    袁义丘被人推着伏倒在地,混沌抬头,好半晌才看清眼前高座上的人,正是他期盼了两月的族兄袁朔。
    他原本麻木的面上渐渐露出狂喜的神色,忙膝行上前仰目呼道“兄长可算来了我这二月来,日日不得见天日,颓唐萎靡,坐卧难安,求兄长定要救我”
    众人不由皆望向袁朔,等着瞧他到底如何处置。
    郗翰之亦道“因他乃袁氏子弟,是以即便犯了那样的罪,我也并未即刻处置,只等袁使君亲自前来。”
    此言乃是提醒袁朔,族中子弟所犯之罪,无可饶恕,若要救他一命,还需付出点代价。
    然袁朔却只于众人目光下,缓缓起身,步下座去,行至伏跪的袁义丘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问“十二郎,你可知错”
    袁义丘仰面望着兄长模样,早已瑟瑟发抖,闻言忙伸手扯住他袍角,连连点头“兄长,我知晓了是我没听兄长劝告,擅自出手,方酿成祸事”
    袁朔冷笑一声,原本清朗俊秀的面容登时变得冷肃无情,道“知错便好,若还是我袁家子弟,便挺直脊梁”
    袁义丘听兄长如此说,满以为已得宽容,忙忍着恐慌,放开扯他袍角的手,勉力挺直脊背,只等兄长为自己求情。
    然袁朔未如他所愿。
    待他直起身,袁朔便于众人尚未反应之际,霍然抽出腰间佩剑。
    手起刀落之间,寒光闪过,鲜血喷溅,引众人纷纷侧目惊呼,躲闪不及。
    原本宽敞空阔的厅中,赫然一颗项上人头咕噜噜滚落至台阶之下,缓缓停下,翻面朝上,露出一双惊恐怒瞪,未及闭上的可怖眼眸。
    众人吓得面如菜色,纷纷屏息,不敢出声。
    一时殿中寂静。
    只郗翰之抿唇,并未愣神,面无表情望着正自如擦拭剑上血光,收入鞘中的袁朔,神色莫测。
    只见袁朔面复笑意,重回座上,冲他道“如此处置,郗使君可觉满意”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我努力多点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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