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头也要来凑个热闹,予白想着拜一个也是拜,干脆两个一凑,一并拜了路桐霄为师学武,这一老一少,黑白双煞的日常最喜的便是把列予白当小白鼠,这些年过得不算好也不算差,跟着俩师父走南闯北,生活也过得丰富自在。
    脑中思绪百转千回,实际不过转眼一瞬,予白记起这些往事,不禁地回握着娘亲的手,跟着她乖乖进了厅堂。
    成安长公主感受到女儿手心的温度,眉眼弯弯满是笑意,那耀眼的容貌连月光都不由的失色了几分。
    落座之后,借着烛光,眼尖的长公主目光一下就集中在予白头上的伤痕,“鲤儿,你额头的伤浮霜,快取药来。”
    浮霜赶忙从随身行囊中掏出一瓶金疮药双手递给长公主。
    “娘亲,我无事,回来路上不小心被石头绊了一跤,蹭到了树枝上。”予白摸了摸鼻尖,暗暗在心底庆幸,幸而她留了心思从后院翻墙而进,若是让小娘亲撞到回来时那一身狼狈模样,指不定又得寻个什么由头,拐着弯去找那屿州刺史的麻烦。
    小娘亲那白切黑的性子,她是深有体会。
    路桐霄一身玄衣,端坐在一处静静听着,抿着口茶,瞟了一眼予白额头的伤口,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怎地如此不小心,来,娘亲帮你上药。”成安长公主用酒清理过手,指尖沾了细粉涂到伤口处,暗暗可惜道“这伤口,唉要是留疤了,若是以后有了倾心之人,看不上我家鲤儿可如何是好啊”
    “娘亲,您又在说什么浑话,看不上就让她负责”予白撅着嘴,嘟嘟囔囔道,脑海里不禁想起日入之时那面容冷淡的女子,想着想着心里又升起一股无名大火,便止住了话头。
    成安长公主听不真切,只听得浑话二字,也不恼,又道“娘哪里说的什么浑话,鲤儿的脸蛋随了娘,自是一丝一毫都不能伤着。”
    “是是是,娘亲说的对。”
    一旁的浮霜见长公主面露愁容,主动解惑道“殿下,百济国年节时贡过香膏,其中一种对祛疤极有疗效,年节赐礼咱们长公主府也按例分到几盒。”
    成安长公主自是不记得府中这些繁杂琐事,浮霜的提醒来的恰到好处,“甚好,待鲤儿回京,伤口结痂后正好用上。”
    “娘亲,此次前来可是接我回京”
    成安长公主上完药,还不忘捏了捏予白脸蛋,展开笑颜“鲤儿猜的不错,闫老先生去高棉国前曾往府中去信,说你体内余毒已尽,已无大碍。娘亲得了消息,即刻请旨动身来了屿州,接你回京。”
    “也好。”她干脆的点了点头,默默算着日子,回京之后不久便是书中剧情开始之时。
    予白握了握拳,隐下心底的思绪,只有眼底掀起毫不掩饰的翻腾巨浪,她自是有自己的打算,原书中嬴鲤的下场并不好,长公主府受她牵连而覆灭,小娘亲也被新帝赐下毒酒而亡。
    现她重活一世,必然不能走书中的老路。若是一味逃避,以她的身份,下场同样凄惨,唯有一往无前,才能破了这死局,她不仅仅要好好活着,身边珍视之人也不能受到伤害。
    而女主那边,她是断不会如上辈子嬴鲤一般再次堕入情网,还是躲远些才好。
    成安长公主正与路桐霄谈归京之事,淡淡的暖色烛光映在小娘亲脸上,予白暗下决心,善良的人就该被命运所眷顾。
    路桐霄与长公主闲谈之际,也不忘注意予白的动静,从她说也好二字开始,她路桐霄身为予白的师父,从徒儿一举一动,便不难看出温和外表下隐藏的坚韧决心。
    如此,甚好。
    路桐霄低头饮了杯茶,这笨徒弟有了这等觉悟,心下满是欣慰。
    长公主的贴身侍女浮霜见公子垂头坐着,贴心的给她斟了一杯热茶。
    予白回过神,脸上露出浅浅的暖笑,一杯热茶下肚,熨帖了许多。
    “谢谢浮霜姐姐。”言语间自然坦荡,短短的几个字听得人心里舒服极了。
    浮霜立在一侧侍候,她二十出头,不仅是个寻常侍女,更是长公主府的长史女官,年纪轻轻就掌管了诺大的公主府,才能见识非常人所不能及,今日见了公子也不由感叹,多年在外游历,鲤公子丝毫没有京中世家公子的倨傲之气,举手投足间的潇洒坦荡,眼眸里的直率赤诚,还有那与长公主七八成相似的容貌,是其他世家弟子拍马所不能及。
    此次回京,公子必能搅动一番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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