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吗”
    “昨日,不小心。”卫蓁然道。
    予白了解她性格严谨,出现差错倒是罕见,问道“蓁然是从何处得来的莲薯”
    卫蓁然揪着衣角的手一顿,她与嬴苍尧在勤勉堂前的针锋相对,马场上抽她坠马的场景不断交替,浮现在眼前,二人不对付,因着此事,结怨极深。但她固有自己的骄傲,不屑撒谎,扯着沙哑的声音坦然道“是六皇子。”
    “呵他倒是殷勤的很。”予白冷笑一声,撅着嘴,醋坛子顿时掀翻,咒骂嬴苍尧,手不小心稍稍用力,笔杆抖动,在宣纸上落下点点黑墨,染了她刚写好的药方。
    提笔凝神,打算重新写一遍,扭扭捏捏的不下笔,哼了一声,歪着头盯着卫蓁然的黑眸,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旗下有药船和商队。”
    卫蓁然故意露出疑惑的眼神,嘴角隐隐翘起。
    当清楚自己心思后,六皇子送来的药材都被她用各种理由打发走,送回原处。以往收下的药材不便送回,也折了高于药价的金银宝物送入六皇子的殿内。
    予白闷头写完药方,放下毛笔,起身把药方递给门外守着的松菱,命她去抓药煎制。坐回蓁然身边,解释道“我有药船和商队来往高棉、百济、北晔各国。日后你有需要,尽管取用便是。”
    论财力,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能比得过长公主府与驸马府多年的积累论医术,他能比得过我
    绝对不会再给嬴苍尧献殷勤的机会
    予白纠结的等待着心上人的回应,卫蓁然带好面纱,看她坐立难安,眼睑低垂,嘴唇微动“好。”
    一个好字,沉闷焦躁的心立刻重新活跃起来。予白咧开小白牙,眉眼弯弯,露出浅浅的梨涡,“两日后,我的药船便抵京。”
    卫蓁然托人搜集邵州的药材,药铺掌柜提到过两日后有药船来京,竟正是眼前人的产业,问道“经过邵州”
    “自然经过,邵州通水路有港口停靠。”予白对漕运之事了解甚深,去屿州前曾在邵州采药待过三四个月。
    “鲤公子可否”卫蓁然忍着刺痛,一个想法萌生而出。
    “你还叫我鲤公子”予白皱眉,公子太过生分,嘟囔道“我们算是朋友了吗”
    朋友吗卫蓁然反复体会,瞄着她嫣红的唇瓣,心底竟微微抵触朋友二字。嬴鲤朋友甚多,如应龙恩,承儿,苏筠,以及见麟院的不少同窗与她交好,从她口中讲出朋友一词,失落压在心头,勉强应了声“是。”
    予白看她神色有异,以为身份暴露,关系进展过快而引起她的反感,撑起笑容道“可否什么”
    “合作。”母亲所需的药材供不应求,特殊生长环境的灵药更是千金难买。自己想与予白合作一方面是因为母亲,而另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自弟弟那日启示一言后,每夜翻来覆去,脑袋里想着的,心里念着的都是她,那份私心中暗含的渴望也是她。
    “药材生意的合作”予白猜测,卫家产业当中,除了药材之外,别的商铺田产也没什么需要合作的。
    卫蓁然抬手提笔,行云流水,在纸上写下想说的话。
    予白凑过去,心上人的发香勾着她思绪全然跑到了别处,直到蓁然写完,恋恋不舍的正了正身子。
    端起宣纸,一句句默念着,时不时侧头思考,纸上所述的合作事项双方互惠共赢,让她们的关系更紧密了些,一路读下来,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自己的门路比嬴苍尧可广多了,哼连忙道“甚好。”
    药味飘来,门口不合时宜响起松菱的敲门声,在门外道“小姐,列姑娘,药煎好了。”
    两人一同起身,对视一眼,予白把蓁然写条目折好,仔细的塞进怀中“等我回府拟了条目,下次见面我们细谈。”
    “恩。咳咳咳,你的伤还好吗”卫蓁然担心的她的旧疾,临走时才抽出空来问。
    “别担心,我很好,你要好好吃药”予白叮嘱完,弯腰四处找着被蓁然扯下的面纱。
    卫蓁然揪住她的袖子,摊开手,青色的薄纱出现在手心,迈向前一小步,帮她系在耳后。想着不能被他人轻易扯下,暴露了身份。
    突如其来的暧昧举动,惊得予白不敢乱动,蓁然用指骨敲了敲她的肩膀,示意她低下一点。
    予白比蓁然高出将近一个头,双膝微弯,低下头方便她系,与蓁然的面纱只一指之遥,往前一步,便能碰上隐匿在面纱下的唇瓣轮廓,属于蓁然特有的温柔从身边抽离,她讪讪的挠挠头,道了声谢,离开药铺。
    骑着马,拎着一坛酒,没了闲逛的心思,故意绕了几个弯路,翻进了府里,与祝浔交接,换回身份。
    短短一上午的时间,出去走了一趟回到府中,恍如隔世之感不停袭来。
    “公子”舟儿一路小跑而来。
    “何事匆忙”予白回了句,双手牵着绳子,冰糖不老实拽着予白在原地转圈圈。
    “殿下殿下让公子去一趟。”舟儿心有戚戚,喘着粗气道。
    “母亲从宫中回来了”予白道。
    “殿下半个时辰前便唤公子过去,公子闭门不应,小的不敢打扰,殿下又说让公子直接去用午膳。”舟儿接过公子手里的绳子。
    “好,我知道了。”难道小娘亲发现了自己偷摸出门了予白摸了摸肚子,嘱咐了舟儿几句,见他牵着冰糖出门。慢悠悠转着轮椅到院子门口,冲着院门口的小厮招手,去往饭厅。
    一入门,长公主命众人退下,“鲤儿,出去玩的开心。”
    果然瞒不过自家公主殿下的眼睛,予白尴尬挠了挠了通红的耳朵“还行。”
    “我可听说”成安长公主欲言又止,她一眼就注意到女儿眼角夹着笑,莫不是与蓁然小姐成了
    予白一时摸不清小娘亲想说什么,但应该不会知道她今日见了谁“娘亲听说什么”
    “没什么”长公主淡定的饮了口茶。
    “”原是诳我。
    一顿午膳上,母女交锋试探,一个循循善诱,一个滴水不漏,各有心思中,确定双方的想法。
    用完午膳,回到院子,舟儿已经预备好材料,之前予白对香膏深感兴趣,养病在家也时常琢磨。
    女子对容貌颇为在意,世家小姐更是如此。蓁然中了莲薯毒素,药方可解毒,脸上的红痘又痒又痛,不易消除,一个多月后倒是能自行消退,但中秋宴在即,以她身份必然出席,制作出一款药用香膏涂抹,可解燃眉之急。
    为了蓁然,予白必然是倾尽心力研制尝试。
    两日后,漕运港口运来药材,她挑了一部分,打着蓁承的旗号送入丞相府中。
    又过了五日,予白瞧着白瓷盒中淡青色的香膏,端起瓷盒,用手在鼻息间扇了扇,一股幽香传来,她特意压榨了茶花香精,掺在其中,配合着原本药味,格外好闻。
    “成了”予白惊喜把玩着,思考着何时给她送去香膏。
    临近黄昏,遥望天边淡红的云彩,不如
    予白翻箱倒柜,从箱底抽出一件夜行衣,麻利套在身上,将香膏与合作章程的信件塞进怀里,静待夜色降临。
    作者有话要说咱家蓁然好像更主动些哈嘿嘿
    偷懒的二合一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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