唠叨完,卫蓁承停下转动的轮椅,学着平时应龙恩开玩笑的语气,满不在意的笑着道“所以姐姐要想好哦,别让鲤哥哥被外人抢走了。”
他机智的在别人与抢走上刻意加重了语气。
卫蓁然攥着拳头,指甲嵌进掌心,思绪翻滚。隋国公小女儿和太傅的嫡亲孙女,家世相貌品性在一干人等里,都是极其出众的。
她们当然是别人。但为什么一听到抢走二字,心头升起一股无名之火,脑袋里满满都是幻想嬴鲤与她们谈笑的场景。
她们又知道嬴鲤多少事知道她怕鬼吗知道她不善诗词吗知道她
深吸一口气,发觉心思波动的厉害,弟弟说完话,已出了回廊,仅留下一个背影。
她慢慢摊开手掌,挥手将鱼食全部洒进池里,一眼都不想看向池中锦鲤。她卫蓁然绝不承认是听了方才那番话而吃醋。随后,咬着红唇,甩袖而走。
长公主府中。
在应龙恩离开后,予白一个人坐在院子闭目凝思,突然一声“啊嚏”,打破了院中的宁静。
予白揉了揉鼻子,不过是在外面说了一会话,吹了些暖风,她一向对自己身体状况了如指掌,怎又毫无征兆的打起了喷嚏。
难不成假消息成真了予白顾不得“医不治己”的说法,搭脉查探,确认与平时别无二般。
刚把搭在身上的薄毯掀开,想舒展一下筋骨,不远处浮霜姐姐的目光扫过来,予白讪讪的挠了挠鼻尖,心里嘀咕,院中无人也还要装吗她哼着小曲,为掩饰尴尬,在院子里故意转了一圈,关门进了书房后大大松了口气。
将轮椅扔到一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练了套五禽戏才舒服了的许多。
书案上放着仇献递来的信件,因应龙恩来访,她尚未打开,半倚在软榻上,拆开信封。
脸色微凝,冷哼一声,信中内容与她所想并无二般,只更加详细。
信上描述了北晔皇长孙列听雨率北晔使团来访,已进入南秦边境延州地界。此行为参加南秦的中秋国宴,商量互市,签订盟约。
北晔皇长孙呵。予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冷笑,今年的中秋国宴,不仅有强大的北晔使团,还有一些东方南方小国,如东瀛国,高棉国,百济国等皆派来使,以修百年之好。唯有北晔国派皇长孙为使团代表,似乎是带着不同寻常的目的。
列听雨是北晔国太子列沅的嫡子,列沅在众皇子中能力平平,占了嫡长子的名头,封为太子,幸亏儿子争气,列听雨深受北晔国皇帝的宠爱器重,相传北晔国皇帝百年之后,九五之尊的位置极大可能由列听雨继承。
实际上原书中也确实描述是列听雨继承了皇位,他不仅是北晔国未来的皇帝,更是上辈子害死嬴鲤的推手之一。
嬴鲤父亲的身份从书中不得而知,言片语间只讲述了祖辈与北晔国曾结下世仇。
当予白来到这个世界,她才明白世仇的含义。
尽管有皇舅舅的庇佑,经历一代一代的不断追杀,父亲祖父身死,现在只剩她一条血脉。以列听雨在北晔国的权势,顺利继承皇位又有何难为什么非要对嬴鲤暗下杀手其中必有连自己也不知道的隐情,关乎于北晔国皇位的继承。
如果这个世界的一切不是巧合,父亲与祖父极有可能是北晔皇族。
这一切虽然只是予白自己的猜测推想,但是总有一个声音在心底不断的重复,加之仇献时时递来的消息,她总结梳理,一点点证实了心中猜想。
眼下,小娘亲命人传出自己旧疾复发的消息,定然与北晔的列听雨有关。
予白能理解小娘亲的隐忧,娘亲看似走出困境,忘却了前尘往事,可父亲的身死,终究是心里无法磨灭的痛。曲光楼开业的那晚,那副莲湖泛舟图,娘亲一直都记得,半点都不曾忘却。
现在自己是娘亲唯一的挂念。她想护着自己,消息在京中以惊人速度的传播,便可以说明。此番用意,不光是对北晔国探子的警告,南秦长公主府永远是长公主府。更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也许还有一些别的因素。
尽管如此,小娘亲保护她的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予白伸手将信丢进烛台中,顷刻间化为飞灰。
上辈子的倒霉鬼嬴鲤是实打实的受伤,在家中修养,仅仅是躲过了中秋国宴时与列听雨的第一次见面的机会。后来,仍旧遭遇了不测。
不过,今年的中秋宴,有她的参与,必然与上辈子不同。
一切看似深埋的秘密,事实上早已在暗处渐渐显露出水面。
作者有话要说亲人生病,在医院陪床,处于半隔离状态,所以前两日没有更新,请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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