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轻扯,“比本座预料的还早了些。”他抬起手在脸侧轻轻一挥,“把人带回来。”
    洛忠插手,“是。”
    房立新暗夜上山,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刚至半山腰,眼前一黑,被人套了麻袋给抓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是谁有种就放开我”
    一路骂骂咧咧,直到一个光线昏暗的地方,套在房立新头上的麻袋才被摘下。
    他左右这么一看,是一个又潮又暗的房间,周围摆着许多的刑具。
    这是监军府里,殷城早早设置的刑房,就等着他往里跳。
    房立新忽然闭了嘴,当注意到刺眼的烛火背后端坐的那个人时,他再次爆发了。
    “殷城你为什么抓我”
    殷城淡然道:“本座也奇怪,为何这跃马岭的贼匪始终无法剿灭,原来是有细作。你私通贼匪,人赃并获,还敢问为什么”
    私通
    房立新闻言大惊,“你胡说我没有私通贼匪我是奉命前往游说鲁熊,让他投降的”
    “游说”殷城眼皮微微抬起,慵懒的审视房立新,“既然是游说为何要偷偷摸摸的”
    他们选择偷偷上山游说,就是不想在殷城面前失了面子,怎么可能告诉他真实原因。房立新把脖子一梗,“我,我我是奉了都指挥使大人的命令,不信你去问他”
    殷城就等他这句话呢,两眼一张,“你是说,私通贼匪,乃是任丘指使”
    房立新:
    “不是私通,是游说”
    “唰”洛忠此时抽刀出鞘,刀光在房立新眼前一闪,“监军面前,人赃并获,你还敢狡辩,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动手”
    两旁拿着他的人立刻将其绑上行架。
    房立新挣扎大叫,“放开我”
    殷城幽幽的道:“只要你老实招供,本座就免了你的皮肉之苦。”
    “招什么供我就是去做游说的”房立新坚定不移的大喊。
    “打。”
    殷城漠然吐出一个字,刑房内立刻响起皮开肉绽的凄厉之声。
    “我是去游说的,我没有私通贼匪”
    “殷城你这个阉人你胆敢打我任大人一定会会参你一本”
    房立新的嘶吼由解释到谩骂,再到声音断断续续,最后终于昏死过去。
    旁边一番子提来一桶凉水,当头浇下,房立新倒提了一口气,又醒了。
    殷城拿起桌上的烛台,从桌子后边绕出,来到刑架前,用烛火照亮房立新满是鲜血的脸。
    “说吧,你究竟受何人指使,又与贼匪私通了多久”
    房立新嘘喘,“你,你无凭无据,我没,没有私通”
    “凭据”殷城回头扫了眼桌上的那箱金银,“那个还不够吗”
    “我,我说了,那是用来游说鲁熊的。你若不信,便便去问任大人。”
    “任丘指使”
    房立新双眼微微开合,他恍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原来你想让我栽赃任大人”
    殷城不语。
    “呸你妄想”房立新大怒,“你,你这个阉人我,我就是死也,也不会如你所愿”
    此时,从刑房外进来一个番子,小声在殷城耳边说了几句。殷城嘴角轻扯,“房同知,你不招供,自会有人招供。你带去私通贼匪的两个吏目,已经招了。”
    房立新心中一紧,“他们招了什么”
    “说是任丘私通贼匪,这些年借剿匪之名屡次请旨拨款,但实则都被他私吞。”殷城云淡风轻的道。
    房立新闻言震惊,“这,这是诬陷是诬陷”
    殷城接着道:“有他们的供词,还有这一箱金银,足够定任丘的罪。你招不招供,结果都是一样的。”
    “你,你这个阉人啊”
    一滴滚热的蜡油滴在房立新的伤口上,疼的他哇哇大叫。
    殷城注视轻斜的烛台,一边滴蜡,一边不加情绪的道:“结果虽是一样,但对你却不一样。阉人呵呵,既然房大人如此喜欢把它挂在嘴上,那便如了你的意。”
    房立新一怔,也顾不上蜡油的灼烧,瞪大眼睛,“你要干什么”
    殷城重新立起烛台,烛光森森然照着他一侧的脸。“给你净身。”说罢,他转身回到座位上,“动手。”
    两个番子上来就扒房立新的裤子,洛忠亲自从刑具上挑了把锋利的小刀,拿起旁边的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噗”的朝小刀上喷洒。
    看那酒花四溅,刀光扎眼的一幕,房立新差点儿就尿了。
    洛忠放下酒壶,将小刀举在房立新眼前晃了几下,“这刀子锋利的很,保证你不疼。将他腿绑牢了”
    俩番子上来加绑绳,洛忠手里的刀,顺着他的肚脐往下轻划。
    那冰冷的刀尖,在他身上划过的每一寸,都令他痛苦不已。
    当刀尖静止在要害的位置,房立新再也承受不住,突然大喊,“我招我招”
    喊完这句,房立新亢奋过度,居然昏过去了。
    洛忠不禁失笑,回头看着殷城,“厂公,这人平时叫嚣的挺厉害,没想到招的这么容易。”
    殷城嘴角挑起一抹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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