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天月是被周洲的电话叫醒的, 肖绒这个睡觉的小顶屋光线不是很好,天亮了还给人一种昏暗的感觉。
    很适合睡觉。
    “姐你下午有行程得起了哈,中午吃啥, 我等会直接带你去吃”
    荆天月打了个哈欠, 和周洲说了两句挂了。
    她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的呆,手机放着音乐才慢吞吞起身。
    都十一点多了, 肖绒估计都到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 感觉半夜有人起来,动静不大,离开的时候还亲了她脑门一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亲了一嘴油。
    微信是肖绒的消息,四点多的一条我登机了。
    八点的一条在吃早饭, 发了张图。
    十点多的开工。
    荆天月往上翻了翻, 大多数都是肖绒的对话框,荆天月回得很少, 她懒得打字, 都会直接拨个电话。
    她发了个兔子的表情,说我起来了。
    肖绒困得要死,在飞机上睡的两个多小时跟本不够她呼噜的,化妆的时候闭着眼, 泡泡在一边问她的“你几点睡的”
    迷迷糊糊的声音冒出来, “一点多吧。”
    “还是两点我忘了。”
    人一困就记不住事儿, 她其实不太能熬夜, 工作需要躲不掉, 以前四人团体活动的时候肖绒逮着机会就睡觉。
    训练倒是不耽搁。
    泡泡“你赶紧提提神吧,台本记住了吗”
    肖绒嗯了一声。
    她来给人补位, 拿的也是别人的剧本,改了一点, 综艺没演戏那么多要求,这个节目就是累,乱七八糟的任务。
    肖绒的头发昨天刚剔,这边造型师觉得怪好看的,也就没怎么折腾。
    头发扎得老高,高腰牛仔裤乍看松松垮垮的,尼龙的外套线故意踩很粗,五彩斑斓,柔软和锋利中和在一起,泡泡给她拍了张照。
    肖绒闭了闭眼,再睁开,吐出一口气,把自己的手机要过来,荆天月还没有回。
    也是,压根没起呢。
    入秋的天但南方还带着潮热,她很熟悉这种天气。
    想到台本上那一串的任务,她就头大,这种综艺她也不是没参加过,团队解散后基本就是走走过场,圈子里人气大过天,人气背后的红利一旦消退,随便一个工作人员都可以瞧不起。
    这种滋味肖绒也吃过,公司每次在雪藏和压榨里反复横条,换了个高层以后彻底变成压榨。
    年初的行程又重新打散重来。
    她叹了口气,对着镜子看了眼自己的造型,黑眼圈被遮得完美,走出去和的这个节目的常驻碰面。
    泡泡跟另一个助理交代了几句,去忙别的了。
    荆天月的拍摄在下午,中午跟邹天颢吃了顿饭,她哥一脸整顿饭吃得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
    荆天月的手机放在桌面,刷刷翻过肖绒粉丝拍的机场照,没有精修的肖绒就一根竹竿,风衣老长,把原本能夸夸的翘屁股给遮住了,一双长腿,戴着一个鸭舌帽,口罩遮得只剩下一双眼睛。
    还眯着。
    在点下一个,是个视频,肖绒走得飞快,粉丝在大喊,她似乎往镜头这边看了一眼。
    行程没完全公开,她一副完全不想被拍到的样子,微博上这个粉丝说是偶然碰到。
    肖绒给她签名,图附在评论里。
    视频里的肖绒因为和人说话把口罩往下拉了,黑色的口罩,衬得她面色有些苍白。
    粉丝跟妈似的一个劲地问“你睡好吗也是这么早”
    “绒崽吃早饭了吗啊我这里有”
    “我可以”
    倒是比她这个女朋友还周到。
    荆天月看得认真,耳机里也能从嘈杂环境里分辨出肖绒声音里的困意。
    坐他对面的邹天颢看着自己老大不小的妹妹,吃饭的时候蓝牙耳机还塞在耳朵里,盯着手机似笑非笑。
    邹天颢“天月。”
    荆天月嗯了一声,慢悠悠地把的手机锁屏,“哥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
    “洪则说你恋爱了”
    荆天月嗯了一声,“是啊。”
    “谁啊”
    荆天月看了他哥一眼,总觉得瞧出了几分她妈的焦虑。
    “洪则没说”
    “他说他不敢说,怕你打他。”
    荆天月笑了一声,“我哪里打得过他。”
    “肖绒,你知道的。”
    邹天颢哦了一声,隔了一会反应过来,差点把杯子碰掉,“是那个小姑娘”
    荆天月点头,“你那么惊讶干什么。”
    “我能不惊讶吗换做爸可能就要吃药了。”
    荆天月想了想,觉得有点好笑,“他还说要揍秦冕呢,这不都没揍呢么。”
    邹天颢“那是因为我揍了。”
    荆天月假模假样地咳了一声,“本来不想这么早被你们知道的,洪则这个大嘴巴。”
    她话是这么说,语气里倒是没有埋怨的意思,“你们不用管我。”
    “我也管不住你。”
    邹天颢叹了口气,餐厅里很安静,这里他们家的人常来,位置都是照旧。荆天月往落地窗外看了眼,城市的下午,阳光正好。
    初秋的北方已经很凉了,偶尔还有阵风。
    不知道肖绒那怎么样。
    网上的路透也没透出什么,只是说她飞杭州的行程。
    不过户外综艺,总有人碰上的,下午应该就能看到了。
    她低头吃了口牛排,这种想念有点久违,轻飘飘的,像是很多年前,她还在上学的时候,跟洪则说,我觉得感情吧,起码得有分享的快乐。
    洪则那会已经走出柜门,正被她妈停了所有卡,靠着荆天月接济。
    少年人哦了一声,他正在青春期,还没长成后来这幅暴躁德性,硬邦邦地说“好傻。”
    荆天月踩了他一脚,她刚练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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