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着。
    “告诉我啊,猗窝座。”
    “把你带回去,自会明白。”
    话罢,脸上的狂妄荡然无存,骇人气息正升腾缠绕周身。
    他摆好阵势,以他为中心,形成了雪花状的图纹。
    “术式展开破坏杀罗针。”
    神见压低重心,做好迎战的准备。
    炼狱先生将她护在身后,示意她去保护炭治郎和列车那边的民众。
    况且,她的伤到现在都没完全愈合,正是她血液不足的最佳证明。
    未等她反驳,猗窝座的脸上再次攀附狂妄之笑,厉声宣言。
    “别管弱者了,杏寿郎不变成鬼就杀了你”
    猗窝座迅猛攻来,炼狱应声,亦是战意相迎。
    “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柱与上弦的战斗,随即打响。
    这是炭治郎和神见第一次从旁目睹强者的对战。速度之快,一下子无法跟上。
    之于十二鬼月,上弦即是佼佼者;之于鬼杀队,柱同样是立于力量顶端之存在。
    眼前的战斗有着牵扯呼吸的力量,那迅猛快速的冲击交汇,任谁都无法插手半分。
    “我以前杀掉的那些柱里,还没有炎柱呢,也没人答应我的邀请”
    神见只膝跪地,确保炭治郎不会受到伤害。
    她的视线一刻都离不开交战中的双方,恨不得将他们的轨迹尽收眼底。
    冷静下来,神见。你得做到,你已经不以人论极限身为鬼的你得做到
    “为什么啊同为极尽武道之人,我实在难以理解。明明只有被选中的人才能成为鬼啊”
    猗窝座在战斗之余喋喋不休,神见只觉得从说出的话到声音,都刺耳无比。
    她将力量集中在双瞳,大有再不行就剜开眼球也要追得上的决意。
    如果跟都跟不上,谈什么和炼狱先生并肩作战只会拖后腿妨碍到他啊。
    这点,她死也不要。绝不
    “看着拥有出色才能的人丑陋地衰弱暇去,我很难受受不了,你去死吧,杏寿郎趁着你现在还年轻强大”
    你
    她差点没忍住冲上去。
    升腾的烈炎掠过眼前,将猗窝座连番的攻击包围。
    “破坏杀空式”
    “肆之型盛炎之涡卷”
    她看到了猗窝座往虚空里抡起一拳攻击,保持距离的同时,足以让攻击袭向炼狱先生。加上速度之快连一瞬都不到,如此一来,炼狱先生要将其斩首,就并非易事,甚至可说是困难无比。
    炼狱先生则以自身为中心,斩击形成涡旋状的火炎,进而化解猗窝座这一广范围的进攻。
    仿佛呼应她心中所想,炼狱先生压低身体重心,俯冲而上。
    既然如此就近身战
    “这出色的反应速度”
    猗窝座亦不由为之感慨。
    尤其是看到炼狱在近身之际,灵活快速地切换剑技,只消一瞬。
    “还有出色的剑技,你都会渐渐失去啊,杏寿郎你不难过吗”
    “论谁都是一样,对人而言,理所当然”
    该怎么办,虽然眼睛能跟上,但自己能做什么仍是无从找到。
    她的血量确实不足,为了列车脱轨时尽可能稳住车身,受伤和失血一并加诸其身。
    双方速度之快丝毫由不得她使用丝线或是风刃之类的攻击,童磨那些冰的血鬼术,最有可能派上用场的也只有玄冬冰柱。
    但是猗窝座不仅是快速,越是从旁观察,越是能发现端倪。
    和炼狱先生的迅速相比,猗窝座更像是一下子就感知到炼狱先生的行动和位置,因而在速度上反应更占上风。
    用冰封住他确实可行,但以她的行动根本一下子就会被捕捉到,反而会连累到炼狱先生。
    可恶神见努力扼制住翻涌上来的不甘,没留意到炭治郎挣扎着要起身。
    “不要动伤口裂开的话会致命我命你待机,炭治郎神见少女,拜托了”
    炼狱先生回眸厉声说道,炭治郎愣是停住。
    神见将双手放在炭治郎肩上,摇摇头劝他听话。
    倏尔瞥见到炭治郎的日轮耳饰,缘一先生的身影浮于她血红色的眸中。
    “别管弱者,杏寿郎拿出全力来,专心对付我”
    记忆从身体深处翻涌而出,抽心离体般。
    黑影笼罩的幽深竹林,鲜红的身影仿佛自深海浮出勾勒瞳中。
    她本能地抬手,掌心和指尖抵在太阳穴。尖锐敲响她记忆的门扉,鬼爪映入眼中的一瞬,她一下子想起之前童磨为了唤起她记忆的做法。
    几乎没有多想,利齿抵在唇上,她咬紧下唇,任由鬼爪从太阳穴刺入,喘着粗气动着指节翻搅。
    为了不被炼狱先生发现,她弯下腰蜷缩身子,尽可能将自己此时所举藏起。
    缘一先生的身影,在她脑海里越发清晰地浮现。
    她未曾看到缘一佩刀以猎鬼人的身份出现,至少她到目前为止看到的「有伽」的过去里并没有。
    这么说这是无惨的记忆
    想起魇梦给她经历的梦境,莫非令无惨不得不分裂成那肉块形态的,正是缘一先生
    这么琢磨着,属于男性的嗓音响起,带着极度不甘与愤懑。
    是无惨的追溯,关于他和缘一的初次交锋。
    「起初,那个男人看起来很弱。」
    「霸气,斗志,憎恨,甚至连杀意都没有。」
    「这样的男人竟然能斩断切碎我的脖颈。」
    「连神佛都无法预料如此。」
    「真正的怪物是那个男人,不是我」
    察觉不到气息,存在近乎无。
    这样的缘一先生,斩断了无惨的脖颈,迫使其不得不分裂才得以逃走。
    连无惨都察觉不到气息而靠近
    「这也许能帮到你,有伽。」
    「至少,能让你躲过无惨的追踪。」
    「我不想你回到伤害你的深渊。哪怕我终归死去,哪怕我再也无法保护你。」
    这次是缘一先生的声音,是属于有伽的记忆。
    温柔得让人想要流泪,如此暖意,令她为自己再也无法回归太阳之下而悲哀。
    也就是说,缘一先生曾教导有伽抹去自身的气息与存在,直至仿若虚无。
    若是有伽曾借此得以从无惨的追踪下逃离,眼下,这一方法同样能避开猗窝座的感知。
    只消霎间,足矣。
    她要做的,神见能做到的,只要那么一瞬。
    掌心撑在地上以此抬起身子,她偏侧过头,暗红色的眸中摇曳着烈焰。为血沾湿的发束扫过脸颊,她的眼里只剩决意。
    炭治郎会意地点头,答应她会听话不再乱来。
    谢谢你。神见安心地闭上双眼。
    再次睁开眼,天地间唯有一片血红。满目疮痍。
    锤炼至极的武与武的碰撞,顷刻间撼天动地。
    “炎之呼吸伍之型炎虎”
    “破坏杀乱式”
    激斗扬起烟尘弥漫周遭,四下仿若坠落进尘海中,目之所及皆茫然一片。
    正对过去的气息没再动弹之意,尚未抬手拨开眼前的迷雾,猗窝座都知道,对方身负重伤,力气皆用于苟延残喘。
    到此为止。太可惜了,杏寿郎。
    所谓人类的极限啊。身为人的生死和美丽,在强大面前,毫无意义。
    就让我把你变成鬼,和我永远战斗下去
    这想法刚在脑海中浮现,下一秒,贯穿胸膛的剧痛成了他手脚的镣铐。
    血沫应时从嘴角溢出,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去,罗针的探知分明没有反应到什么。
    那个红黑发色的女的,自他背后死死钳制住他。她的利爪陷进他的皮肉中直至白骨,与他一样鲜血从口中溢出。
    就凭这女的,根本无法阻止他半分。
    而令他无法动弹重伤至此的,在于从后贯穿他心脏的冰柱。
    这玩意和童磨那家伙用的血鬼术很像
    回忆起曾和童磨的换位血战,猗窝座却仍无从知道,为什么会是看到他足够厌恶的家伙使用的冰。
    收缩的瞳孔刚钻入眼前的一幕,连他都不由屏息。
    这女的,甚至为了不给他丝毫挣扎的机会,让这冰柱连她也一起贯穿。
    疯了吧这是。
    迎上他满眼的难以置信,她艰难地勾起嘴角,看着瓮中之鳖那般得意坦然。
    混着血沫,她稳住身体重心,用尽力气嚷道。
    “炼狱先生”
    糟了。猗窝座咬咬牙转回头看向前方,升腾的烈炎豁然跃入他瞳中。
    呼应着她红黑交织的发色,同样以红色火炎缀于黑刀边缘的利刃猛地抬起,手起刀落,不过转瞬。
    可恶
    刀锋霎时砍在脖颈,猗窝座咬紧牙关,挣扎着要从中逃离。
    神见死死地钳制住他,甚至不惜加大血鬼术的效果,让冰从贯穿各自心脏的冰柱蔓延开。
    炼狱杏寿郎奋力地接住猗窝座勉强挣脱而抬起的手臂,以防对方伤害到神见。他的右手紧握日轮刀一再使力,压低身体以将力气全都其上。
    “给我滚开”
    神见勉强稳住身子,抬手抓住刀尖,掌心抵在刀背,与炼狱先生一起往同一方向使力。
    炼狱杏寿郎顾不上用猗窝座剩余的手贯入他的侧腹,竭尽全力,压低刀背,眼看着刀身砍入其脖颈横贯而下。
    “绝不放手”
    “休想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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