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云牧被一阵刺痛给惊醒, 下意识地想要弹身起来, 却又浑身失力地跌了回去。
    处理伤口的护士被他一惊, 不小心打翻了消毒药水,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刺鼻味道。
    “怎么回事,毛手毛脚的”边上的私人医生呵斥了一句,又连忙朝云牧关切, “云先生你醒了”
    话音刚落的瞬间,房门就被人猛然推了进来。
    听见动静的迪烈走了进来, 他望着一地的消毒药水,不悦蹙眉,“怎么回事”
    说话间, 快速地朝着床侧靠近。
    小护士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私人医生看着阴沉着脸色的雇主, 只好代替开口道
    “迪爷,云先生的脚伤已经处理好了。不过有些发烧, 因为是受到惊吓、外加伤口感染的缘故,要赶快把这额头上的伤口给处理干净。”
    “大概是护士一时下手重了, 刺激的消毒药水把他疼醒了。”
    “我”护士欲言又止。
    云牧环视一圈熟悉的布局, 总算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合上眼睛,话讲得很轻, “是我自己半昏半醒的,有些敏感了,和别人没关系。”
    迪烈眸中聚集一抹急色,“都给我出去, 连病人都不会照顾,我请你们来做什么”
    私人医生带着歉意颔首,“是,我们在外面候着,迪爷有需要随时喊我。”
    说完,他就带着红着眼眶的小护士走了出去。
    房间门一被关上,小护士就忍不住抹了抹眼泪,“文医生,我刚刚那是正常的清创流程,是云先生被惊醒了,迪爷怎么还能怪我呢”
    “少说两句吧,这家里谁不知道云先生对迪爷的重要程度”私人医生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迪爷不是在生你的气,他啊,是记挂着云先生,心里憋着一股火气呢。”
    小护士听见这话,抿了抿唇,不吭声了。
    房间内,云牧忍着止不住的晕眩,低声道,“你吓到刚刚那个小护士了。”
    迪烈夹出一团干净的酒精棉,靠近床上的人。还没等他动手,预料之中的制止声就传来了,“不用了,让别人来弄吧。”
    “这里是卧房,没人进得来,也没人看见我们的勾当”迪烈压着紧绷的心弦,将最后两字咬得极重。
    云牧面色一变,“迪烈”
    “我喜欢听你这样喊我名字,但不是现在这个时候。”迪烈盯着云牧,眉梢挑了挑,“还是你想以某种方式先晕过去,再乖乖躺平让我处理伤口”
    云牧听出这句弦外之意,移开眼不说话了。
    迪烈见他终于肯消停,俯身凑近,举止分外轻柔地处理起对方额头上的伤。
    刺痛感一阵接一阵地传来,云牧忍着不吭声,连带着唇上都被咬出了一抹血色。
    迪烈手中动作一顿,“痛”
    “不痛。”
    依旧是违心的两字。
    迪烈拿他无可奈何,只能将加快手中的动作,举止依旧轻柔,“我说过,出门要带上我的人,你为什么不听”
    “听个演奏会,我还要被监视”云牧反问。
    “谁和你说,那些人是要监视你的”迪烈垂眸看去。
    云牧错开他的视线。
    迪烈将沾了血的棉团往桶里一丢,气极到无奈,“好,这个暂且不论。那你告诉我,好好地去听个演奏会,怎么又和黎卿他们扯上关系你知不知道”
    “不管黎卿的事”云牧打断他的话,认真陈述,“是我连累了他们,还害得黎卿受伤。”
    迪烈眸色骤变,冷笑道,“你对黎卿倒是护得紧”
    云牧看清他的神色,又想起在事故前黎卿和他说过的话,忍不住问道,“黎卿说,他和你有过小摩擦那是发生了什么”
    “你这句问话,是为了我,还是为了黎卿”迪烈反问。
    “重要吗”云牧避而不答。
    “当然。”迪烈回答得干脆利落,“前一个选择,我会开心。后一个选择,我会吃醋。”
    云牧听见他这近乎直白的话,微微垂下眼眸,“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我们之间”
    “我们之间怎么了我认识你,可比那死去的家伙早得多”迪烈拉扯住云牧的手,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他碰过你吗没有你从一开始就是我的”
    “从心到身都是我的我们之间怎么样,用不着你来给我虚假的答案”迪烈越逼越近,将云牧困在床背与自己之间,“你和那个老家伙做了什么狗屁不通的交易早晚有一天,我会查到。”
    云牧怔然。
    迪烈微喘一声,将头抵在对方的肩膀上,近乎哀求的语气,“四年了,你能不能别再折磨我了”
    “”云牧听见他这低到尘埃里的语气,心尖一颤,“我们的私事,不要连带到外人。”
    “这回事故,和黎卿真没什么关系,这些人应该是贝利威雇来找我麻烦的。”云牧伸起手,却在抵上迪烈背部的一瞬,又收了回来,“迪烈,我很喜欢黎卿,单纯意义上的。”
    迪烈沉默了几秒,这才似有若无地笑了一声,“知道了。”
    “什么”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是非不分的混蛋”迪烈直起身子,认真注视着云牧,“冤有头债有主,你受过的伤,我会从贝利威身上加倍讨回来。至于黎卿”
    “什么”
    迪烈站了起来,风轻云淡地给出一句保证,“他救了你,我欠他一个人情。从今往后,我都不会找他麻烦。”
    任何意义上,都不会给他找麻烦。
    云牧自然是相信迪烈说的话,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迪烈看出他脸上的疲惫,止住话题,“我先走了,你休息吧,迟点让护士给你上药。”
    云牧躺了下来,望着迪烈背影,眸底闪过一丝落寞。下一秒,他就见对方转身回到了床边,“怎么了”
    “睡吧。”迪烈低喃了一声,“等你睡着我再离开了。”
    罗塞酒店,套房内。
    厉淮深盯着青年肿胀充着淤血的手臂,同样面色难看。
    黎卿靠在床头,身上的浴袍褪去大半。他瞥见男人的神色,毫不在意地哼声道,“有点淤血而已,用点药酒擦开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他向来不把自己当成娇弱无能的oea,自然而然也没把这点小伤放在心上,大不了就是疼个几日,不能抬手好好休息呗。
    厉淮深被他这无所谓的态度弄得眉头一蹙,默不作声地往手上倒了点药酒,拉扯过青年的手,用力地往上揉压。
    “啊”黎卿被疼得一激灵,轻松的神色顿时消散。
    厉淮深见状,手上的力度也不见减轻。
    黎卿咬牙了忍了几秒,终于弱下来要求,“疼,你揉轻点。”
    “知道疼还逞英雄”厉淮深反问了一句,动作却随着说话时缓了下来。
    黎卿轻叹一声,不自觉地往男人的身侧挪了挪,“我都说了,今天这是意外情况。难不成我要站在原地不反抗,然后软绵绵地被刀疤他们带走”
    “你知道的,那不是我的真实性子。”
    厉淮深看了黎卿一眼,没说出反驳的话。的确,青年私下就是个雷厉风行、喜欢掌控主动权的性子。
    在国内,他还会在各位豪门人士面前,端着点温和的样子。可到了国外,还真没有这个必要。
    毕竟,能打回去,总比闷声受欺负要好。
    黎卿见男人面色缓和,勾唇,“再说了,我觉得我今天做对了。”
    厉淮深又往手上倒了点药酒,眉宇间的冷硬渐渐散去,“做对了”
    “你别不信,我就觉得云牧和迪烈之间有猫腻,而且迪烈还挺在乎云牧的。”黎卿敏锐地察觉那两人的微妙,心思活络地同男人分析。
    “虽然救云牧是出自我的本能反应,但按照他的性子,肯定会觉得欠了我一个人情。”
    厉淮深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觉得,迪烈对于云牧的看重,会让他主动觉得欠了你一个人情”
    黎卿点头,补充道,“反正我觉得迪烈对云牧的态度不简单。”
    厉淮深嘴角微扬,拿眼前人没办法。要知道,青年的直觉一向准得可怕。
    “贝利威挑衅的时候,我听到说云牧是从贫民窟出来的”黎卿顿了顿,转而询问起男人,“你对你二叔,也就是已经故去的厉仁先生了解多少”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黎卿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只是好奇,毕竟云牧是由他带入厉家的。”
    厉淮深从青年的神色里察觉到了什么,反问,“你好像很喜欢云牧”
    “嗯,有一见如故的感觉。”黎卿实话实话。
    “你要是想知道,我可以派人去查查。”厉淮深眸色微晃,给出答复。青年说得没错,迪烈对于云牧格外看重了些,远远超出了两人应有的关系。
    他接手厉氏的路上,迪烈才是隐藏得最深、最不可捉摸的那号人物。不管是出自什么原因,他都该好好查查,和迪烈有所关联的云牧的身份背景。
    就像是黎卿对于他一样。
    或许,这个叫云牧的人,也是迪烈最大的软肋。
    “查查吧。”黎卿的想法和他一致。
    厉淮深见揉按得差不多了,这才收手嘱咐,“穿好衣服别着凉了,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欸,等一下。”黎卿闻言拉住他,看了一眼时间,“挺晚了,你、你就直接留下来休息吧,免得路上开车费精力。”
    两人间都已经做过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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