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四十四粒尘埃 (2/2)

    “低头”哈利用力把马尔福的头向下压，马尔福双手抱头尖叫出声，鬼飞球从马尔福的头上掠过，又擦着哈利的左脸呼啸而去。“不能松开手”哈利对他怒喝。“难道你不知道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证有一只手在扫帚上吗”
    但是这句话好像说晚了。失去了手的控制，马尔福屁股下面的这把横扫七星开始放飞自我地滑翔起来。突然加速的扫帚令马尔福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去。
    “爸爸救命”马尔福只来得及发出最本能的一声呼喊，就被扫帚甩了出去，大头朝下拥抱霍格沃茨城堡前的草地去了。
    “哦不”克拉布尖叫着向他坠落的地方跑去，可惜他圆润的身子显然不可能赶得上马尔福坠落的速度。跑在他身边的罗恩就快了许多，他把自己的旧魔杖在空中挥舞的咻咻作响“温加迪姆勒维奥萨温加迪姆勒维奥萨”
    “速速变小”
    几乎在罗恩的咒语将马尔福第一次击中的同时，赫敏终于用缩小咒同时打中了那个发疯的鬼飞球。而哈利也正在向坠落的马尔福俯冲着，罗恩的漂浮咒虽然没能成功接住马尔福，但却暂缓了他下坠的趋势，使得他在十英尺左右的高度停滞了半秒钟。电光火石之间，哈利抓住了马尔福后背的衣服。
    “不”赫敏惊恐地捂住脸不敢看，因为在她的认知当中，即便哈利抓住了马尔福，两个人的重量也会使得他们一同从空中坠下。即便十几英尺的高度对于会用魔法扫帚的巫师来说应当不算什么，但这不代表它不会让两个小巫师受些“轻伤”。
    然而令在场所有人惊诧的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事故并未发生。只有罗恩亲眼看到哈利是如何力挽狂澜，在一手提着马尔福的情况下仍能良好地操控住飞天扫帚，使得它不是一味下坠，而是平稳地滑行了几英尺后方才下滑降落。
    “哈利”
    赫敏和罗恩向他们的朋友跑去，然后紧紧地拥抱了头发被吹得蓬乱的哈利。哈利嘿嘿笑了两下，随即又倒抽一口冷气“哦，赫敏，请你轻点对待我的手好吗，我想我的手臂脱臼了。”
    “哈利”另外几个呼唤哈利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三个人都惊讶地向声音的来处望去。然后他们看到了三位教授一起奔跑过来的场景麦格教授、斯内普和西里斯。
    “哦，西里斯为什么你会不，麦格教授，事实上呃，斯内普教、教授”
    “扣分扣分格兰芬多扣五十分”无论是站立着的哈利、赫敏与罗恩，还是躺在地上打滚呼痛的马尔福与束手无措的克拉布，都没见过斯内普这幅疯狂的样子。他平日里油腻到结块的头发此刻居然因为他剧烈的头部动作而披散开来，那突出的大鼻子几乎要戳到哈利脸上去了。“你怎么敢你居然敢你只有一年级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你是在用你的生命开玩笑你这个脑袋被巨怪吃了的笨蛋傻瓜蠢货”
    “离我的教子远些，你这个肮脏的老鼻涕虫”西里斯一把推开了斯内普，哈利在他脸上看到了狂喜和担忧两种矛盾情绪混合后的复杂神态，而这让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扭曲切疯狂。他握住哈利的肩膀摇晃着，就像是见到了偶像的粉丝一样“就像你爸爸一样，哈利你就像你爸爸詹姆不，你比詹姆还要厉害他一年级的时候可做不出这么复杂的动作哈利你的手怎么了”他停下了自己的举动，看着哈利左边软软耷拉下来的手臂问道，脸上满是惊恐。
    “我想是脱臼，让开些西里斯。”麦格教授看上去似乎是唯一一个还算冷静的人，她不由分说地拨开西里斯握住哈利的手，用魔杖在哈利的手臂上从手腕至肩膀轻轻地滑动。哈利只听到咔吧一声，手臂就像是被谁猛地提了一下，剧痛后突然间就活动自如了。“呃，谢谢你麦格教授。”他有些尴尬地道谢。“有关这件事，还有我们的学院分”
    “格兰芬多格兰芬多加二十分”麦格教授脸不红气不喘地说，若不是她结巴了一下，哈利会以为她只是在平静地重复一个变形学要点呢。“为你为波特先生救下马尔福先生而加分。格兰芬还要另外多加十分，为格兰杰小姐刚刚那个精准的缩小咒，要知道不是每个一年级生都能够那样精确地击中快速移动的物体的；除此之外格兰芬多再加十分，为韦斯莱先生那两个急中生智的漂浮咒其实减速咒的效果更好，或者你可以变出一个柔软的气垫，但是那太难为你了韦斯莱，就算是七年级生也未必能够在那样短的时间内做到你这个程度。”
    赫敏和罗恩都涨红了脸，特别是罗恩他还从来没被麦格教授夸奖过呢
    “我不认为他们有什么壮举值得加分”斯内普又凑了上来，呲着牙向空中喷洒口水。“看看他们都做了什么波特是因为运气好才能做到这些，否则马尔福极有可能会失去他的生命”
    “斯莱特林扣十分，”西里斯在上上下下检查过哈利，确保他除了脱臼外没有其他大损伤后淡然地说道。“马尔福先生的拳脚功夫训练的不错，看来你那个花孔雀爸爸当年是的确有把你送到德姆斯特朗的准备啊。”
    “不允许你侮辱我的父亲你这只疯狗”马尔福在地上滚了几圈，发现自己没事之后就跳起来不满地大喊。他还要说什么，却被西里斯一句话堵了回去“斯莱特林再扣十分，为马尔福先生对教授的出言不逊。”
    “布莱克，我希望你最好不要公报私仇。”斯莱特林的院长斯内普就站在一边，他咬牙切齿地对着西里斯说，眼神刀子一般丢向西里斯，像是要把他分割成几十块似的。
    “是吗，这话得我对你说才对吧，斯内普教授”西里斯同样回以毫不掩饰的厌恶眼神，狰狞的表情使得他看上去就如一头时刻准备撕咬猎物的恶犬。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的罗恩与赫敏不由自主地向哈利身后退了退，对面的马尔福则直接跌倒在了胖到坐不下去的克拉布怀中。
    “好了，你们两个注意一点，别忘了这里还有孩子”麦格教授低斥道，随即转身对几个吓坏了的孩子说“没事了，你们可以回城堡去。以及马尔福先生，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去校医院一趟，我想波比一定很乐意给你一些舒缓剂，这对你受惊的精神有很好的舒缓作用。”
    “我我我我我才没有受惊”马尔福惊慌失措地站起来。“我我我我我我什么事儿都没有”
    “当然了，”西里斯不屑地挑了挑嘴角。“要是没有哈利，你现在可就有一堆事儿要做了喝生骨灵、补血剂，抹点白鲜什么的，或者飘在空中观看你的”
    “西里斯”麦格教授大喊一声，西里斯闭上嘴巴讪讪地转过头。
    “我还不知道布莱克教授还有这样的时候”罗恩恢复了一点胆量，凑到哈利面前说悄悄话。
    “老实说这也是我第三次看到他这么刻薄。”哈利小声回答，但是没告诉罗恩其他两次是什么时候什么事。
    “西弗勒斯，麻烦你带你的学生回去吧。”麦格教授不客气地说。“格兰杰、韦斯莱和波特，你们最好还是把扫帚和鬼飞球送到原位鬼飞球飞来”
    哈利不由自主地跌向麦格教授的位置，其他人这才发现，他的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缩小了的鬼飞球，它还在躁动不安地乱动呢
    “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要保证有一只手握在飞天扫帚上，哈利。”西里斯凉凉地对他说。“你觉得温妮莎知道后会怎么惩罚你呢”
    “呃，谁知道呢”哈利对西里斯做了个鬼脸，依然紧攥着那个鬼飞球，快步走到腿软而不得不为克拉布搀扶的马尔福面前。“嘿，你看，我抓到了这个。”
    “所以你是来和我炫耀”马尔福脸色更加苍白了，他忿恨地撇过头去。“我可一点都不稀罕，还有别指望我会履行承诺”
    “不，我的意思是说，这个给你。”哈利把鬼飞球塞到马尔福手里。“我抓到它的时候肯定已经超过时间了，那么赌约也就不算数啦。但是我想说，其实你也能做到，只要多加练习。”
    “什么”马尔福有些迷茫地问。
    “双手不握扫把飞行啊。”哈利举起双手摆了摆，重又转身跑向远处他的教父、朋友和麦格教授那里，没再回头。
    把扫把放回扫帚棚后，哈利三人与西里斯跟在麦格教授身后向城堡走回去。西里斯一路上都在唠叨哈利，责备他不该做出这样危险的举动云云，麦格教授则一言不发。然而当他们在大厅门口准备分开时，哈利却忽然听到麦格教授叫住了他。
    “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吗，教授”哈利有些怯生生地问，他还是很怕这个严厉的教授的。
    “格兰芬多加五分，为波特先生精彩绝伦的飞行技术。”麦格教授好像没听到哈利的话，反而看着礼堂里的沙漏小声说道。“如果波特先生愿意在下学期加入魁地奇队的话，我相信他会为学院赢得更多分数。你说呢”
    哈利惊讶地看到格兰芬多的沙漏又落下五颗宝石，然后他望向麦格教授，后者正对他露出一个少见的笑容。
    麦格教授要比你想象的还要温柔啊，哈利。
    哈利嘿嘿傻笑着想，温妮莎说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