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末的某一天,哈利像过去几周一样在圣芒戈魔法医院遇到了卢娜洛夫古德和纳威隆巴顿,他的两位魔法界的小伙伴。“你来得太晚了,哈利。”卢娜一向有话直说得可怕。“已经过了早饭的时间,且十分钟后就要过午饭的时间了。”
    “我想哈利是有什么事耽搁了,对不对”纳威擦了把鼻尖的汗珠,对着哈利怯生生地笑了笑。“哈利,你今天的头发依然很酷。”
    “老天,我忘记擦头发顺滑剂了”哈利闻言小小地惊呼一声。“我现在看上去是否十分狼狈”
    “除了过分瘦弱外没有什么不好。”卢娜转动着她茫然的大眼睛。“不准备进去吗还有8分钟午餐就该收下去了。事实上我妈妈在过去的半个小时里一直在劝温妮莎姨妈多吃一点东西,但是她一点都吃不下。一定是因为住在她对面的那个狼人”
    “西里斯不是狼人,卢娜”哈利无奈地打断她。“好吧,我知道了,我会马上进去所以请你让一让”
    纳威拉着卢娜从哈利上楼的必经之路让开,哈利一边在楼梯上奔跑,一边还能听到纳威温和地劝说卢娜去他父母的病房吃点糖果,而卢娜执着于他们从来不给她胡萝卜糖果这件事而喋喋不休。
    纳威和卢娜是哈利在魔法界最早认识的伙伴,坦白来说,他们都有一些个人的小爱好,和哈利在麻瓜界认识的其他孩子都不一样,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奇怪,但是哈利却很喜欢他们的与众不同。除开他们本人的可爱之外,别人的与众不同能够让他的与众不同显得很普通起来,这也是原因之一吧。
    “哈利,你在做什么”西里斯的声音打断了哈利的思路。“为什么不上去莱姆斯呢”
    “莱姆斯在楼下遇到了熟人西里斯,你看上去好多了”哈利盯着西里斯包着绷带的双手看,他知道绷带下一对巨大的黑色狗爪子。在西里斯之前与奇洛的颤抖中,他被奇洛使用的一个黑魔法咒语击中,足足有半个月的时间才慢慢从他的阿尼马格斯状态恢复成人形。于是,他不得不去注册了自己阿尼马格斯的身份。“看起来比上一周好了不少,不是吗”哈利戳了戳绷带。“已经恢复到手腕了。”
    “可还是得使用马桶。”西里斯毫不忌讳地说。“速度还是很慢,治疗师说我可能还需要半个月才能恢复。”他沉着脸,和哈利一起走完剩下的一小截楼梯。“该死的奇洛”
    哈利想起另一个病房里至今仍昏迷不醒的奇洛,不禁为他担忧起来。
    温妮莎和西里斯的病房到了,西里斯收起刚刚那副戾气十足的模样,整个人好像松弛了下来。“洛夫古德在,你最好整理一下你的头发。”他小声说,然后在哈利慌乱地用手梳理自己蓬乱如鸡窝的头发时推开了房门。“瓦妮,哈利来看你了。”
    哈利一边在心里抱怨着西里斯的玩笑,一边跌跌撞撞地跟着他走进病房。病房的窗帘半开着,温妮莎靠卧在病床上,苍白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浅笑。在哈利眼中,温妮莎仍旧像几年前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时那般温柔美丽,正如午后温暖的阳光一样。然而,此刻阳光正照在她交握于身前的双手手背,枯槁的左手和莹白的右手十指交叉,令人心惊肉跳。
    “午安,哈利。”潘多拉洛夫古德夫人对他说。“你吃午饭了吗或许你愿意和瓦妮一起来点胡萝卜汁”
    “呃嗯谢谢您,洛夫古德夫人。”哈利嘿嘿笑了一声,看着西里斯在温妮莎的额头印下一吻。“我可能不太缺少维生素”
    “那是什么”洛夫古德夫人开始用卢娜常有的表情看向哈利,这让哈利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感觉。“那是一种呃,麻瓜的学术中使用的名词。大概,我猜,嗯是一种类似于魔药成分的”
    “别开哈利的玩笑了,潘多拉。”温妮莎带着些许虚弱轻笑。“哈利还不知道,你家地下实验室里的那些化学书可都是我送你的礼物。”
    “我只是想考考哈利的科学课,看起来他不擅长这个。”潘多拉对哈利笑了,哈利不免大松一口气。然而接下来这位夫人又让哈利揪心起来“如果这会儿站在这里的是莉莉,她大概很乐意和我从天体运转一路谈到细菌培养。”
    西里斯在对床发出响亮的咋舌声,洛夫古德夫人无所谓地耸耸肩。
    温妮莎今天的精神看上去不错,哈利和她讲述这一周来在家发生的趣事、展示他的新魔杖和新学的咒语;在对角巷认识的新朋友罗恩韦斯莱、一本正经地清理掉他裤子上冰淇淋污渍的小女巫赫敏格兰杰,以及在取他的校服时遇到的德拉科马尔福。
    “他一直仰着头,好像眼睛长在鼻孔里一样,对我伸手就如同施舍。我没有回握他,也不喜欢他说话的态度,活像鼻子下被人塞了臭大粪”
    “哈利,别说那样的词。”温妮莎柔和地提醒道。
    “好吧。”哈利瘪了瘪嘴。“总之,就算他用秀发柔顺剂把头发擦得滑不留手,令苍蝇在上面降落也能摔个四仰八叉,却也比不上罗恩脸上的一颗雀斑来的可爱。”
    西里斯在对床哈哈大笑起来“形容得非常生动,哈利。”他用没缠绷带的前臂擦着笑出来的眼泪。“凭良心说话,他的父亲就是那样一个蠢货。”
    “西里斯。”温妮莎颇有些无奈地叫着丈夫的名字。“能教哈利点更嗯,总之更正式的话吗”
    “布莱克的话除了粗鲁一些并无不妥,”潘多拉罕见地附和道。“当年他无礼地闯入我家时,就是哈利说的那副样子。”
    哈利闻言不禁觉得既心酸又好笑。
    又和温妮莎聊了一会儿,莱姆斯敲门进了病房。“猜猜我在楼下遇见了谁”他迫不及待地向两位老朋友宣布这个消息。“卢修斯马尔福,和他鼻子下塞了臭大粪的妻子哦,哈利,你怎么在这儿”
    “我记得是你把我推进壁炉的,莱姆斯。”哈利一头雾水。“以及你刚刚提到”
    “我想你可以去隔壁看看隆巴顿夫妇了,哈利。”西里斯和莱姆斯一对上眼神就明白了对方的意图。“卢娜和纳威也在那里,不是吗艾丽斯的兜里总是有好糖块,也许你能找到几块还没拆封的胡椒小顽童。”
    哈利垂头丧气地站起身,一边给莱姆斯让位一边嘟哝着“好吧、好吧,你们总是把我当成小孩子”
    “我认为你就是小孩子,身高不足五英尺半的小豆丁。”潘多拉扶着他的肩头将他送出门外。“不要试图用任何咒语窃听我们的谈话,你知道在座四位都是咒语高手。”
    哈利撇了撇嘴去了隔壁病房。
    隆巴顿夫妇住在一间多人病房中,这间病房除了他们以外的病人总是来去匆匆,唯有他们一直在这里常住。今天隆巴顿夫妇的精神状况也十分良好,哈利走进病房的时候,隆巴顿先生甚至看了他一眼,哈利坚信他的嘴角弯了弯。
    “要一起玩抛接球吗 ,哈利”纳威因为运动而满头热汗,圆圆的脸颊红扑扑的,和他的母亲隆巴顿夫人一模一样。“妈妈最近迷上了这个运动,我猜这也许是因为她记起自己曾经是魁地奇队追球手的缘故。”
    “魁地奇队的追球手,”隆巴顿夫人笑眯眯地重复了一遍。“波特,接球”
    “他不是詹姆波特先生,妈妈。”纳威十分有耐心地纠正着。“他是哈利波特,是波特先生的儿子。”
    “波特,接球”隆巴顿夫人仍然笑眯眯地重复着,哈利觉得鼻子一酸,点了点头,和隆巴顿母子玩起了抛接球的游戏。过了一会儿,去茶水室买东西的卢娜回来了,她慷慨地同大家分享自己买来的零食,隆巴顿夫人仍旧对收集糖纸十分热衷,隆巴顿先生则一直坐在窗边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纳威的妈妈是个十分可爱的夫人,钻心咒的折磨似乎将她的记忆永远地停留在了15岁的年纪。她有时会看着隆巴顿先生嘿嘿傻笑,拉着卢娜问“我觉得弗兰克在看我,你觉得呢”之类的话,有时候会靠在窗边喃喃自语“没有了伍德的魁地奇队会变成什么样子”;她叫西里斯“波特的头号粉丝先生”,把哈利无数次认作是他的父亲詹姆波特和母亲相像的卢娜也多次被叫做是“林奇小姐”,战战兢兢地叫自己的婆母隆巴顿老夫人“尊敬的隆巴顿太太”。至于她的儿子纳威,则总是被她捏着小脸看来看去“我什么时候有了这样大的一个弟弟,妈妈和爸爸背着我做了什么”
    哈利第一次看到时差点笑出了声,他怕自己忍不住,借口买东西跑去茶水室笑了个够,甚至还沾沾自喜地想,如果他的父母还活着,哪怕变成隆巴顿夫人这样子,也绝对不会忘记自己是他们的孩子。可是当有一次他看到隆巴顿夫人把纳威护在身后,发了疯似的对隔壁床的黑头发女看护大吼大叫时才意识到,这位夫人从来没有将她的孩子遗忘。
    “走开走开你这个疯子不许动我的孩子,我不许你靠近他一步冲我来吧,冲我来吧莱斯特兰奇,别伤害他,别伤害我的孩子”
    隆巴顿老夫人在治疗师和其他人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制服了纳威的母亲。然而她还没安静多久,一直如塑像般坐在窗前的隆巴顿先生也突然发起了疯,他抢走了同病房一个患病孩子的玩具魔杖,对着空气面目狰狞地又劈又砍,嘶哑的嗓子不断重复着几个模糊不清的单词“走艾丽孩子走”
    那天哈利没能忍到茶水室,蹲在走廊尽头大哭了一场。去洗手间洗脸的时候遇上了也是刚刚哭过的纳威,两个小男子汉都憋红了脸颊,彼此拥抱后走向不同的病房。
    纳威夹糖纸的册子越来越厚,哈利手里的那本塞满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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