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身后的吃瓜群众假意咳嗽了几声, 打断了庭院里相亲相爱的的情景,阿砾才猛然回头,发现大家正在围观他们的告白现场。
    超想原地死亡。
    阿砾简直要找个树洞钻进去, 具体怎么跟众人解释的过程她就不赘述了。
    她已经从脑海里把这段记忆删除了。
    时至深夜,等大家向老板娘说明情况后一个个已然是耗尽了精神。明明来到温泉山庄是想要放松散心的,结果还是被迫卷入到了各种案件当中, 一整夜惊心动魄。
    这大约就是作为侦探的悲惨宿命吧。
    去哪哪就出事。
    不过大家的心理素质都很好,转眼就能把阿砾和乱步这对新人再次送入洞房。
    当然远远超出了乱步宝宝正确睡眠时间的这晚什么都没发生,几乎是沾枕即睡。
    第二天, 阿砾到前台找老板娘, 同她说明之前撞见的那个陌生男人乃涉及了另一个重大案件里的关键人物,得到老板娘的配合后调取到了他的身份信息。
    按照在山庄里登记的身份信息显示, 那个男人的本名叫作胜山传心。阿砾拿出手机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这串名字,当即找到了与她得到的信息所吻合的对象。
    “居然还是一名地下拳击手么这个身份倒是很符合他的作案风格。”阿砾低喃道, 接着收回手机。
    剩下的事情, 再找人帮忙解决就行了。
    至于侦探社的大家, 原本的出行规划其实还要在这间温泉山庄里多待上一天,只是他们不幸发现, 经过昨晚掉进池塘里的经历, 自身免疫力低下的名侦探竟然感染上了风寒, 经过一夜那点小感冒还恶化成发烧。
    来房间里诊断病况的与谢野总算逮到了能够替乱步治疗的机会, 扛起柴刀笑得丧心病狂。
    “来吧名侦探,我这一刀下去,保证你药到命除, 小病化无。”
    侧面感受到了柴刀锋利的寒光, 隔壁敦敦不由震惊地发出了吐槽“等等啊与谢野医生这完全是不对自己的杀心掩饰了吧这一刀下去不止是病根, 连人都会给根除了吧”
    身为武装侦探社的一员, 没有谁还不知道他们的镇社医师平日是如何硬核治疗的。对此谷崎最有发言权,正tsd地抱住了自己的胳膊瑟瑟发抖。
    其他人都那么恐惧,更不用说直面柴刀的当事人。躺在被褥里病恹恹的乱步被吓得立马抱住了一旁的阿砾,发挥出了谁都拿他没办法的任性本事。
    “不要我谁都不要我只要阿砾一个”
    阿砾的胳膊被他拽得整个身子往下落,成为了专属治愈那份病症的心爱抱枕。
    他当着大家面说出来似是耍赖的宣言,其中所象征的那股含义,让阿砾感觉还挺甜蜜的嘿嘿。
    正当她走神的时候,忽感背后扎来了好几束宛如实质的目光,阿砾迅速收回自己那些小心思转头过来。待看清众人的表情,她不禁露出那张竖起眉锋的脸庞,恼羞成怒吓唬他们。
    “一个两个的都盯着我看干嘛”
    老实说,她这副表现落在别人眼中真的很像一只站起来张牙舞爪的毛绒玩偶。
    众人识相地飞快转移视线“没什么,只是感觉噎得慌。”
    狗粮大放送,全都堵在喉咙里了。
    于是为了武侦里敬爱的那位名侦探的身体健康着想,阿砾他们还是决定提前返程,在中途与柯南一行人告别,回到了横滨这座城市。
    这两日阿砾干脆就待在家里照顾生病的乱步,期间社长也有来看望乱步的情况,但得知有阿砾在旁照看便放心了。
    就是夹在两人中间的时候,他不知为何整个人显得相当坐立难安。
    很快社长就主动给阿砾他们腾出了二人世界的空间,找了个工作的由头出门。阿砾待在家陪伴乱步,顺便打了个电话到侦探社过问下他们的工作情况,其次转告了关于乱步的病况。
    大家都对乱步有所好转的事情表示出了安心,只除了一位满心思关注着其他的家伙。
    “砾小姐该不会是借着这个照顾病人的理由,实际上是想要跟恋人二人世界培养感情吧”
    太宰在电话里语气酸溜溜的说,话语不外乎是对她的人品进行质疑。
    但他俩不都半斤八两么,阿砾怎会在这句话里败下阵来。
    她当即翻了个白眼,义正言辞地回复了他“怎么可能像我这么正直真诚的人,和你这种耍小聪明跟呼吸一样自然的家伙可不一样”
    挂断电话,阿砾暗地里松了口气。
    太宰,不愧是你,差点就被揭穿了真相。
    放松途中一片温热覆盖了过来,她的手指被床上的人抓住了。
    乱步正躺在被窝里休息,穿着可爱的棕色浣熊睡衣,头发与脸庞露在外面,呈现出一副不大精神的表情,声音由于染上鼻音、而软绵绵得像块小蛋糕。
    “阿砾好难受。”
    他撒娇似的嘟囔道。
    心忧对方情况的阿砾闻言连忙来到床边坐下,并未多想的弯腰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乱步的额头,以此来试探他的体温。
    突然掉落的贴贴使乱步一瞬屏住了呼吸。
    “唔明明感觉烧退了不少啊。”
    这种测额温的方式在家庭中很寻常,闭目感受的阿砾没发觉异状,语气沾染上了些许的疑惑。
    正微微睁眼打算撤开点距离,谁知就在这时撞见了那位黑发青年脸上的蹊跷。
    阿砾跟床上的他眼对眼,这才发现两人的距离有点过近。
    “等、如果你摆出这副表情的话,会让我也很难为情的啦”
    阿砾登时像是踩住刹车那般紧急后仰。为了掩饰情绪,她眼神左闪右躲,匆然抬起手背挡住了自己下半张脸,小臂内侧展露的藕白色肌肤,逐渐与脸颊蔓延的那层薄粉拉开了条界线。
    “都是因为阿砾你太没意识了才会这样的。”
    片刻后,床上的名侦探先生似乎也被现场萦绕的某股氛围给驱赶着般挪开了视线,抱住被子辩解道“有你在身边,乱步大人怎么可能不去在意你啊”
    两个人在说完之后共同度过了几秒钟的沉默,接着又忍不住悄悄挪回来了目光,彼此视点在空中相触。
    阿砾仿佛被他的目光给烫着,快速从床边起身,想要转移话题。
    “好、好啦,你肚子饿了吗趁你醒了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
    乱步也表情古怪,啄木鸟点头“嗯嗯。”
    感觉自经过温泉那夜的告白,和乱步之间相处的氛围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改变。如果要用比喻来形容,大概就是彼此之间产生一种奇妙的化合反应,阿砾是装在杯中的溶液,乱步则是往内添入的新化合物,由此透明溶液转换为了一片透彻而甜美的浅粉色。
    再多的阿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唯有抹了把脸颊,快步冲出了这个房间。
    生病的人还是食些清淡的食物为好,阿砾做饭早就很熟练了,去到厨房就净手开始熬粥。淘米添水架上锅,再准备些营养的蔬菜,待水沸腾了添进去。
    渐渐等待着锅开的时候,没想到住宅外面的门铃响了。阿砾赶忙揭了盖子以免蒸汽掀锅,然后拿毛巾擦了擦手,快步走到玄关那里瞄了一眼电子屏幕。
    门外正站了个穿着白西装搭黑披风的卷发青年,肩膀还裹着条浣熊围脖,双手抱着稿纸袋,一脸的局促之状。
    阿砾见后痛快给外边的快递员开门。
    “你,你好,这是乱步先生要求吾辈交给他的新新”
    大门刚被轻轻推开了一丝缝隙,站于门外的那只社交恐惧患者便立即像是被输入了指令条件的机器人,语调僵硬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只是待看清开门的少女居然直接穿着围裙就走出来,坡似乎被这身打扮冲击到了,长且厚重的刘海外所露出的那半张脸不知为何染上异色,本就音量小的声音更趋弱于无。
    在他的心里正回荡着一个念头
    日本女性的居家服都是如此神奇的存在吗能使人的形象变得像一朵甜美娇柔的菖兰花。
    对于他站原地发呆的事情,阿砾并不以为意,她甚至喜笑颜开地扑近将卡尔接入了怀中。
    “哎呀,来探病就探病,居然还送礼物,这多不好意思。”阿砾展现了自己无比虚伪的一面,想要将卡尔当做礼物笑纳了。
    果不其然,坡瞬间回神慌张了起来。
    “不是卡尔才不是礼物吾辈这个来送的是新书的原稿啦”
    见坡焦急地进行解释,阿砾则是敷衍地点点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嘁,那你先进来随便坐吧,我还得去看火呢。”
    不送就不送,反正她的房间里还有一直更大的浣熊在等着自己宠幸。
    逗了心爱的卡尔一会,她才把来作客的小浣熊还给它的主人,交代了声,她拖着脚下那对毛绒绒的猫咪拖鞋快速奔回厨房。
    坡小声道了句失礼了,然后便自行脱掉鞋子,跟在她后面进入房子。
    自组合一事结束,他们与坡的关系确实迅速融洽。乱步时常会堂而皇之地去坡的家玩,虽说他那副登门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作客就是了。会大方霸占掉沙发,像国王似的吩咐坡给他递上打发时间的小说,以及让他准备零食点心之类的让坡经常小声抱怨。
    不过关系好却是事实,偶然乱步没空去他那边,坡则会自行拜访他们家,这也是常有的事。
    家里的气息很是安静,坡不敢乱走,唯有抱着纸袋乖乖跟在阿砾的脚步后面,一路来到厨房。看见她转身投入在料理当中的忙碌身影,坡感觉再次刷新了这名少女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没想到小姐还有如此贤惠的这一面”坡有些失神地说。
    这倒真让他感到意外了,他原还以为像是阿砾这样的女孩铁定是在家不会做任何家务、被捧于手心娇养的类型。
    “嗯你是不是偷偷在心里说我坏话”
    锅里的粥已经熬开,开始咕噜咕噜冒出糯香的气泡,阿砾一边用汤勺翻舀着糯糯的粥面,一边抽空调侃道。
    透窗而入的阳光于她面容轮廓上勾勒出一层金边,恍惚间连面上的可爱绒毛都纤毫毕现。那身粉色的荷叶边围裙套在她身上,无疑使她的侧颜看起来非常温婉美好,仿佛男性梦中幻想的那种女孩。
    接着啵的一声,唯美气泡在眼前悄然破裂,将那位卷发青年的意识带回了现实。他慌里慌张地望了眼锅内不断形成又绽破的奶白泡沫,思绪渐渐拧紧为一股绳。
    “不吾辈绝对没有对小姐作出如此失礼的行为”
    面对少女的怀疑,坡的求生欲依旧十分强烈。他抱着卡尔惴惴不安地环顾四周,发现没有乱步出现的身影,他不由得回想起之前少女接自己进来时说的那番话。
    “说起来,乱步先生这几日是身体有恙吗”
    “嗯,我们前段时间去温泉山庄里玩,结果遇上了一些事情害他着凉了,所以这两天就跟侦探社那边请了个假,我待在家里照顾他。”
    说到这里,阿砾不免对他说道“抱歉啦,难得你过来找他玩,却不能好好招待你什么的。”
    谁知坡的神情透出稍许呆愣“是吾辈的错觉吗小姐的脾性好像变得超温柔的。”
    只听得哐当一下,阿砾将勺子搁置在了旁边的干净碟面,叉腰回头气呼呼地瞪向了坡。
    “我本来就超温柔好吗而且,照顾自己的男男男男朋友什么的,维持这种态度很正常”
    其实阿砾本是想厚颜无耻地应下温柔这份事实的,可不知为何,说到后半句话中某个词汇的时候却莫名结巴,使整句话的气势大打折扣。
    她瞪了那位卷发青年好半晌,最后不容分说地把坡给赶出了厨房。
    “真是的别一直待在厨房里盯着我看你把书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吧,我之后可以帮你把东西交给乱步,至于今天你可能就没办法进房间探望他了,免得病气传染给了你。”
    “诶,等等”
    “快去桌面还有我准备好的水果零食,你可以随便取来吃。”
    坡还想说些什么,可惜受制于阿砾的蛮力被一下踢出门外。到后面,他孤苦伶仃地蹲在厨房墙边,抱着自己手里的原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想了想,他只好依言来到客厅将纸袋放在了上面,然后蹲在地面跟卡尔那双圆溜溜的小眼珠对视。
    一声叹息轻轻从他唇边逸出,卷发青年像往常那般往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包小份的猫粮,一边倒在掌心里拿去喂着自己的挚友,一边出神地喃喃自语。
    “这样啊原来乱步先生已经跟小姐成为恋人了啊”
    人家青梅竹马十几年长跑,会进展到这地步属实是意料之中。只不过,当真正得知这一事实的这天到来,他心里还是颇有些不是滋味。
    正心不在焉地喂着卡尔,忽然坡感到指节一痛,不知怎么的被卡尔给咬了一口,他当即惨叫出声。
    “嗷好痛”
    经历精神与背叛的双重失意,再加上肉身承受的疼痛,坡简直要哭声来“呜呜呜好过分卡尔你不仅没有安慰我,居然还对我做出这样的事”
    于是阿砾那边刚熬好粥,用托盘盛着碗走出来,就发现原先被自己赶出厨房的那位卷发青年正蹲在地面抱住自己其中一根手指。听见脚步动静,他回头望了过来,厚长刘海里所露出的一只眼睛挂满了晶莹的泪花。
    阿砾瞪圆眼睛,忙把手里的托盘搁置在茶几上,半蹲在他面前过问“怎么一没注意你就出事了”
    坡超委屈地说“吾辈只是像以前那样喂卡尔猫粮,谁知它又咬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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