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咂咂嘴品味,不过她约等于白品,因为茶对她来说就是“苦滋滋的水”,从来没尝出过什么差别。
    “水为茶之母。精茗蕴香,借水而发,无水不可论茶。泡茶的水要清、甘、活、轻,缺一不可,此地近江河,井水也为浊水所污,水质粗劣。”
    元墨心说北里的人都喝这里的井水,谁也没觉得粗劣啊。
    美人也没和她多说,见已搬好了,便起身往里去。
    元墨又倒了一杯,咂咂喝了,清、甘、活、轻啥玩意儿
    抬眼见美人站在厅上等她,忙放下杯子过去。走近才发现美人不是等她,而是倾听边上房子里传出来的琴音。
    琴声淙淙,时断时续,是云画情和齐云在商量填词作曲,一边谈,一边挥弦。
    赵力等人进进出出,难保云画情又犯病,元墨便和齐云商量让云画情待在屋里。
    齐云是这世上最了解云画情的人,果然一谈到词曲,云画情便全身心投入,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一概不闻不问。
    “这齐云是什么人”美人忽然问。
    元墨来到红馆之前,齐云就已经在了。据说云画情昔年对他有恩,他便留在云画情身边照顾。在云画情病情最严重的那两年,是见人伤人,谁也近不了身,只有齐云留了下来,悉心照顾。
    如今云画情较之当时已经平和许多,这里面十成里至少有八成是齐云的功劳。
    但要问齐云是什么人,元墨一时还真答不上来。在红馆,齐云好像并不是齐云本人,而是云画情身边的影子。
    云画情就是他的天与地,他的温和与关怀全数只奉给她一个人,除了元墨,他和楼内的人平时连话也很少说。
    “听说以前是个读书人,云姨帮过他,他知恩图报,便照顾云姨。”元墨只能这般简略概括。
    美人道“如此学识,不像是普通读书人。”
    元墨眼睛一亮,难道美人心仪才子们
    屋内布置一新,元墨讨好地问美人如何。美人淡淡道“勉强能住得。”
    元墨对美人大约有了几分了解,觉得这个评价已经算高了。
    美人也是受了一日折腾,衣摆还被树枝划破了一道,可家里没有人有美人这般高的身量,连身换洗的衣裳都难找。
    元墨当即便决定出去给美人买衣裳,问美人喜欢什么样的,美人道“身上这种就行。”
    好像是很将就的意思,元墨却忍不住热泪盈眶。
    美人看懂了“买不起”
    “呃,倒也不是,就是那个嗯这个”元墨支吾半天,美人一双冰雪似的眼睛看着她,那意思是“我看你怎么编”。
    元墨最终放弃了,老实道“这种料子太贵了,而且有价无市,就算我有山一样的银子,也不知道去哪儿买。”
    “外衣随便,里衣照这样式买就是了。”
    美人身上的里衣纽子一直扣到颔下,包得密密实实,显得颈部线条修长,别具一番美感。
    料子细密轻薄,显然也不是什么便宜货色,但这回元墨没有再多嘴了,怕价钱吓到自己,赶紧应了一声就打算走。
    “等等。”美人交代,“你出去的时候留意一下,看看京中有没有什么大新闻。”
    “好勒”元墨答应着,心想这位姐姐还颇为关心时事嘛。
    忽地,她想到了一件事。
    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再一次回过身来,只见美人站在檐下,阳光透过枣树的树叶,斑斑驳驳地照在美人脸上,美人的脸仿佛玉一样通光透漏。
    “姐姐,你既然记不得原来的名字,我替你新取一个如何”
    美人似乎没想到这点,颇有一丝意外,然后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我最会取名字了,家里姑娘们的名字都是我取的”
    元墨顿时兴致勃勃,摩拳擦掌,“家里的姑娘们都是以花为名,有樱花雨荷腊梅粉桃,还有樱桃蔷薇茉莉芙蓉,姐姐你花容月貌、美貌绝伦、国色天香、貌若天仙,不如就叫就叫嗯”
    她搜肠刮肚,抓耳挠腮,仰头望天,看到要头顶枣树,忽地,有了灵感。
    “就叫枣花如何”
    “咳”美人像是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不喜欢”元墨连忙改口,“呃,那,牡丹如何花中之王,堪配姐姐你的身份。”
    美人的嘴角抽了抽。
    “那梨花”
    “”
    “桂花”
    “”
    元墨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个带“花”字又不是寻常花朵的,喜孜孜道“那,珠花”
    美人叹了口气,“今日初九,就叫阿九吧。”
    呃会不会太随意了一点
    “不如,叫九娘”
    “不,阿九。”
    “九妹也成”
    美人盯着元墨的眼睛“阿、九。”
    “好吧,阿九姐姐”
    “阿九,只是阿九。”美人,不,阿九一字一顿,不耐之气化为无形刀刃。
    元墨后退一步,“好,好,阿九,我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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