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墨一看,里头是鲫鱼“咦不是河鲀”
老林哈哈笑“天冷了哪里还有河鲀不过你放心,那老兄养出来的鲫鱼也是一等一,你回去一尝就知道,鲜嫩弹牙,天下无双。”
看来那老头真有什么秘法,什么鱼经他的手一养,马上就不同凡响。
元墨拎着鱼回姜家,不由开始幻想,一旦她把怪老头的秘术弄到手,可以在平江里圈一张网,鱼就养在自己窗下,随用随取,定能做成京城一绝,到时候客似云来,财源广进,呵呵呵呵
“元二爷”迎面一位瘦长白衣汉子走来,施了一礼。
元墨点头“我是。”
“在下奔雷手,奉三爷之命,特来相请。”
元墨看他太阳穴高高鼓起,仿佛是师兄说过的内家高手,想来内功十分厉害。
姜三爷广交天下好友,手下网罗了不少江湖高手,这位奔雷手显然就是其中之一。
姜家的嫡支人口甚是单薄,如今只剩姜九怀和姜其昀两个,上一辈全军覆没。
但姜家权倾天下,旁支甚多,嫡支人少的时候,便越发倚重旁支。比如在京城主事的姜长任姜四爷,还有在扬州这边的姜长信姜三爷,都是属于比较有头脸的旁支。
和野心勃勃的姜四爷不一样,姜三爷在先家主逝世之际,助年幼的姜九怀登上家主之位,悉心教导,一心扶持,不遗余力。
等到姜九怀长大之后,姜三爷则把权柄交还到姜九怀手中,自己则放下俗务,重新过回闲云野鹤般的闲逸生活。
不管在仕林还是在文坛,这都被引为美谈。又因为三爷面貌俊美,风度翩翩,人们便送三爷“玉翁”之号,数十年来誉满江南,风头无两。
三爷住的地方叫做临风轩,屋宇疏阔,走不多远,便看见一大片池塘,池塘里有不少残荷,背阴的荷叶上还有前几日未化的积雪。
一所房屋耸立在水边,高大轩昂。
奔雷手把元墨领到门前,朝里禀报一声,便退下。
元墨把小木桶沿墙根儿放下,才进去。
姜三爷身皮鹤氅,身前一只红泥小火炉,上面一只砂钵,他正专注地看着炉中的火。
药香从砂钵里飘出来,薰得一屋子皆是。
微微一笑,左颊露出一道笑纹,示意她坐下。
同姜九怀在一起时,元墨只觉得他像个长辈,现在单看他一人在此,元墨心想,单冲这一笑,真不亏“玉翁”之号。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药香,元墨注意到这里的窗开得极低,极大。
蓦地,她想起来姜其昀的话“而且当时的书房设在临风轩,窗外就是一大片水池”
原来,就是这里。
这样的式样,想来是为了方便夏日长风掠过水面,带着荷香水汽一并而来。
然而这风在夏天是种享受,在冬天却变成了一种折磨。就算四面扇子都闭紧了,寒风还是源源不断从窗缝里钻进来,元墨才坐了一会儿,便觉得手脚冰凉,忍不住问“三爷找小人什么事”
姜三爷拿布巾垫着手,拿起砂壶,斟了两碗,斟出两碗漆黑的药汁,递一碗给元墨, “喝了,这里冷,暖暖身子。”
要说元墨这辈子最怕什么,除了读书,就是吃药,尤其是这种又苦又黑的汤药。
她整张脸都要苦起来了“三、三爷,小人不冷,小人扛得住”
姜三爷道“怕我下毒”
这罪名可大了,元墨连忙道“不敢,不敢。”
姜三爷把药碗往前递了递“那就喝了。”
元墨只得皱着眉头喝了一口,却发现并不像想象中那么苦涩,甚至还有丝甜味,居然不难喝。
“里面除了白术党参之类的暖气热血之物,还加了蜜枣和冰糖。”姜三爷露出一丝笑意,“怀儿小时候最是怕苦,不这么着再哄不到他喝药。”
元墨有点意外。
姜九怀虽然挑剔,但从不轻易让人知道他的口味,再不喜欢的菜,真送到面前,他也一定会吃下去。
元墨服侍了这些天,是从他极细微的一些反应来辨别出他真正的喜好。
“现在不这样了,是不是”
姜三爷轻轻叹了口气,“现在就算是熬一碗黄莲给他,他也能面不改色喝下去,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任何弱点,更因为,他已经尝尽了这世上所有的苦,区区苦药,又算得了什么”
冷风窗缝里吹进来,仿佛钻进了元墨的心里去,元墨不自觉捧紧了药碗,想从滚烫的药汁里汲取一点暖意。
姜三爷顿了顿,道“我听说,你找过平福,想知道十五年前的事”
元墨眼睛一亮,立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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