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玛丽亚感恩医院
    “病人身体不太好, 他脸发热, 体内严重缺水, 起码得吊两三天的药水。请如实告诉我,病人似乎会对什么药物过敏,我们好在用药上酌情避开。”
    “这骨折虽然不严重,但初步估计, 也需要两三个月的治疗期。”
    一名身穿白大褂、戴着金边眼镜的青年医生收回听诊器, 一边在病历上记录数据, 一边慢条斯理地跟几个大老爷们道。
    几个穿大氅的北方大老爷们懵了, 对上医生那探寻的目光时,纷纷摇头表示不了解,惹得医生看他们几人的目光更诡异了。
    谢仲瑾坐在床沿, 看着少年静静躺在床褥中,一头黑发散在洁白的枕巾上, 那肤色黯淡, 毫无血色, 嘴巴也起了一层皮, 是干燥的。一旁的小护士, 正在用沾了水的棉花, 细致地润湿少年的唇角。
    “205室的病人长得真俊,应该是附近学校的男学生。”他听到小护士走出去后,小脸微红地跟其他人道, 其他人就情不自禁地对着门扉探头探脑。
    谢仲瑾冷淡地瞥了她们一眼。
    “原来瑞秋他发烧了, 难怪昨夜摸他的脸那么烫, 喊人也没反应。”文员名叫谢康,他给少年掖了掖被子。昨夜刮风,在或明或暗的破庙中,少年面颊上滚烫的红,完全掩盖在橘红色的火把下,直到早上鸡鸣时分,晨光照进才被人发现。
    他们只好临时拐了个弯,将人就近送往临镇备受口碑的圣母玛利亚医院。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瑞秋这腿要做手术,短期内明摆着动不了。”他们更是离谱,直到将人背上马,抓到那腿发现这形状怎么有点歪,试着捏了一把,感应到人在睡梦中痛苦的吚呜声,这才意识到这腿折了
    “这孩子也是命苦,到底经历了什么,落得一身伤。”
    他们有诸多猜测,风风火火将人送医院后,还被这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医生责备,说病人腿都这样了,怎么能如此承受旅途颠簸呢。
    “你们先去办事,留几个人在这里,我守着他。”谢仲瑾也有自己的考量,他在袁瑞秋的脖子上除了那块牌子,还摸到一块玉,上面雕刻着一行字,“白鸟飞,一鸣惊人;蝉永夏,笑口常开。”
    跟谢仲瑾身上的是一对,各有美好的寓意。五弟既然愿意把随身的玉送给这孩子,想来是因为此人在他心中有特殊地位,才能让他心甘情愿把象征“永远聪明快乐”的玉交付,冲着这点,谢仲瑾就不可能随便把袁瑞秋丢在医院里。
    听到老大那看似不经意的安排,谢康心神一动,凭着多年培养的默契,他迅速感受到了,其中更深层次的缘由。
    比起他每年都会回老家过年,二爷常年在北方,曾有过无比思念家门,却狠心数年过门而不入的情况,况且越近奉城这块在国内舆图上的指甲盖小地,二爷的情绪就如这阴沉的天,打着最熟悉的马鞍,也心神不宁。
    队伍里那烈性足的烟,醉劲大的酒倒是半点没少,想来是近乡情怯了。
    扬城这块地,虽没有大奉城那般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繁华,但却是另一种更为传统的热闹,香粉佳人、昆剧柳琴、鼓瑟吹笙,暂留此地整饬一番心境也不错。
    一座城,一些事,若能留下一个人,那便是一座好城。
    谢康想得很周到,他嘴巴微张,还想说些什么,却注意到病床上的手动了。昏迷时大家都看不出,直到那人睁眼,一双眼终于让人瞧出了几分端倪。
    少年拥有一张清秀的脸蛋,眼睫毛很长,眼神很懵懂,让一群大老爷们都忍不住呼吸放轻起来。
    尤其是那人看上去很安静,把脸藏在被子里,乖乖地问他们“我是死了吗”
    可惜谢二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他眼皮掀起,语气极为冷淡道“死了,我亲手探过你的呼吸,你没脉搏了,你的尸体也是冰的,我亲自给你埋的,坟头在南郊三里外一棵槐树下,你安心去,看在有缘一场的份上,来年我会为你多烧点纸钱”
    “”小傻子似乎被吓住了,半天没有了声音,只有一颗颗豆大的眼泪从面颊滑过,病服下的小肩膀也开始一抽一抽,似乎没想到死后,竟还能遇到这样冷酷吓唬傻子的人。
    “哭什么,你小小年纪就到处乱跑,活该承受这样的恶果。”谢二皱眉道,手下都想让他别说了,瞧瞧那小傻子眼泪一串儿一串儿的流,那泪汪汪的眼,衬着清清秀秀的脸儿,多惹人疼。
    这种情形能站着看的都是没良心,谢康想拿帕子去给人擦,却遭到了激烈的反抗,而且对方哭得更厉害了。
    “哇呜呜呜呜呜呜”小傻子哭得很大声,小嗓门贼尖贼洪亮,“我不信我才没有死”
    好家伙,这震天响,死人都能给哭回来,隔壁病房的门都摇了。
    新一期的绣像报挂上了请假条,这是一件很稀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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