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于是他沉着脸道“哑巴了你”
    傅时靖顺其自然,“你刚才不是让我闭嘴么”
    “我让你闭嘴就闭嘴”贺猗炸毛,“我怎么不知道你以前那么听话”
    傅时靖笑了笑,颇暧昧道“以前跟现在能一样”
    “”
    两秒过后,贺猗闭嘴了,他觉得他刚刚是在自取其辱。
    天际晦默幽深,林叶被风吹动的声响窸窸窣窣。
    又走了一会儿,眼看小路快要走到尽头时,贺猗就感觉到傅时靖抱住他的那只手越收越紧,他不禁咳了一声,骂道“你想勒死我啊”
    “嘘”
    贺猗回神,“干什么”
    傅时靖轻声道“你听。”
    这话说完,贺猗忽然站住了脚步,接着他就听见了有什么东西在黑夜里上膛的声音。
    “”
    这他妈又来
    贺猗头皮陡然一阵发麻,后背几乎是瞬间就有些僵硬,傅时靖似乎察觉到他的紧张,低声在他耳边安慰道“别紧张,五点钟方向,一会儿记得避开。”
    “你怎么知道”
    傅时靖没跟他说他现在眼睛不好使,但是听觉灵敏度提高了许多,再加上他以前进过侦查部队,有过摸枪的经验,而且成绩还不菲,这方面自然要比常人优越很多。
    他只是答非所问的向贺猗补充道“一会儿伸手握住套筒防滑纹,右手往前推,让子弹上膛,接着右手据枪,食指放在扳机圈外围,左手掌心向内,从下往上托住枪托,然后下盘重心沉底,两臂自然前伸,瞄准目标,扣动扳机,一枪爆头”
    贺猗在这一瞬间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眉头微蹙,不等他开口,傅时靖接着道“你身上这把是全自动式填充,大概有二十到三十发子弹,上膛后不需要再重复动作,一直扣动扳机,直到弹匣用空为止,当然,需要近距离作战,如果你近不了身,就尽量避免直接接触火力,保护好自己”
    短短半分钟不到的交代,贺猗的冷汗已经从眉梢滑倒了下颌上,他没忍住问了一句,“那你呢”
    “我”傅时靖无所谓的笑了笑,“贺猗,我之前已经说了啊,再遇到危险你可以直接丢下我,你的命比我”
    最后两个字没能说出来,傅时靖猛地推了他一把,从他身上瞬间坠下,贺猗身形一僵,不受控制地往前跌了好大一段距离,与此同时,一枚子弹在他身后以每分每秒的速度飞射了过来,他旋身躲得很快,“啪”的一声闷响,碎沫飞溅,子弹头直接射穿了他刚才还落脚的地面上。
    “嘘”
    一声嘹亮的口哨声在黑夜里响起,贺猗猛地回过神,还没来得及看清傅时靖的去处,眼前五十米处就已经出现了三四个持枪的大汉,气势汹汹地端枪看着他吹着口哨,然后嚣张至极地在他面前拉枪上膛。
    “操”贺猗低骂了一句,接着转身就跑
    小酒馆近在眼前,倒影在砖地上的旗帜光影被风声搅得细碎,凌乱的枪声沿着街道四散开来,惊呼声,尖叫声,此起彼伏,人们来来回回的躲避着,逃离着。
    贺猗仓促逃跑的途中摸出格洛克,脑中按着傅时靖刚才教的方法拉枪上膛,等听到一声清晰的“咔嚓”声后,他双手据枪,食指外扣扳机圈斜放在身侧,以备不时之需。
    说实话,他现在整个人都慌得不行,不是因为那群穷追不舍的恶徒,而是因为傅时靖,这人栽了那么多天,身上绝对没力气跟人缠斗,更不用说,还是在没有武器的情况下。
    他现在是真的怕了,怕傅时靖会突然死在枪战之中,以至于他此刻连躲避的心思都没了,一心想要跑出去找人。
    余光在混乱中锁定了一个人,贺猗浑身一阵血凉,他高抬起双臂,在那人即将冲着他抬枪射击的同时,猛地扣动扳机,一枪射了过去,子弹顺着弹道飞射而出,弹壳乒乒乓乓地砸落在地,他虎口被后座力震得发麻,一枪不中,另一发子弹继续往上补。
    “砰砰”数声,接连几番追逃躲避,那人被他一枪扫中大腿,贺猗见势,心脏狂跳的瞬间踩中桌子直接飞身跃了过去,在那人试图起身捡枪的途中,一脚踢飞了,接着毫不留情地在那人另一条腿上补了一枪。
    解决完一个后,他紧接着往原路返回,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指缝间流逝,耳机那边传来陈枳惊慌失措的声音,贺猗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但能隐约听到警笛盘桓在夜空中的声音。
    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他找遍了所有的大街小巷,都没有看见傅时靖的身影,口腔里未曾干涸过的鲜血味儿让他舌尖变得越来越苦,贺猗觉得身心是从未有过的疲惫,可他不敢放弃,突然,视线里一亮,他身形顿挫的途中,一枚子弹快速射击了过来,直接擦中他右臂把他整个人往后带退了好几步。
    鲜血顺着被擦伤的伤口飞溅成一道弧线,温热感瞬间浸湿了他的衣服,但是贺猗却庆幸不知道是自己命好,还是对方的枪术实在烂的透顶,他险在没有中弹。
    方才离他飞射过来的弹道射程,他目测估计得有九十米左右,只是他光顾着眼前,却不知道身后的危险已然悄然降临。
    “小心”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蓦地响起,贺猗心头一跳,猛地反手拔枪,视线里陡然就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傅”
    他话音未落,短短两秒钟不到,一柄漆黑坚硬的枪托直接砸向了傅时靖脑后,他们两人相距也不过半米的距离,贺猗头脑宕机的间隙,傅时靖就已经朝着他怀里摔了过来。
    与此同时,一只长杆枪不知何时已经对准了他后脑。
    他有些迟钝地伸长手接住了傅时靖,因为惯性,他被傅时靖直接带翻在地,然而贺猗此时什么也来不及顾虑,他匆忙伸手贴近傅时靖的后脑,果不其然,触手一片湿热。
    粗莽高大的身影在这时已经自前向后把他们两人夹击在其中,贺猗这会儿神智已经整个乱了,他瘫倒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下意识用力地把趴在他身上的人紧紧抱住,耳畔的警笛声也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离他们越来越近。
    最后发生了什么,贺猗已经记不太清了了。
    他只知道警察来的很及时,在跟犯罪分子对峙了十五分钟不到,他们就被解救了出来,然后陈枳慌慌张张地带着救护车和医生护士跑了过来,从他怀里把傅时靖七手八脚的接过后直接抬到了担架床上,最后剩下他一个人站在原地,低下头望着手心里残留的血迹若有所思。
    “叮”的一声,在救护车开离的途中,有什么东西从车尾后砸落在地,贺猗愣了一会儿,他动作僵硬地走了过去,接着把视线锁定在了地面上那枚小小的玫瑰金戒指身上。
    只是他俯身刚要捡起,一只手就已经先他一步把戒指捡了起来,贺猗回神,发现是杨栖池。
    “不好意思。”杨栖池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背对着灯光人影,纷乱吵杂的环境下冲着他笑了笑,拿着戒指向他示意了一下,“傅总的东西,稍后我会替他代为保管。”
    贺猗说不上来他现在是什么心情,目光再次落到那枚戒指时,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虑,分手后的戒指已经不再具备它原有的意义了,他再这么纠结下去,好像也是自寻烦恼。
    何况,属于他的那枚戒指上次搬家后,贺猗基本上就没见到踪影了,这枚的话,傅时靖要是喜欢,就给他留着吧。
    “嗯。”贺猗声音很轻的应了一声。
    杨栖池见状,礼貌地朝他笑了笑,转身便要离开,只是中途又折返了回来,指了指他身上的血迹,“你现在要不要去医院一趟”
    贺猗拒绝了。
    杨栖池却没走开,他补充道“我也是飞机刚落地就跟着警察来了这里,忘了跟你说,这次跟我来的,还有那位姓裴的男生,你认识他的吧”
    贺猗去医院的时候,除了裴双意在以外,还有张媛丽,大概都是知道他突然一声不吭跑来vegas的消息,不久后就紧跟着撵来了,贺猗本以为自己免不了会挨顿批,但是裴双意什么也没说,只是拉着他去做了检查。
    这次的事情性质有些恶劣,报警人,听张媛丽说,是一户农家的农主,当晚他去小镇时,那里已经又发生了一起盗窃枪击案,最后警察处理他们所有人的结果,都是以普通恶性枪击案定的案子。
    因为ufc还在vegas城举行,事情影响太大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所以暂时先压下来,贺猗作为“受害者”之一,要先留在这里接受调查,确认案底结清后才能得到准许离开。
    不过他在医院停留的第一晚,就听说傅时靖因为伤势严重,当晚直接被专机接送提前回了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雅雅卷卷”的地雷x3
    感谢“沐瑾”x5“美人赠我解百忧”x1“睐本心”x1的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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