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存在。

    “”少年揉了揉眼睛,之后又拍拍自己的耳朵,“幻听吗”

    他完全不觉得紧张害怕,奈何这具身体的心脏却狂跳不已,呼吸也变得憋闷,显然已经被吓到不行。

    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快点去死

    空洞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只不过这次还伴随着景象的变化。

    原本在清冷月光照耀之下的病房显得空荡无比,地板线条突兀开始扭动,逐渐演变成了一滩泥沼。在他模糊的视线中,自己身处的病床似乎也被地面吞没,空白一片的墙壁被过于尖锐的色彩填满,不断变化着花纹,令人感到眼眸刺痛。

    眼见着泥沼即将没过他的脚背,切实感受到冰凉温度的费奥多尔终于开始挪动,想要避开这方面的异常。

    这大概是他的幻觉。

    “还有精神方面的疾病的话,那就麻烦了。”

    肤色苍白的少年喃喃自语着,来不及从泥沼中拔出自己的拖鞋,只能根据自己对原本房间的布局记忆来到病房门口,想要暂且离开这里。

    下一秒钟,失重感猛然席卷了他的意识,费奥多尔下意识地闭上眼,却意外落入了某个温暖的怀抱。

    “唔──”

    被强行接住的身体还是感到钝痛,巨大的冲击力几乎让他骨骼散架。身穿病号服的少年短促呼吸着,等待着这阵疼痛过去。

    “从那么高的地方跌下来可是很疼的,之后还是小心点为好。”清澈的少年音在耳畔响起,那人语气安抚,还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这个声音似乎有点熟悉,却完全想不出来在哪里听到过。

    “”

    费奥多尔缓缓睁开眼,终于看清了接住自己的少年的模样。

    那是一位看似与他同龄的少年,顶着一头蓬松的黑褐色卷发,嘴角挂着盈盈笑意,仿佛对谁都会展露出如此温柔的一面。唯一有点奇怪的是,少年浑身上下缠满绷带,就连右眼也在绷带的覆盖下。像是受了重伤,却完全闻不到丝毫血腥味。

    他身旁飞舞着几只纯白的小蝙蝠,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喜欢在夜晚扑向灯火的飞蛾。那些蝙蝠像是受到少年的操控,自主防御着这片怪异空间内袭向他们的攻击,每阻挡了一次,蝙蝠就会消失一只。

    又来了,这种违和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费奥多尔总觉得自己的情绪有点怪,仿佛看到面前这位卷发少年是多么让他感到恶心的一件事。

    明明这算是他的救命恩人。

    “那种东西叫做梦魇,是人类负面感情凝聚而成的某种生物,平时最喜欢隐藏在结界中,诱导人们产生过于消极的念头,以此酿造出惨剧。”

    待周身的蝙蝠终于消耗干净,少年也将一身病号服的费奥多尔安置妥当。缠绕在他手臂上层层叠叠的绷带无风起舞着,末端不断断裂,之后又化作全新的蝙蝠。

    那似乎是他的攻击手段。

    “梦魇出现在医院这种地方可是会闹出大乱子的,这次能赶上真是太好了。”卷发少年歪了歪头,将另一只手上的绷带无限延长,编织出一张吊床,让身体虚弱的费奥多尔坐在上方。

    “你是”

    “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太宰,太宰治。这次到东京是跟着父亲旅游,平时一直居住在横滨那边,年龄的话应该跟你相同,今年都是十五。”

    “哇啊啊啊──”

    刚自我介绍完毕,突然袭来的攻击就将太宰治掀翻,让他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怪叫。

    所幸的是那群纯白色的蝙蝠帮助他稳住身形,也让他很快化解了这次灾难,突兀响起的两声枪响同样帮了他的忙。一位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红发男人出现,他身穿沙色外套,手持双枪,表情看起来波澜不惊。

    得到了支援的卷发少年不再分心,重新认真起来,利用看起来能无限延长的绷带给予另一人支援。

    没过多久,剧烈火光在少年面前亮起,爆炸声几乎将他的鼓膜刺穿。这片过于诡异的空间逐渐变得扭曲,伴随着似哭似笑又像是解脱的哭嚎声,瞬间坍塌殆尽。

    原本想看得更清楚一些的费奥多尔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跟随着本能反应缩成一团。待一切风波平息之后,微凉的夜风席卷而来,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住院部的楼底下,周遭是特意栽种的些许植被。

    刚才的失重感,果然是因为他在幻觉中坠楼。

    “战斗的时候不要走神,会很危险的。”红发男人将双枪收回外套下的枪套中,成功遮掩住自己的武器。他缓步走上前去,语气严肃,告诫着那位表情不以为意的少年。

    太宰治吐了吐舌头,身上的绷带如今看起来不过是普通装束,或许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像是中二病少年,就这样双手合十道歉道“对不起嘛。”

    “异能力者”目睹了眼前一切的费奥多尔喃喃道。

    不知为何,最初浮现在他脑海的就是这个陌生的词汇。

    明明能察觉到浓重的违和感,却完全无法找到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只能愈发加重自己内心的怀疑。费奥多尔那双紫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沉默凝视着面前二人。

    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对所谓“异能力者”的厌恶,却找不到自己会产生这种情绪的缘由。

    如此一来,或许只有加深与这种人的接触,才能明白某些自他醒来后便一直萦绕心头的事。

    “唔,听起来像是都市传说一样的东西呢,不过毕竟身份要对普通人保密,也不能随意消耗自己的能力,不然的话容易被牵扯进来。”

    太宰治在原地叉腰,表情看起来很是纠结,像是在思考如何措辞才能讲清楚。

    “说实话,异能力者其实并不少,一个普通城市怎么说也有两三人吧,只不过相比一般人还是很稀少就是了。而且通常状况下,异能力者是不会告诉普通人自己身份的,这其中牵扯的事情比较复杂,一时半会讲不清楚。总之惹出麻烦的话,有可能会当做精神病人被压进去住院呢。”

    少年笑了笑,将自己手臂上松散的绷带重新缠紧,“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不对,异能力者不该是这样的。

    名为荒谬的情绪席卷上费奥多尔的心头。

    明明异能力者的存在对于高层来说完全不是机密,就连稍微有点社会地位的人,也能勉强触碰到这些人的领域。强大的异能力者还会被投放入战争中,或者是作为一国的军事储备,就连政府方也少不了这类人的身影

    那为什么从这个名为太宰治的少年所说的情报来看,异能力者似乎自成一体,就连官方也完全不知晓这类人的存在

    而且之前所说的梦魇,总觉得像是凭空捏造的东西,不应该跟所谓的异能力者牵扯上关系。

    人类负面情绪的化身,或许可以理解为只要能定期清除掉名为梦魇的存在,便能减少这个世界上的罪孽。

    根据之前自己听到的诱导声,这种存在似乎能引诱什么人自杀,那是否有更强力的梦魇,会操控人类实施犯罪

    头痛欲裂的费奥多尔深吸一口气,强行忍住一阵阵作呕的眩晕感,神色很是冷硬,颤抖着嗓音询问道“跟梦魇战斗,是异能力者必须要做的事吗”

    最让他感到异常的,就是梦魇这种奇怪的存在。

    仿佛它完全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上。

    “也不一定吧,不过我认识的异能力者都这么做就是了。就像是游戏中的蓝条,想要使用异能力会消耗这部分能量,蓝条空了的话就无法战斗了。唯一的恢复方法只有在打败梦魇之后掉落的结晶。”

    太宰治沉思半晌,弯下身去在地面上捡起一块巴掌大的红色晶石,“就是这种东西。”

    似乎是意识到如今的时间已晚,少年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提醒出声,“织田作那边没问题吗你是社团合宿出来带队的老师吧,离开太久的话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现在已经很晚了,学生们都已经睡了。”红发男人摇了摇头,“倒是你,太宰。再不回去的话,森医生发现会担心的。”

    “没关系啦,我又不是什么小孩子,再说也没有跟他要一个房间。而且现在的话,明显是费奥多尔君比较重要。”

    太宰治转过身来,顶着一张笑嘻嘻的面容,望向了一脸茫然的俄裔少年。

    费奥多尔的呼吸微微停顿,语句干涩,“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这种事情一会再说,会告诉你的,总之这完全不是重点。”

    卷发少年摆了摆手,将颜色暗淡少许的红色晶石扔给了那位男人。之后他迈开步子凑到费奥多尔面前,以完全容不得质疑的语气询问说“现在的话,我可以叫你费佳吗”

    谈话节奏完全被对方掌握的费奥多尔“”

    可以的话,并不是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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