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也不至于这么不求回报的砸价钱。

    这绝不可能是新人该有的合约,反而像是昏了头的有钱人在捧正宠爱的小情人那样,把任何能拿到手的资源都堆到他面前,只求博得对方的开心。

    合约中唯一对他的强制要求,则是在合约生效期间让太宰治必须接下一部指定的g级电影,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过多的要求。

    电影特意限制在g级,仿佛就是专门为了让太宰治放下心来。说明这仅有的要求也不会让他去拍某些小电影,不用担心自身会遭到什么伤害。

    梅勒斯开出的条件过于优渥,但是对于社会人而言,这样的表现代表着该企业不是对太宰治意有所图,就是抱有其他无法放在明面上的念头。

    以青年家中的现状,即便明知这有可能是陷阱,他也不得不心甘情愿跳下。

    于是太宰治在自家恋人的建议下,联系了毛利兰的母亲,希望这位他最熟悉的律师能帮忙分析一下合同。正巧妃英理近期因一份工作来到了横滨,时间与一行人的行程重合,索性就在几人到达的当天约定了在某处见面。

    青年知道自己注定要在落款处签下自己的姓名,但至少在那之前,让他对自己的将来有个大致概念。

    然而太宰治不知道的是,他夹着档案袋神色匆匆离去的模样,被某位探知欲望胜的小侦探看了个正着,并且成功收获了一枚鬼鬼祟祟跟在身后的小尾巴。

    剧本到目前为止进行顺利。

    费奥多尔注视着恋人离去的背影,再次关好房间大门。他正了正神色,深吸一口气,勉强掩盖住自己担忧。之后便坐在房间内配备的座椅上,注视着两位剧本中对他来说熟悉无比的长辈。

    率先提问的是进入认真状态的毛利小五郎。

    他清了清嗓子,神色流露出些许凝重,严肃道“那么之前说的恐吓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年曾在电话中透露了恐吓信方面的事实,只不过他的措辞用的是邀请父亲的朋友、也就是这位神秘的邀请人收到了信件,但根据他先前在前台的表现,事实仿佛并非如此。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问题,并且绝对不能让太宰治知道。

    “你是说担心米哈伊尔的朋友,实际上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吧。”被青年以同样措辞邀请来的工藤优作眼神微暗,推测出了这位邻居家孩子的为难之处,“是跟太宰那孩子有关系吗”

    几人毕竟是十几年的老邻居了,无论是费奥多尔还是太宰治,都算是他看着长大的,这次的事件无论如何他都无法置之不理。

    “确实如此。”

    本色出演的费奥多尔微微颔首,歉意地鞠了一躬,进入到念台词模式,“说实话,我连对方是谁到现在都不知晓,但是请先允许我道歉,把小兰和新一他们牵扯进来了。”

    “牵扯”事关自家女儿的安危,毛利小五郎的神色越发冷峻。

    他也意识到了这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恐吓事件。

    正常情况而言,会发出恐吓信的人不一定拥有胆量去实施犯罪,所以大多数事件都不会造成什么严重后果。但是世界上总是有真正的疯子,这类人往往会对社会治安造成极大的威胁,如果说这次也是如此的话

    “真的很抱歉,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不然太宰他会有危险。”费奥多尔压低自己的声音,声线有着微不可查的颤抖,表情定格在了自责上。

    还好这一幕不是什么情感波动太过的场面,只是对声音和表情有所要求的话,他还能维持得住。

    “恐吓信真正威胁的人是太宰君”工藤优作捕捉到了对方话语中的惧意,神色凝重的推测道。

    “准确来说,是用太宰来威胁我。”青年缓缓点了点头,纠正道“父亲在接到邀请时,起初我并没有打算让任何人一起前来。尤其是太宰,毕竟他跟森伯父目前家里有困难,应该是没心情出来游玩的。”

    费奥多尔顶着剧本中两位邻里间长辈的目光,从随身挎包口袋里掏出一封外表皱皱巴巴的信封,放在了几个面前的圆桌上。

    “这是我在父亲接到那十六张电车票当天,收到的一封信。”青年的表情过于苍白,就像是目击到了什么过于可怕的东西,指间颤抖着将信封内的东西倒在桌面上。

    “内容很简单,是十六张照片与一道手写的字条。”

    在看到照片内容的瞬间,无论是工藤优作还是毛利小五郎,呼吸不约而同的一滞。

    那是根据太宰治年龄排列的照片,从他跟着养父森鸥外搬来此处的那年开始,一直持续到不久前。以一年一张照片的形式,完全记录了太宰治的成长过程。

    这本该是存在于家庭相册中的东西,却出现在外人手中,其背后寓意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本职是推理小说家的男人隔着手帕捏住那张字条,注视着上方由血液书写下早已变成黑褐色的字体,镜片因特殊角度反射着意味不明的光。

    那确实是极为简洁的一句话,结合那些照片,轻而易举便能得出某个恐怖的答案。

    他将会成为替代。

    有人想让太宰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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