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因果的容器, 这就是太宰治的真面目。
    他作为潘多拉亚克特的衍生体存活于这世界上,相当于受对方支配的第二具躯壳。随时做好了承载的准备,却在不被需要的时候, 能以自我意识支配这具身体。
    就像是潘多拉亚克特将自己不需要的一部分分离, 逐渐培养成可以称之为完整存在,太宰治的人格就在其中诞生。
    简称,切片。
    本属同源, 又有着绝对压制的主从关系, 这也是潘多拉亚克特可以随时掌控对方五感的原因。
    被阴冷潮湿雾气笼罩的街角, 倘若掀起厚重窗帘自窗口望去,视野中有的只是白茫茫一片。建筑剪影模糊不清,到处都寻不到行人的踪迹。零星几辆停置在路中央的汽车发动机轰鸣,驾驶员却不见踪影。
    费奥多尔动作轻柔,替恋人理顺被关押在地牢中导致一团混乱的发丝。见对方仍会时不时地陷入回忆牢笼, 心神被恐惧支配, 在怀中瑟瑟发抖。他索性将毡绒帽摘下,戴在太宰治头上,试图用自己的气息驱散掉这份不安。
    有没有用不知道,反正哭累了抽王八输了同时也飙不动戏的津岛修治,已经惬意到快睡了过去。
    体质羸弱的少年声音淡淡解释道“三百多次的轮回, 样本已经足够。即便其中大多部分我都没能活过那场异能暴走,也能判断出来被卷入风暴中心的人都有谁。”
    潘多拉亚克特不断让时间轮回,大概是在追寻着什么难以达成的事物。这期间,不同世界线下变更最大的人, 想必跟他的愿景脱不开关系。
    除开作为承受因果容器的太宰治, 与那些顺应不同背景正常发展的变数, 轮回之中, 唯一的不稳定因素只有那个人。
    “米哈伊尔先生”
    少年的声音有着微不可查的颤抖。
    那是比起潘多拉亚克特更让他恐惧的存在,某一次轮回中,囚禁折磨了离开港黑的太宰治五年之久的元凶。
    也是他恋人的父亲。
    察觉到太宰治精神方面的脆弱不堪,自西伯利亚冻土而来的少年心底滋生出极为可怕的某种猜想。
    三百多次的轮回中,自己缺席了大半时间。待这次好不容易从那场异能爆发中逃脱,费奥多尔却讶异发现,以为自己痛失幼子的父亲,不知何时,竟对那个罪魁祸首产生了不明不白的感情。
    太宰治是潘多拉亚克特的一部分,两人面容完全一致。
    而米哈伊尔不可能知晓,太宰治也曾是他儿子的未婚夫。
    他强行咽下心底的不安,但这份无比荒谬的念头一旦扎根,便再也无法抑制它的肆意生长。
    费奥多尔的声音有着自己难以察觉的干涩,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随着时间推进,我发现太宰他正逐渐脱离人类的范畴。”
    “有吗”眼眶通红的太宰治抽抽鼻子,反问道。
    对方只是微微阖上如同葡萄酒般涩泽暗沉的双眸。
    “最初的你,只是一个稍显聪慧的学生,放在人类中是极为优异的级别,但并没有特别夸张。”温热顺着两人紧紧相扣的双手传递,费奥多尔缓缓点头,嘴角抿起,似是极其不愿回想起他们针锋相对的时日,“那是在潘多拉没有设计杀死我的轮回,天人五衰事件中,你我在狱中博弈的时候,还记得我们做了什么吗”
    太宰治陷入沉思,三百多次轮回的时间过于冗长,饶是他也不得不仔细回想,才能记起特定某一世的细节内容。
    “那时我是在武装侦探社难不成费佳你也”少年语句停顿,脸色猛的一片煞白。
    结合费奥多尔之前的猜测,这种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心态使他多年以来从未注意过这一点。如今被点明,太宰治能感到的只有难以言说的恐惧。
    费奥多尔脸色凝重,“恐怕是的。”
    无数次轮回中,属于魔人的习惯早已刻入骨髓,陷入思考时,他总是会下意识地啃咬自己的指甲。
    “那时的我们是敌对状态,在监狱中作为博弈者向同伴转述命令,但是为了不让看守者知晓我们的谈话,对话都是加密过的。”费奥多尔将逐渐感到刺痛的指尖收回,低吟道“读唇语,即时破译暗号,同时向同伴发出指令。”
    “顺便下盲棋猜数字”太宰治紧接道。
    “嗯,最初的我们,根本做不到。”
    倒不如说,这些行为早已超过了人类的范畴。
    轮回之中,背负因果的太宰治能有如此变化并不奇怪,但费奥多尔也以相同的速度逐步加深这份异样,可能性只有一种了。
    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将两人彻底从人类行列剥离。
    牵扯到恋人,太宰治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冷静。他瞳孔颤动,声音轻到犹如即将破碎的易碎品,艰难又无力,“可是,如果费佳你也是承载因果的容器的话,为什么潘多拉要除掉你”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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