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君的父亲”
    森鸥外面上表情不改, 维持住还算和平的表象, 对于来者的自称表露出恰当好处的疑惑。背在身后的手则悄悄将自己用来当武器的手术刀夹紧, 一旦对方有什么异动,他会毫不犹豫的出手,用锋利刀刃直指对方咽喉。
    潘多拉亚克特, 他自然是听说过这个人。
    异能大战时期,似乎对欧洲方做出什么杰出贡献,换取了欧洲有史以来第一张异能开业许可证的人。其麾下势力梅勒斯, 从未主动招揽过异能力者, 只是以最普通不过的公司模式发展起来。
    但是没用几年,涉及行业范围之广的梅勒斯,早已不知不觉间侵蚀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最主要的是, 潘多拉是当前世界, 唯一一个处于明面上的超越者。
    其影响力可想而知,又有多少异能力者抱着慕强的心态,主动投入他的势力之中。
    这样的人, 自称是太宰治的父亲,却又在无时无刻监视着他
    看样子,他并不如表面上所展现的那般安分。
    明明只是简单地反问, 慌乱之中,太宰治却把森鸥外的疑问当做了他相信潘多拉话语的表现。
    少年失血后本就苍白的脸愈发僵硬, 心跳混乱不堪, 他艰难压制住自胸腔内部蔓延开的酸涩感, 慌乱解释着, “不是的他唔”
    太宰治一声痛呼,冰凉的手腕被紧紧扣住,昨夜才缝过针的伤口被恶意摁压,汩汩鲜血顺着针脚缝隙涌出。只是瞬息,潘多拉亚克特便来到了他的身边。进行着恶劣行径的同时,却凑到矮自己一头的少年身边,举止暧昧地轻咬他的耳廓。
    “看到我不开心吗,小治”
    舌尖自耳旁掠过,不知何时掀开些许面具的男人轻轻吐气,将不住颤抖的少年过于敏感的耳廓刺激得一片潮红。他修长的手指逐渐染上对方渗透出绷带的血迹,指尖施力,一点点侵入太宰治攥紧的手掌内。
    那枚泛着幽暗光泽的晶石被他所掌握。
    即便被面具遮掩住大半面容,潘多拉亚克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颇具嘲讽之意。他随意将晶石碾碎,嗤笑道“你不会真以为这种三流组织制造的阻隔晶体,能拦截我的监视”
    太宰治“”
    挣脱了男人的束缚,少年急切的用袖口擦拭掉耳廓的潮湿。厌恶的神色与深刻入骨髓的恐惧交织,让他下意识的想要寻求庇护。
    太宰治捂住迸裂的伤口,无意识的朝向森鸥外所在的方位挪动,却在下一瞬间猛地想起了什么,踌躇着停下了脚步,哀戚感再次将他笼罩。
    时间错位,两人的记忆与感情并不对等。他每次都会将森鸥外视作港湾,但是随着身份地位的转变,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却一次又一次将自己折磨到遍体鳞伤。
    即便如此,每每回忆起最初的温暖,飞蛾依旧会扑向熊熊烈火。
    一身军装的男人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指尖的血迹,他索性将自己的面具彻底脱下,露出那张笑意盈盈的脸,把那抹殷红舔舐殆尽,“不过这次真可惜呢,动作太大被你最想保护的森先生发现了,要回到存档点重新来一遍吗”
    男人的脸过分年轻,按照世人所推测的年龄来算的话,潘多拉亚克特至少三十以上。可是他的脸仍有些许稚嫩感残留,像是还在大学就读的学生,并未切实踏入社会似的。
    除了刘海处的一缕头发被绑成麻花辫的模样别在耳后,他的剩余特征的确与太宰治一模一样。在光辉照耀下会泛有点点褐色的黑发,鸢色瞳孔中散不去的幽深,宛若不同时间段,由同一个模子刻出的人。
    只是父子的话,相似度未免太高了些。
    森鸥外能察觉到太宰治的恐惧,或许他接近自己确实别有用心。但是随着厚重的伪装褪去,少年那从骨子里散发的依赖感不会作假。
    如果说单纯的感情不能作为判断要素,那么他迄今为止刻意掩藏起来的某些行为,已经足够表明了。
    最明显的自然是两人初次见面时,同天被送来的伤患。
    那名伤患受到爆炸波及,胸口遭一根钢筋捅穿。直到缝合伤口时森鸥外才发现,所谓的贯穿伤实际上是二次创伤,真正制造出伤口的,恐怕是子弹一类的物品。
    至于那根钢筋,则是某组织隐藏起来的重要货物,内部嵌有一枚可以阻隔异能力发动的结晶体。森鸥外正是利用它,才赢得许多异能力者杀手的袭击,使自己性命无虞。
    如今已经可以确定,这是太宰治刻意送到他手中的。
    森鸥外神色晦暗不明,他站起身来,将僵直在他身前连回头都不敢的男孩护在身后,凝重的目光与潘多拉亚克特交汇。
    太宰治难以置信地一阵颤抖,布满水雾的眼眶瞪大,注视着一身地下医生打扮的森先生。少年染了血的指尖悄然勾住他的衣角,缓缓凑近,竭力汲取着来自对方身上的暖意。
    似乎这样就能让他感到安心。
    潘多拉的表情似笑非笑,同为鸢色的瞳孔中划过一抹晦涩,似乎被眼前的画面有所触动。
    知晓主导权被太宰治亲自交到了森鸥外手中,他不再关注小的那只的反应,同散发出首领气势的男人对视,笑嘻嘻地半眯着眼问道“嗯有什么想说的吗,森鸥外阁下”
    被医生白大褂包裹的中年男人突然将危险气息收敛,从表面来看与普通医生无二。
    他没有握住手术刀的左手微抬,落在身后少年毛茸茸的头顶,在他本就偏乱的发旋上轻抚,出声道“看来太宰君这次没有用假名骗我。”
    那动作亲昵无比,宛若真正的父子。
    “森先生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太宰治撅着嘴,脸颊微红,攥紧对方的衣物吐槽道。
    他看似在森鸥外的庇护下感到安心,紧绷的神经却从未松懈下来。
    “假名”
    潘多拉亚克特恶意卖萌似的歪歪头,军帽因为他过大的动作幅度跌落。
    男人陷入沉思,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不减,随手一捞将本该落地的军帽接住,说道“啊该不会是指夜神月,须王环之类的吧,那些都是小治用过的真名哦。”
    “哦”
    森鸥外眉梢轻挑,对此不予置评。
    他能察觉到,太宰治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呼吸又一次凌乱起来。
    将所有违和之处暗记于心,森鸥外隐隐对于潘多拉的异能有所猜测,不着痕迹的探查着,“不过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曾跟你有过一面之缘”
    潘多拉亚克特眨眨眼,把玩着自己的军帽,弹去上边不存在的灰尘,随意答道“对你来说,当然没见过。可是对我来说,我们已经是老熟人了。”
    他将军帽重新戴回头顶,捏住帽檐来回调整着位置,凌厉目光自他稍显凌乱的发丝间传来,落在半躲在森鸥外身后的少年身上。
    太宰治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只是眼神中的动摇难以遮掩。
    “呵呵”
    似乎被对方的反应可爱到了,潘多拉捂住嘴轻笑出声,像是被自家宠物娱乐到的主人,并未站在平等的地位上。
    聊天界面的视屏通话功能兢兢业业工作着。
    与“好心的俄罗斯饭团”私聊中
    人形自走绷带精怎样,给点反应,看了这么久直播快给我打赏忍住不笑场真的超不容易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嗯嗯,不容易不容易,给你小花花
    人形自走绷带精费佳你还能再敷衍一点吗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不要小花花难道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人形自走绷带精呜哇,好腻歪
    人形自走绷带精可以哭的地方只有厕所和爸爸的怀里你说森先生想起来这段惊天动地的父子情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人形自走绷带精可是那时候他已经把我赶出港黑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人形自走绷带精在自己口袋里待得好好的钻石被他亲手丢掉。钻石不想篡位、钻石只想当左右手,就问他后不后悔哈哈哈哈哈哈哈[丧心病狂的笑容jg]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好的,修治你是森鸥外的黑粉实锤了。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要蛋糕的话,到时候给你送过去一份
    人形自走绷带精哇,我要多味拼的慕斯
    人形自走绷带精所以说,我演得怎么样气氛处理的很到位吧期待的眼神jg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嗯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只是突然觉得你写得双宰剧情有点好吃陀总他呆滞了jg
    人形自走绷带精
    人形自走绷带精费佳,费佳你醒醒说好的你嗑监狱组呢你的男朋友是我啊
    人形自走绷带精完了完了完了,我家咸鱼老鼠坏掉了,这可怎么办
    人形自走绷带精没救了,只能扔了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
    好心的俄罗斯饭团演戏吧,这段剧情还没走完吃瓜jg
    人形自走绷带精是是是
    气氛凝固,看似和平的表象之下有无名暗潮涌动。
    森鸥外知道自己绝不是超越者的对手,没有任何胜率可言。再加上太宰治那孩子躲在他身后,借着遮挡,悄无声息地轻点着他的手臂,用摩斯密码传达了一个不太妙的信息。
    除了眼前的潘多拉亚克特,咖啡店主米哈伊尔,甚至连昨夜入侵港黑主楼的那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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