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格外能提起人食欲的裸蛋糕, 早在费奥多尔被推至墙角的时候就跌落在地。
    精致的包装盒惨遭践踏挤压, 仍在散发着香甜气息的蛋糕胚被地面的脏污积水浸染, 泥点与奶油混杂, 彻底无法看出它原本的模样。
    费奥多尔眨眨眼, 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不速之客身上, 动作幅度极小的挣扎着蹭着墙面站直身,“嗯麻烦了呢。”
    他歪歪头,视线隔着面具与不远处的stra领头角色对视。
    中原中也不在的原因,大致是因为中了敌对组织的调虎离山之计, 独自一人在别处解决stra刻意放在明面上引诱他前往的小队。再加上己方队友疯狂扯后腿,人心不齐,他一个王者也很难带动一帮青铜废铁。
    还是群随时可能当二五仔的废铁。
    本想堵死他退路的这群未成年,如今反而成了瓮中之鳖。
    即便是有着g账号的数值加成, 费奥多尔也选择了跟津岛修治截然不同的成长方向,并未点亮体术的技能树, 更别说通过实战增长经验条了。就算他能夺过白濑的蝴蝶刀充当武器,也做不到躲避铺天盖地子弹的同时,将所有敌人抹脖子。
    也就那只体术点到满级的绷带精能行。
    巷内间距过于狭隘, 零星几块废旧铁皮也起不到遮挡物的作用。如若持枪立于巷口的stra成员开枪射击,这些个擅自离开藏身地的羊的成员, 绝无生还的可能。
    真就趁着首领不在, 全部白给。
    可惜的是, 这些孩子的落幕戏是在一年后, 暂且还不能让他们从舞台上提前退出。
    故作畏惧的假象褪去, 青年缓缓抬手,指尖捏住白濑横在他咽喉处的刀尖,轻而易举的便将凶器夺过,“先暂停,麻烦让一下,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人造访了。”
    他无视了这些未成年骤然暴涨的敌意,略微活动了下被粗暴推搡撞在墙壁上的肩膀,骨头一阵嘎吱作响,空闲的那只手虚指他们的身后。
    “你”白灰发色的少年难以相信自己的武器如此轻易被夺走,一时间愤怒与惊愕交加,脸上表情凝固。不待少年有进一步的动作,身边的同伴突然将他拽住,神色恐惧的示意他回头。
    白濑发泄脾气似的猛地扭头,目光径直对上一排早已上膛的枪口,即将脱口而出抱怨的语句失了声。
    “stra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语调干涩无比,眼睛蓦然瞪大,瞳孔难以抑制地颤抖着,内心一片混乱驳杂。
    敌对组织明明应该被中也彻底压制了才对,为何会在这种关键时刻出现在他们羊的秘密据点附近
    难道说有人走漏了风声
    “小孩子还是不要玩这么危险的玩具比较好。”见时机成熟,费奥多尔突兀开口,故作不看气氛地说教着。
    他将泛着丝丝凉意开过刃的蝴蝶刀收回柄内,没有丝毫畏惧之色,缓步走向黑洞洞的枪口。擦身路过白濑的同时,反手将那柄小刀重新递到对方面前。
    举止间隐隐有着保护之意。
    如今的横滨,暗势力并不像多年后剧情开始时那般,由港口黑手党一家独大。
    毕竟异能大战结束的过于突兀,给这座港口城市带来了多到数不胜数的历史遗留问题。
    在黑暗中肆意滋生的各类非法组织是其中最为严重的部分,除此之外,租界城市混乱无比的政治牵扯,也导致横滨官方很难直接干涉某些问题。
    就比如想要整治贫民窟,相当于直接一锅端了盘踞在横滨错综盘杂势力的老巢,仅是在提案阶段就会受到各方面牵制,在无尽的扯皮中不了了之。
    说不准敢于提议的勇士还会受到各类组织的打击报复。
    “七个背叛者”中的米哈伊尔d的人设,是极度厌恶人类之间永无止境的纷争,却又对此感到无可奈何的通透男人。他明白,自己理想中的世界是仅存于幻想中的乌托邦,只要人类依旧无法互相理解,便永远不会有实现的那天。
    米哈伊尔无法洗涤人类本性中诞生的恶之花,那是汲取着枯骨腐肉中养分生成的污浊,是被神所厌恶之物。
    他能做到的只有替这世界奉献出自己的微薄之力,凭借他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异能力,给即将焚烬一切的战争毒焰画上休止符。
    那是世界戛然而止的悲鸣。
    所以他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友人,在滔天巨浪前站定,背对着光芒与疯狂为伍,哪怕被烙印上“背叛者”的标识也在所不惜。他们违背所谓世间准则,挑衅剧本应有的起承转合,强行扭转了历史进程的巨轮。
    一切落下帷幕后,这七名背叛者一同消失在幕布之后,无人能知晓他们的踪迹。
    大战结束,失去目标的米哈伊尔听取了暗中向他们情报的潘多拉亚克特的建议。隐姓埋名一段时日后,前来日本横滨,定居在梅勒斯分部大厦下的咖啡厅中,开始了他的悠闲养老生活。
    而退休,并不代表着他失去了曾经的实力。
    米哈伊尔陀思妥耶夫斯基,依旧是那个全力释放异能足以毁灭一个国家的超越者。
    这位样貌过于年轻的超越者,隐约透露出的保护之意并没被情绪焦灼的少年们在意。
    如今情况危急,羊已经无暇顾及他,而费奥多尔主动向前的行为恰好能充当一层肉盾。一旦stra成员开枪扫射,躲在这个不知轻重的男人背后或许能逃过一劫。
    “可恶,偏偏中也这时候不在他到底在干什么啊”有人慌乱中压低声音抱怨着,“喂,白濑我们该怎么办”
    被询问到的少年摆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所有人先闭嘴,“嘘,先看看情况,这个人可能有点实力,中也也快回来了。”
    蝴蝶刀被面具男夺取的瞬间,速度之快到完全没给他留下任何反应的余裕。回想起那阵无法抗拒的力道,白濑直到现在仍旧心有余悸,而如今的场面,或许可以利用这人让他们脱身
    管理员号可以将身后几人窃窃私语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费奥多尔面色不改,对此并不发表任何评论。
    他点开对面几人的详细信息,确认国籍后,操着一口极为流利的法语交涉道“你们是海外组织stra”
    毕竟是他跟修治说了十多年的语言,哪怕近些年因回各自出生国念大学的原因鲜少使用,自己也不可能忘记。
    对方领头人物显然没料到在这能听到母语,考虑到羊的成员只有未成年,眼前的面具青年显然不是他们的敌人。而如今还能在明面上留在横滨的外籍人士多为权贵人物,领队的语气略微放缓,同样以法语回答他,“我不管你是谁,把身后的小鬼交出来。”
    stra的目标,自始至终只有一人。
    “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我跟他们完全不认识呢一般刚被这些孩子威胁的人会这样说吧。”费奥多尔耸耸肩,语调故作轻松,并不接受对方难得的好意,“但很可惜,我是个和平主义者。”
    他看似随意的将风衣外套上的尘土拍去,足以让久经沙场之人呼吸彻底凝滞的威压流露,以青年为中心蔓延开来。
    所谓绝对的实力压制,说白了就是用管理员功能开个气场领域。
    “可以的话,能否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下枪,坐下来靠交谈解决问题不好吗”青年言语间无声的警告着,语气却十分温和。
    意识到费奥多尔实力深不可测的领头咬紧牙关,不知如何是好。
    本来一切计划顺利,羊之王中原中也被他们用零散小组骗离,如今正不知在哪片地界被迫玩着捉迷藏,一时半会难以赶回。而身为stra组织高层的他,带领最为精锐的小队前来追捕羊的剩余成员,力求在最短时间内找到那个胆敢潜入他们仓库盗窃的少年。
    在追回重要货物的同时,顺便让那个男孩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把性命交出即可。
    但是这位带着黑白两色半脸面具的青年,将他们的计划彻底打乱,不留任何情面。明明已经找到羊的潜藏地点,却始终无法进行下一步。
    他以羊的胁迫对象的身份横插一脚,即便如此,在面对一排随时可能开火的枪口时,青年还是选择了保护这些不久前还在威胁他的少年少女们。
    考虑到面前这个着装气质皆跟贫民窟格格不入的人不像是无法交涉的对象,stra小队领头人平复着因畏惧而不断上升的心率,尝试着述说来意,“我们只是追寻被羊偷走的货物,只要”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不待男人解释完,费奥多尔便出声打断了他,言语间蕴含的只有无尽的冰冷与不悦。
    他说“我所厌恶的是,在这座城市制造混乱的根源。港口黑手党、高濑会、gss、阴刃一切驻扎于此,只要存在一天便会有着无数纷争出现的非法组织。”
    青年深吸一口气,将几欲冲破他温和外壳的怒意压制,重新恢复了那份略显怅然的模样。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本打算扭头扫视那些未成年的动作一顿,强行抑制住自己的行为,声音极低地喃喃自语道“若这座城市得到净化,不再受到环境的控制,不再有着生存的威胁这些孩子或许会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按部就班的进行完学业吧。”
    “至少那样要好一些。”
    费奥多尔抿起嘴,从仅露出的半脸也足以看出他表情的苦涩。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只是在努力抑制嘴角快要展现出的不自然弧度,防治关键时刻笑场罢了。
    毕竟自己不像修治那般,能轻而易举驾驭与原本性格截然不同的角色,戏精程度相比起来要弱上一线。
    成功将米哈伊尔的大致人设立起来,费奥多尔不再拖延时间,很快进入更深层次的演戏模式。
    黑白两色泾渭分明的面具眼眸处隐隐有一丝红光闪过,青年将一缕碍事的鬓角别在耳后,直了直腰身。从现在起,站在这里的并不是什么咖啡店老板,而是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稳坐于金字塔顶端的超越者。
    他能轻易掌控常人的命运。
    “不过话说回来,人类还真是罪孽深重的存在。”青年踱着步子,将语言重新换回日文,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身形紧绷的stra成员。他语气中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黯淡,似是回想起了大战末期的那段时日,感慨道“明明已将世间最大的纷争抹平,却始终无法清除扎根在灵魂深处的污物。”
    “对外战争的通路被封死,想要解决逐渐锐化的矛盾,果然没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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