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费舍尔大人回来了。我们吵了一架。”

    诺兰凝眸。就在那个下着雨的傍晚,瓦多佛小姐死在了费舍尔宅邸的某个房间里。

    “为什么吵架”

    白薇眼睫一颤“他说我不太听话。”

    “然后”

    “他摔门而去,房间里就剩下了我一个人。”

    诺兰耐心地听,接下来就是整个环节最重要的部分了。

    “我有些犯困,想睡一会儿。这时候我听到有人开门进来了。”白薇回忆道,“我不太在意,因为费舍尔大人进门从来不敲门。我背对着门,听到金属刮擦地板的声音,就像钉了马掌的马蹄。我转过身,那个人提起刀子扎了过来。”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我记不清他的样貌。”白薇摇头,“场面很乱,我很害怕,而且那时候我的四肢很迟钝,想来是被下了药。”

    诺兰轻声引导“再仔细想想,他长什么样子”

    白薇面色泛白“我想不起来了。”

    诺兰温和道“你说的是他,而不是她,所以可以确定凶手是男性,对么”

    “是的。”白薇点头。

    诺兰体贴地给白薇倒了一杯热茶“还有几个问题。”

    “你说。”白薇接过杯子,指尖泛白。

    “你被送到费舍尔身边,是谁授意的”诺兰问。

    “我十四岁那年,是贝拉把我带到了费舍尔大人面前。”白薇顿了顿,“至于是谁的主意,我也不知道。”

    “那天是费舍尔要见你,所以派了马车过来接你”

    白薇点头“费舍尔大人的时间不固定,通常他兴致来了,就派马车过来接人,兴致淡了就把人送回去。”

    “你能想到自己是什么时候被下药的吗”诺兰问。

    白薇想了想,摇头“不知道。从我上了马车一直到死亡,我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午饭是在瓦多佛庄园和大家一起吃的,应该也没有问题。”

    诺兰“唔”了一声,换了个话题“你与贝拉关系怎么样”

    “我同她接触不多,”白薇坦言,“但我不太喜欢她。”

    “你觉得路易怎么样”

    “路易啊,”白薇柔软了眉目,“他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小坏蛋。”

    “瓦多佛子爵呢,你们父女感情如何”

    白薇沉默了一瞬,说“大人,我不姓瓦多佛。”她拿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汉字白。

    “我叫白薇。”她说,“白才是我的姓氏。母亲带我来到这里,但这里从来不是我的家。”

    诺兰拄着下巴看向她。半晌后,他问“那么,费舍尔呢”

    白薇手一颤,杯子里的热茶洒了出来。

    诺兰不动声色地将白薇的一举一动收入眼底“费舍尔待你如何”

    瓦多佛宅邸顶层的书房里,卢克捏着帽子站在书桌前。桌子旁是两扇拱形落地窗,往外能看到远处的大片草地,以及圣玛丽恩教堂的轮廓。

    “坐。”瓦多佛子爵对卢克道。

    卢克回过神,拉开书桌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我听说你和贝拉谈过了。”瓦多佛子爵说,“她一向不识大体,如果她的胡言乱语给你带来了困扰,请不必理会。”

    卢克笑了笑“算不上困扰,她也认为这不是单纯的抢劫案。”

    “如果你有新的论断,请拿出证据。” 瓦多佛神色微愠,“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薇出事那天我一个人在书房,虽然当时我身边无人,但府上的人可以作证那天我没有外出。你居然怀疑这是我做的,太荒谬了”

    “大人多虑了,这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卢克说。

    卢克“那天瓦多佛小姐为什么会在费舍尔大人的宅邸”

    “薇说有东西落在了费舍尔大人的宅子里。”瓦多佛疲惫地撑着太阳穴,“所以我联系了费舍尔大人,让他来接人。”

    “瓦多佛小姐和费舍尔大人什么关系”

    瓦多佛身子一僵“你什么意思”

    “她如果没有与费舍尔大人走动,怎么会落了东西在费舍尔大人府上”卢克不疾不徐道,“如果她与费舍尔大人交情一般,费舍尔大人又怎么会派车来接人”

    瓦多佛子爵沉着脸,没有说话。

    卢克继续道“听闻费舍尔大人是个风流人物,你把女儿送到他府上讨他欢心,好让他在仕途上帮衬你一把。我说得对吗”

    “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瓦多佛冷声问,“你是来查案的,还是来侮辱我的”

    卢克盯着瓦多佛的眼睛“所以我说得对吗”

    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突然,卢克的视线越过瓦多佛,落在了窗外的某一点上。天色渐晚,灰色的天幕下有一点红光分外扎眼。那是圣玛丽恩教堂。

    瓦多佛子爵顺着卢克的目光看过去,不禁一愣“起火了这样潮湿的雨天,怎么会起火”

    卢克霍地站了起来。

    “糟了,教堂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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