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逝世,现在朝堂上刚刚取得一种微妙平衡的局势全部都得推到重新洗牌。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对于他来说实在不算是什么好消息。
    “张太医也这么说”姬子楚问道。
    “张太医”皇后皱着眉头犹豫了会儿,道,“他说,这倒也不是全然无解。只是”
    “什么”
    皇后“只是太医说的那几味药材,都长在极北之地,是西桡皇族才能摘采的东西。早先西桡年年进贡,偶尔还能见上几株。但如今我们两国断交多年,想要也是没有的了。”
    “西桡”姬子楚微微眯了眯眸子,低声喃喃“西桡么”
    皇后“楚儿”
    姬子楚回过神,微微笑了笑道“母后照顾父皇这么长时间,也该累了。现在儿子过来了,您还是赶紧回去休息着吧。别父皇还未痊愈,您又病倒了。”
    皇后叹了口气“皇上这个样子,我又怎么休息得好。”
    将药碗放到矮几上,和姬子楚走到外室,偏头看他一眼道“说起来,前些日子我和你提过的那件事,楚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姬子楚“母后是说”
    “当然是说你与林落的婚事”皇后瞪他一眼,“你也不小了,皇上已经和我提过好多次让你赶紧纳妃。虽然我并不十分属意林家那个凤君,但是既然你喜欢,那便趁早定下,给不了正妃的位置,给个侧妃头衔便罢了。”
    “宫里久不见喜事,如今皇上病重,你办一场婚事,说不定到时还能冲冲喜。”
    姬子楚听着,眸子微微低垂,忽而就想起数日前他与林落最后一次的不欢而散。
    虽然和林落在一起这么些日子,他也早就察觉到对方并不如表现出来的这么纯良无害,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过只是个凤君罢了,就算出了什么幺蛾子,终究翻不过三丈宫墙去。
    但是他没想到,林落会当着面给了他一个这么狠的耳光,打的他现在都还缓不过神来。
    他还记得林落的眼神。
    漠然而微凉,带着些许他不熟悉的清贵傲气。
    仿佛陡然之间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是烧了他的举荐书,那又如何
    他本就不该生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姬子楚眸色倏然沉了沉区区一个凤君罢了,在他身边乖乖呆着便罢了,竟还想着抛头露面与那些龙君们坐在一起参加秋闱
    荒谬至极
    皇后见姬子楚突然许久都不说话,伸手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楚儿”
    姬子楚微微抬头,和她对视了片刻,忽地笑了“母后说的是,我与落儿毕竟在一起也这么久,也该是时候考虑要给他一个名分了。”
    “择日不如撞日,就明日,我会亲自带着聘礼上门提亲。”
    夜深霜重,摄政王府外,却有一辆马车静悄悄地停了下来。
    姬无咎坐在书房,看着穿着厚厚的黑色连衣斗篷的来人,半晌,将手上的狼毫放到一旁,似笑非笑道“林公子真的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一步你要是走下去,这辈子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林落摘下兜帽,抬头望向姬无咎。
    眼皮半掀着,纯黑色的眼瞳亮若寒星,里面不见半分迟疑和迷茫“王爷说笑了。既然今日我过来,便没有想过后悔。”
    “本王从来都不知道,林公子原来竟是如此惊世骇俗的一个人,”姬无咎轻笑了声,向旁边的侍从示意了下,“以前倒是本王看错了你。”
    侍从收到信号,捧着一份文牒和笔墨缓缓走到了林落身边。
    “不怪王爷不知道。以前我也不知道。”林落垂眸将文牒上面的内容匆匆浏览了一遍,拿起笔,在文牒末尾勾画了几笔,弯唇笑了“直到前不久,我听见有人对我说了一句话。”
    姬无咎颔首“洗耳恭听。”
    林落看着姬无咎,明明幼圆的五官,这会儿看去却隐约似有锋芒。
    “他同草民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谁规定的,这世上凤君就一定不如龙君。草民听后,左思右想,深以为然。”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姬无咎眉梢微挑,单手压在书案前,似是来了点兴趣“这世上竟还有能说出这种话的人。”
    林落眉眼舒展开来,沉默了许久,浅浅笑道“草民此前也从未遇见过,此后或许也不会再有。”
    “但就这么一人,这么一句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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