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雄性么不然怎么作少年打扮。
    宫茉月这才仔细回想了一下在末世初见浅芜时的模样,隐约忆起那人身上的雪色华服确实是男性的装扮。
    只可惜他们当时都被那张妖孽的脸吸引了注意力,这才会误会了人家的性别。
    只是这些都是其次,堂堂一介大妖修,竟然伪装成了人类修士,还混进了逍遥宗,成为了外门弟子,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记得浅芜在跟白胤曜斗法的时候,所用的也是乐器来的。
    难道他本来就是师承的逍遥宗
    既是如此的话,之后只因为跟绿姚仙子的感情纠葛就屠了人家整个宗门似乎也有些说不过去。
    盯着浅芜陷入深思的宫茉月却没想到自己的举动落在旁人眼里,被完全误解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耳边冷不丁地就传来了华容老祖的传音,“怎么,你很喜欢那少年”
    “哈”宫茉月被问得莫名其妙,“什么少年,你说哪一个”
    回完话,还一脸怪异地垂下视线看了坐着的华容老祖一眼,顺着他意有所指的目光才知道他指的是浅芜。
    宫茉月很想揪着他的衣领问问他是不是瞎了眼了,哪只眼睛看出来她喜欢人家的
    不过她此时此刻还有更加关心的事,既然华容老祖也注意到了浅芜的存在,“你能看出他有作什么伪装吗”
    华容老祖闻言,面色沉沉,又仔细地打量了那少年一眼,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除了觉得这人身为男子,外表长得太过娇媚之外。
    “什么样的伪装女扮男装”
    “差不多”
    宫茉月难得没有实话实说。
    既然华容老祖都看不出浅芜的“伪装”,那就只能说明,这个时期的浅芜修为已经远在他之上。
    只是不知道他千方百计伪装成人混进逍遥宗的目的是什么。
    宫茉月可不相信他是为了追求绿姚仙子而来的。
    她虽不懂情爱,但是也看得出,那浅芜此时此刻虽然就站在绿姚仙子旁边,两人看似亲密,但是那浅芜看着人家姑娘的眼神,眼底实在不是一般的淡漠。
    不过这些又关她什么事呢
    就是知道未来逍遥宗会被浅芜灭门,也不是她阻止得了的。
    她还是赶紧想办法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你这道行也是太浅了,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不知道宫茉月的真实想法的华容老祖如此说到,脸上的神色也难得地缓和了几分。
    眼看着下面参加门派大比的弟子都已经抽完签,在长老的宣布下,比试正式开始。
    为了保证比试的公平性,参赛弟子一开始就被分为了两个赛组,一组是筑基期,另一组则是结丹期。
    炼气期的弟子早已经在初选时就被排除在了门槛之外,元婴期都已经是门派里可以独当一面的长老级人物,也自然无须再参加比试。
    每场比试都没有时间限制,胜出的条件就是将对手打到主动认输,或者彻底地丧失战斗能力为止。
    在第一场比试结束后,绿姚仙子和浅芜伪装的羽真仙人毫无悬念地在筑基期那一组中脱颖而出。
    就是绿姚仙子的师兄羽洛仙人也同样的在同为结丹期的内门弟子中脱颖而出。
    看得外表三四十岁的瑄情老祖满意得直点头。
    丰霄老祖观此,便捏着胡须朝坐在他下首的掌门瑄情老祖问道,“那个羽真倒是个厉害的,怎么会去了外门”
    瑄情老祖“师叔祖有所不知,那羽真是一年前才入的宗门,因为不是通过十年一届的收徒大典招进来的,这才暂时在外门做了记名弟子。”
    “哦,是这样啊那你可赶紧了,虽然给取了道号,但是毕竟还没有真正拜在谁的门下,可不要让这样的人才被其他宗门挖去了。”
    “是,师叔祖,”身为掌门,瑄情老祖自然也是知道人才难得。
    不过像羽真这样上品的火系单灵根,又对音律一道极有天赋的苗子,让他随便拜在哪个离合期老祖的门下,都觉得有几分屈才。
    要是能让两位灵虚期的老祖的其中一位看上,那就好了。
    所以瑄情老祖略加思量之后,复又开口道,“不知师叔祖有没有收羽真为徒的意思。”
    谁知道丰霄老祖想都没想,拒绝得十分果断,“我我收的那群兔崽子就够我操心的了,实在不想再来个了,没那个精力折腾了,不过,倒是可以问问华容师叔。”
    这些年华容师叔不是终于也开始有那份“传道授业”的心思了么,虽然成果有点另类就是了。
    旁边被惦记上的华容老祖自然也早就听到了二人的交谈。
    在丰霄老祖回过头来问了一句,“怎样华容师叔,都收了一个了,好事成双嘛”
    华容老祖毫不吝啬地赏了这个外表看起来比他要老上好几倍的师侄一记冷眼。
    丰霄老祖打了个冷颤,本来以为师叔已经拒绝他了,却是没想到对方又开了口。
    “好啊我也是时候该找个弟子传承衣钵了。”
    在华容老祖看来,他这十几年虽然教了宫茉月不少东西,但是毕竟从来都没有把她当“徒弟”来看,再收个徒弟还能验证一下他的“教育方针”。
    何乐而不为。
    能让华容老祖松口收徒弟,这对于逍遥宗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好事,有一就有二嘛
    掌门瑄情老祖当下就笑得跟朵菊花似的。
    反倒是丰霄老祖朝宫茉月投去了同情的一眼。
    都被他师叔这么折腾了十几年了,居然还得不到他师叔的“传承”,想想都替她心酸。
    宫茉月也是对华容老祖的决定始料未及。
    在她看来,这人实在不是能给人家当“师尊”的料,就他那包含虐待倾向,喜欢奴役人的个性能教出什么好徒弟。
    更何况那浅芜的修为可能还远在他之上。
    靠他那种教徒弟的方式,两人日后非打起来不可。
    不过打起来好像也不错,到时候等浅芜把华容给收拾了,她不就可以开溜了吗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那就让她坐等那美好的一天的到来好了。
    华容老祖的行动力也不是盖的,在第一天门派大比结束后,就让瑄情老祖把人叫到了跟前来。
    待那羽真行了师徒之礼,华容老祖也十分大方地送了羽真三件见面礼。
    一个中阶法宝的储物戒指,一件雪色的道袍,是件不可多得的高阶防御法宝,还有一把适合火系灵根的修士使用的七弦古琴都是能让其他内门弟子眼红的见面礼。
    宫茉月之前见浅芜跟白胤曜对阵时所使用的那把琴,品阶比华容赠予他的这把琴还要高出许多,那件应该才是他的本命法宝。
    见他全程都毕恭毕敬地接受着华容老祖的“指教”,不敢有半分怠慢的样子。
    连宫茉月都不由得疑惑,到底是对方演技太好了,还是这羽真其实并不是浅芜假扮的
    不过来日方长,羽真仙人若真的是那妖修所化,总有一日会露出破绽的。
    羽真拜在了华容老祖门下,自然而然地也就成了金樊峰的第三位住客。
    而且这位“住客”比起宫茉月要更加名正言顺了许多。
    就拿两人第一次的“正面交锋”来说。
    随着华容老祖一起回到金樊峰的羽真很客气地朝宫茉月低腰拱了拱手,分外尊敬地唤了一声,“见过师姐。”
    这边宫茉月还在寻思着要不要应下这一声“师姐”,毕竟论起来华容可没承认过他们之间的“师徒名分”。
    那边已经坐回他那方软榻的华容老祖先一步开了口,“什么师姐,她不是你师姐。”
    听到这话的羽真也是一愣,直起身来也不是,继续低着腰行礼也不行,只抬眸看着宫茉月,一双杏眼水汪汪的似在向宫茉月求救一般。
    可惜宫茉月这货就是个“不解风情”的,完全就没读懂对方眼里的意思,只是斜睨了华容老祖一眼,“你不是老说你算我的半个师尊吗。”
    这可是从前逼她学音律的时候说过的话,虽然她也不稀罕当这个“师姐”就是了,只是被那么否定还是让她有点不爽。
    “你不是不承认么。”
    “确实,比起师徒关系,我们这更像主仆关系吧,”她这十五年来的亲身体验,那可是明晃晃地被奴役着啊,还有那该死的功效跟“主仆契约”差不多的锁魂链。
    “你有自知之明就好,”华容老祖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就喜欢有自知之明的人。
    哼看到他这副嘴脸,宫茉月真的很有冲动扑上去咬死他,即便她不是属狗的。
    有了羽真的到来,宫茉月在金樊峰上的日子就变得更加的难过了。
    原本还以为多一个被华容老祖摧残的对象她的日子能好过一点,谁知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看着每天对羽真循循善诱、谆谆教导、孜孜不倦,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把徒弟宠上了天的华容老祖,再对比他当年教自己的时候那股残暴劲儿,宫茉月所受到的心理伤害那都是成吨成吨的。
    俗话说“凡事都有两面性”,有了羽真分散华容老祖的精力,宫茉月也终于有更多时间用在自己的修炼上了。
    又花了三年的时间,终于冲破了丹田上灵虚期的禁制,将修为恢复到了灵虚初期,而现在还加诛在她丹田之上的,就剩下最后一道禁制了。
    在恢复灵虚期的修为之后,宫茉月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反抗华容老祖的“压迫”。
    作为一个可以越阶杀人的剑修,宫茉月跟华容老祖那一战的威力,连逍遥宗的护山大阵都被直接砍了个粉碎。
    华容老祖甚至不得不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宝九翎凤凰琴,再加上之前施加在宫茉月神魂上的锁魂链,才再次镇压住了她。
    在此之前,逍遥宗上下只觉得天际间又是狂风暴雪、又是电闪雷鸣,整个青鸾诸峰的地面被震得不断地晃动。
    其他峰坐镇的老祖们还以为是哪路神仙来“踢馆”了。
    待看清楚斗法的双方一个是他们那位华容老祖,另一个则是疑似老祖“道侣”的那个小丫头时,都纷纷地拍胸脯松了一口气,只当那是夫妻打架。
    围观两眼就各自散开了,该干嘛干嘛去。
    好在结果就像是印证了他们的猜想一样,双方并没有打太久就收了手。
    就是掌门瑄情老祖和当年布阵的丰霄老祖在看到那被二人毁了个彻底的护山大阵时,不是一般的肉疼。
    且不说逍遥宗众人的反应,最终再次被打回金樊峰的主殿前的宫茉月,双唇紧抿,眼底依旧泛着不服输的冷意,对着移步而来的华容老祖道,“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不然你的锁魂链也困不了我多久了。”
    收回九翎凤凰琴,对于这一战,华容老祖确实是有几分心悸的,也终于第一次正视了宫茉月的存在。
    这就是异世的另一个自己教出来的徒弟,不到两百岁的灵虚期实力,使得一套千变万化的剑法,其天资之独天得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让他都禁不住要嫉妒上几分。
    “还是那句话,我从来没想过要杀你。”
    “可我很想杀你。”
    宫茉月直言不讳,同时拄着剑从地上站起身来,这只是第一次,往后可能还有无数次,她不是那种被打倒在地就会屈服的人。
    “等你杀得了我再说吧,至于现在,你依然没有选择权,你精通阵法一道对吧,去把护山大阵修好。”
    “哼”
    “怎么做不到”
    “我宫茉月,只有不想做的事,没有做不到的事,”虽然不情愿,但是身为手下败将的自己暂时没那个选择权,所以当下朝华容摊手道,“拿来”
    华容见此,脸上难得出现疑惑,“拿什么”
    “修阵的材料啊难不成我给你们逍遥宗修阵,还要自己贴材料吗”做梦
    “是你能坏的,”华容竖起食指往上方一指,意思很明显,谁弄坏谁赔。
    “你没份弄坏么”可惜宫茉月就是名副其实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给他逍遥宗修阵就已经很好人了,“要我出材料,门都没有。”
    跟宫茉月朝夕相处了十八年,华容老祖对她那一毛不拔的性子还是有所了解的,不过他也不打算出这笔“赔偿费”,那样不就等于承认了护山大阵是他弄坏的吗。
    如此一来,也就只能找第三者来当这个“冤大头”了。
    “去找掌门要吧。”
    “这可是你说的。”
    两人说完,各自扭头,一个往殿内去了,一个则御剑直奔妆台峰。
    说来华容老祖也算是对宫茉月手下留情了,没有让她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两人打完那惊天动地的一架,宫茉月依然精神得到处蹦跶。
    甚至还有精力布阵。
    等到打着华容的“旗号”在掌门瑄情老祖那里敲了一笔之后,宫茉月也是个动作麻利的。
    当下就飞到了青鸾诸峰上空,以一副“指点江山”的气势,手掌翻飞,左手握着六十四把顶阶的阵旗,右手单手结印。
    在此之前早就把逍遥宗的护山大阵摸了个透彻的宫茉月,连定卦位的罗盘都不需要用上,不消多时,那六十四把阵旗就精准地落在了各个卦位上。
    随着灵力的注入,大阵眨眼间便已结成,其速度之快,手法之精妙,连原先负责护山大阵的丰霄老祖都自愧不如。
    满意地看着有隐匿作用的白雾又再次弥漫在了整个青鸾群峰的山谷间,还有群峰之上那在阳光下若隐若现的透明光罩。
    想到那自从得了华容老祖的“传承”之后,三年间一直神出鬼没,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的羽真,宫茉月摸了摸下巴。
    不管他是不是浅芜,她都有心想给对方添点堵。
    从空间里拿出了一根通体幽蓝,泛着水泽的发簪,红袖一扬,将那发簪往整个护山大阵的水坎卦位一掷而下,瞬间犹如一滴落入湖面的水滴一般,透明的光罩泛起了一层层蓝色的涟漪。
    整个护山大阵霎时间变成了火系灵力攻击的克星,只要触动了护山大阵的火属性修真者都会受到一定的抑制。
    做完这些,宫茉月的心情总算是美丽了几分。
    接下来自然是继续恢复修为了,总有一天一定要把这个界面的华容打趴在她脚下,让他跪地求饶。
    有目标就有动力,所以宫茉月接下来的修炼无疑又更加卖力了许多。
    金樊峰偏殿
    作为人烟罕迹的金樊峰,唯一的建筑物就是一座建于峰顶的三进殿阁,主殿自然是华容老祖的地盘,宫茉月住在西边的偏殿,作为华容的亲传弟子羽真则住在东边的偏殿。
    平时如果没有华容掬着,两人十天半个月都不会碰着一次面。
    自从搞清楚宫茉月在他师尊那里只是个“玩具”一般的存在之后,羽真对宫茉月的态度就跟“恭敬”沾不上边了。
    虽然没有到拿两个鼻孔看人的地步,但是见多了也是让人火大。
    可能他是想学他家师尊那样,给宫茉月冷脸的,可惜他那张跟浅芜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脸又媚又艳,实在是冷不起来。
    硬学他家师尊摆谱的结果就是,看起来要多欠抽就有多欠抽。
    不用跟对方打交道,宫茉月也是乐得清闲。
    所以只要华容老祖不发话,她是万分乐意变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大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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