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想再留下来跟这两个仙门后生“打太极”了。
    所以当下就唤出了封尘剑,也不再隐藏自己身上的气息,踩着封尘剑化为了一道红光,眨眼间便消失了踪迹。
    留下一脸目瞪口呆的羽洛,和同样惊讶非常的绿姚。
    刚刚那人放出的威压,虽然只有一瞬,但是他们分明感受到了对方比他们高出了不只一个大境界,甚至也不是门派里那几位元婴老祖的威压可以比拟的。
    “羽洛师兄,我是不是不小心救了一个很不得了的人呢。”
    “是啊,确实是不得了,”想到刚刚自己还觉得人家居心叵测,简直可笑,不过对方居然也没跟他计较,该是如何宽广的胸襟,才能容得下他那么无礼的冒犯。
    所以说之前羽洛对宫茉月的敌意有多大,这会儿对宫茉月的敬意就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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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提那师兄妹的事,驭剑飞离了绿姚仙子居住的华灼别院,出了妆台峰,打定主意一路朝西北方向飞去。
    宫茉月本意是想先弄清楚这个时期的白家家主是不是提前穿越过来的白虎真神。
    心底莫名地坚信,只要能遇到白胤曜,一切难题肯定就能迎刃而解。
    而之所以会选择西北方向,是因为她记得白家历来盘踞的位置正是华国的北部,虽然华国所在的地理位置并不等同于归元大陆,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时候的白家极有可能也是位于大陆北部的。
    想到这里,宫茉月又不由得觉得一阵好笑。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变成了凭借着毫无根据的直觉行事的人了,可惜她如今对这个界面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除了依靠直觉,走一步算一步之外,实在别无他法。
    伫立在飞剑之上,此时仍在青鸾诸峰的上空的宫茉月仔细地看了一眼脚下逍遥宗的护山大阵,不过几个弹指间的功夫,就已经将阵法的结构勘探了个清楚。
    对于得了南凰宫家阵法真传的她来说,这种护山大阵根本拦不住她。
    所以驭剑在上空飞了几个“8”字型,就成功地脱离了逍遥宗的护山大阵。
    可惜的是,还没等她感叹一下,“自由的空气”有多甜美,只感觉一阵铺天盖地的威压从更高的上空兜头地压了下来,完全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直接将她从半空,连人带剑重新打落在地。
    跌在了群峰环绕,其中那座名为“金樊”的主峰上一处大殿前。
    “既然只是一介散仙,又何必急于离开呢。”
    没等宫茉月从地上爬起身来,殿里就传来了一声裹挟着磅礴的冰系灵力的话语声,压得宫茉月又再次趴回了地面。
    真是已经很久都没有这般狼狈过了。
    只听对方又继续开口道,“来者是客,这位仙子可要给我们逍遥宗一个面子,让我们好生招待一番才行。”
    还好生招待呢
    依然被压趴在地上的宫茉月顶着重重的压力,艰难地抬起头来,眼中泛着浓烈的冷意看向来人。
    只见一个身穿雪色华服,仙风道骨,容颜绝世,风华绝代的男人自殿内走了出来。
    前一秒还准备对来人破口大骂的宫茉月这会儿在看到现身的人之后,却是满脸地写满了疑惑,半天才回过神来。
    “师,师尊”
    此话一出,连刚刚还一副超然物外的姿态的男子,脸上都不免出现了一丝诧异。
    同时重复了一遍宫茉月说过的话,“师尊”
    见对方如此反应,宫茉月终于从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孔所带来的震惊中恢复了一丝理智。
    显然眼前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是她那位长着一张正经的脸却忒不正经的师尊,最有力的佐证就是,她家师尊脸上根本不可能出现能用“冷峻”来形容的神色。
    那可是一位能将“废美人”这个代名词诠释得淋漓尽致的人,除了剑道一行够看之外,平日里吃喝嫖赌,无一不精。
    就是在整个南凰大陆都是恶名昭彰的华容圣君殷暮容。
    而眼前这人,从气质上就跟她家师尊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那眼角上挑的丹凤眼不同于师尊的风情万种,而是冷冽至极。
    银蓝色的双眸,琼鼻朱唇生得恰到好处除了给人打从心底的冷意,却也不似师尊那常在风月场混迹而“万花丛中过,半点不沾身”的薄凉。
    “你师尊是何人”对方的口气里凉意十足。
    “说了你也不认识。”
    压在身上的威压一消失,宫茉月就从地上爬起身来,顺手掐了一个除尘决,既然对方并不是她的师尊,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哦”不得不说,他还挺欣赏这看起来十分有骨气的小丫头的,一百多岁就有这样的修为,虽然不知道是何人出手,竟然在她的丹田里下了隐含了天地法则的禁制。
    不过更让他在意的是,这小丫头刚刚第一眼看到他时那眼里的惊讶和毫不掩饰的濡沫之情。
    “不认识也说来听听。”
    宫茉月刚用“除尘决”整理好仪表,又是一个灭顶的威压下来,再次把她压趴在地上。
    丫的这人跟她有仇是么
    泥人都有三分土性,何况是向来就有些暴脾气的她呢被这么个整法,宫茉月不大怒才怪。
    看来这个气质完全跟她家师尊不同的男修,除了外貌之外,倒还有点跟师尊十分相似。
    那就是天生的跟她八字犯冲,克星这绝对是她的克星
    身上压着的威压还在不断地加重,对方的意思显然是只要自己继续不配合,就直接把她的小命在这里结果了。
    宫茉月终于咬了咬牙,报上了自家师尊的名号。
    “殷暮容家师俗家名唤殷暮容,道号华容,人称华容圣君。”
    在宫茉月喊出“殷暮容”这三个字时,就明显的感觉身上的威压骤减,直到她咬牙说完整句话,身上的威压也跟着撤走了。
    宫茉月也不迟疑,再次从地上爬起身来,虽然面前用白玉砖铺成的地板看起来纤尘不染,但是有轻微洁癖的她还是再次在第一时间又掐了一个“除尘决”。
    然后理了理裙衫,抬眸看向对方,四目相对时,男修迅速地收起了眼底的惊讶之色。
    不过还是被宫茉月瞧了个正着,这让宫茉月隐隐地有了某种猜测。
    “你不会刚好也有一个俗家名叫殷暮容,道号华容吧”
    对于宫茉月的问话,对方没有回答,脸上的冷意却又是加深了几分,甚至周身还出现了之前都没有的杀气。
    俨然是把宫茉月当成了别有目的想要接近他的女修了。
    面对这急转直下的变化,宫茉月一边手下一动,原本掉在她脚边的封尘剑立刻剑身一晃,飞回了她手中。
    眼前这人的修为至少是灵虚期巅峰,如今的她虽然完全没有胜算,但是也不代表她就会毫无骨气的任人欺辱。
    虽然宫茉月在面对他毫不掩饰的杀意时,还作出抵抗的姿态有点出乎华容老祖的意料。
    不过断定了她一定是别有目的之后,他也不再手下留情。
    一个移形换步,眨眼间就到了宫茉月面前。
    雪色的广袖一挥就将宫茉月防御的剑式给化解了,顺势将她手中的剑甩出了老远,钉在了大殿前那颗千年梨花树上。
    本来就是梨花盛开的季节,那如雾一般的白色花瓣被这么一震,立时就洋洋洒洒地下起了一场花瓣雨,犹如六月飞雪一般。
    可惜美景在前,唯一在场的两个人都没那个空闲去欣赏。
    在扫掉了宫茉月手中的封尘剑之后,逍遥宗的华容老祖五指成爪,目标明确地直掐在了宫茉月素白的脖颈上。
    声音冷意大盛地喝道,“说你是从何人那里知道我的俗家名的”
    要知道他今年已经将近八千多岁了,知道他俗家名的人早就死光了,就是如今的逍遥宗也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叫什么。
    归元大陆上的修真者更是只知他的道号,眼前这个百来岁的女修,要不是费尽心思地去打听,又怎么可能知道他早已弃之不用的俗家名。
    “”所以说这人是她的克星还真没说错。
    宫茉月尽量地将灵力集中到脖子上,企图护住她本来就不是特别粗的脖子。
    然后才语气艰难地开口道,“我自然是听我家师尊说的,你也不用费心思打听我师尊是何人,因为我本也不是此界之人。”
    “非此界之人”
    盛怒的华容老祖总算是再次找回了理智,再次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这个被他掐着脖子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的小丫头。
    确实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同样的气息他曾经在另一个人身上感受过。
    只不过那人已经强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就是如今灵虚巅峰的他也依然看不出那人的修为。
    这么说,那人难不成也非此界之人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毕竟那人的存在,就是在那个家族里也充满了“神秘感”。
    “你就不怕我对你使用搜魂”
    华容老祖虽然已经对宫茉月的话信了七七八八,不过为了更加确定,还是面有厉色地再次出声质问道。
    “你尽管试试。”
    搜魂可是极损阴德的,既然他不怕造这个孽,她奉陪到底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好,我姑且信你。”
    华容老祖看她那毫不避讳的眼神,终于是松了手。
    “咳咳”
    脖子上一脱离了桎梏,落回了地面的宫茉月一口气提上来,还是没忍住咳了几声。
    虽然她刚刚用了大量的灵力护住了薄弱的脖子,但是对方的修为毕竟远高于她,想让她吃点苦头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在等宫茉月平复了气息以后,华容老祖直言不讳,“我很欣赏你。”
    话是这么说,他却是突然凭空拿出了一根银链子,无声地念了句咒语,那原本只是如同项链般粗细的链子瞬间尺寸暴涨。
    变成一条两指粗细,散发着刺眼银光的铁链将宫茉月整个人捆了几捆。
    从实质到透明,然后眨眼的功夫消失了踪迹,实实在在地捆在了宫茉月的神魂上。
    “这是锁魂链,功效就跟主仆契约差不多。”
    面前的男人说得十分的云淡风轻的话语却是让宫茉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凭什么给我弄这样的东西我明明与你无冤无仇”
    “这需要理由么你师尊没有教过你,修真界就是这样子弱肉强食的地方么,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你落在我手上,我就有资格决定如何处置你”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其可恶程度根本不是她家师尊可以比拟的简直无耻两相对比起来,她师尊可爱多了
    “我自知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也劳烦你给个痛快,这样侮辱人算什么”
    “可我并不想杀你,”华容老祖觉得这八千多年来难得有个能入得了他眼的,而且她身上还有很多值得他探究的东西,杀了实在太可惜了。
    不过,“你觉得侮辱么还是收起这点不该有的情绪省得自寻烦恼的好,因为,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
    “你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谁是你的,我是我自己啊你做了什么该,该死的”
    那直接被锁链勒住了神魂,仿佛要被勒断挤压成碎片一般的疼痛感让她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被动地摔倒在地上,疼得她死去活来。
    活了这么久还没遇到过这样变态的
    宫茉月又想骂“他姨娘”了,直到她已经一口气提不上来,连话都喊不出的时候,对方才松了对那锁魂链的控制。
    银蓝色的凤眸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躺在地上,彻底丧失了行动能力的宫茉月,那张冷脸上总算是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在他看来,弱者就该是这副姿态。
    往后又数次地尝过了锁魂链的厉害,宫茉月在这个界面的华容老祖面前,算是真正意义上被折腾得没脾气了。
    只是有时候还是会在心里骂上一两句,“这该死的虐待狂”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此刻瘫软在地上的宫茉月被华容老祖一个俯身,像拎小鸡一样提拎了起来,带进了金樊峰的主殿里,然后人家又像丢破布一样把她随手掉在了一张软榻前的地毯上。
    做完这一切,对方还不失优雅地在她面前的软榻上落座,姿态随意又慵懒,当然前提是忽略他那张如腊月寒冬般的冷脸。
    “说说看,你既然非此界之人,那么又是从何界而来,如何到来的。”
    这活脱脱的“审讯模式”,看到对方那副嘴脸,沦为“阶下囚”的宫茉月心底更是一千个一万个的不服。
    “我凭什么告诉你哼”
    “就凭你是我的仆人,怎么,还想再尝尝锁魂链的滋味”
    也不知道这丫头是吃什么长大的,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身上那股“不服输”的劲头依然没减弱半分。
    不过他之所以没有立刻再次触动她身上的“锁魂链”,可不是出于什么怜香惜玉的念头,完全是因为再触动一次,这丫头非晕过去不可。
    他可是还有一堆问题要问呢,要是让她就这么晕过去,那就不划算了。
    宫茉月最终还是不得不选择了妥协,人家问什么就老实地回答什么。
    不过之间隐去了她“穿书”的那一遭,只说了自己是在天炎修仙界不小心掉进了“时空裂缝”里,才来到了这归元界的。
    虽然从宫茉月那里得到的答案十分的令人匪夷所思,不过华容老祖对此还是非常满意的。
    而且他对于宫茉月口中的那位无论外貌、名号都与他一般无二的师尊也是十分的感兴趣。
    “能跟我说说你师尊是怎样的人么。”
    “你确定要我说”已经恢复了些体力的宫茉月,从朱红色的地毯上坐起身来,脑袋一歪仰视着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的华容老祖。
    在心里默默地衡量了一下,是实话实说好呢,还是美化一下好呢。
    毕竟她当初“穿书”的时候,知道那书里的世界有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宫茉月”,却是个十足十的废材之后,那心情可不太美丽。
    “自然,说吧,难不成那天炎修仙界的华容十分无能。”
    “差不多吧,除了修为,我师尊可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每天除了传授我剑法传承之外,就是使劲浑身解数把我往邪路上拐,”然而从来没有成功过就是了。
    华容老祖那双上挑的丹凤眼一眯,盯着宫茉月脸上的神色好半响确认她并没有说谎之后,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他从记事起就是个性情寡淡之人,实在无法相像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自己”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不过,“这样的人,也能教出你这般出色的徒弟,该说那不愧是另一个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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