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是掀开的, 玫瑰椅正对着院中的雪景,有些丫鬟低头从两人面前走过, 面红耳赤的疾步跑走。
    陆清宁拍了拍他的后背,想用手隔开距离, 却被周衍之抱得更紧了些。
    “别动, 阿宁。”他声音有些发涩。
    陆清宁便果真不再动弹,只小声与他商量, “我们去房间里抱吧,别在这里叫人看见”
    “谢谢你, 阿宁。”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陆清宁身子一怔, 又听周衍之说,“谢谢你没走。”
    那时他害怕, 恐惧,甚至烦躁, 袁鸿光之所以告诉陆清宁当年的真相, 就是笃定了她会离开。
    “傻瓜。”陆清宁摸着他的后脑勺, 语重心长道,“你承诺给我的银子,我还没有拿到,怎么会走对了, 听说上京产人参,玛瑙,尤其是长白山的野山参, 偶有人挖到八两重的,若不然,你拿几支送我”
    周衍之呵了口气,淡淡的笑着,“我这一辈子都给你”
    “你这辈子太虚妄,我不要,我要人参,玛瑙,鹿茸”
    孟春夹杂着凛冬的寒,在某一日的和风中,揉碎了枝头的雪,融化了满池的冰。
    魏帝移驾温泉宫,由周衍之领监国大权。
    周衍之重用赵子林与从简,同时提拔韩风为御前三品护卫,赐婚前相之女韩晓蛮,且主动不计前嫌,为其主婚。
    婚后月余,韩晓蛮便怀有身孕,一时间喜不自胜。
    陆清宁选了两支八两重的人参,与宋知意李婉婷同去了韩府,进门便瞧见韩晓蛮站在院中指挥下人重葺院墙。
    韩风搬了宅子,新宅院不算小,却总显得空旷,韩晓蛮是个闲不住的性子,韩风又宠她,从山上移了好些达子香过来,让花匠种在园子里。
    开春后倒是冒了芽,如今欣欣然雀跃着,吐露了新绿让人的精气神也跟着提了起来。
    “宁姐姐来了”韩晓蛮声音脆亮,眉眼俏丽,全然没有带喜的样子,三两步跑到陆清宁面前,挽住她的胳膊笑的灿烂,她头发好似又厚重了些,黑黝黝的垂在脑后,只簪了一支兔儿形状的簪子。
    “我瞧着你愈发娇艳,跟刚打的花苞一样。”陆清宁低头,韩晓蛮垫着脚微微咬唇。
    “韩风他待我极好,就像衍之太子殿下待你一般,日日以汤汁滋补,我都胖了一圈,可他总怕我吃不饱,你们来看我,我很高兴。”
    自从韩相致仕后,韩府便开始冷清起来。
    虽不至于门可罗雀,却也总不似从前的风光。
    周衍之入主东宫后,亲自为两人主婚的行为,又让朝堂官员开始猜忌,新主要把韩风培养成新的势力,他的势力。
    袁鸿光从前的下属,赵子林和从简,自然是忠于他的,若是再将韩相之族韩风收归囊下,日后行事难免便利。
    宋知意与李婉婷相继送上青州出产的澄泥砚和临安山核桃及新鲜笋干,韩晓蛮眸中光芒愈发亮堂。
    四人在膳厅用过饭后,便围在桌前看李婉婷绣虎头鞋的鞋面。
    宋知意是个心粗的,陆清宁打小手工不好,跟着顾德海旁的没学会,算盘打得好一些罢了。
    正绣着,却听李婉婷状若无意的问了句,“大公子如今回去临安了吗”
    宋知意最先回过味来,立时双臂压在桌上,拱头上前道,“怎的,要我帮你拉线保媒吗”
    陆清宁嗤她,“你可愈发不知羞了。”
    宋知意不以为然,索性拽着她的胳膊道,“阿宁最合适,她与大哥青梅”她忽然捂住嘴,四下看了眼,改口道,“她与大哥相识早,性情也投缘,若是阿宁帮你开口问问,兴许有戏。”
    宋三思回宋家后,鲜少与人交熟,似乎与何红云待得久了,话都被何红云说了,他便有些沉默寡言。
    只是一手刀子玩的很溜。
    李婉婷看了眼陆清宁,面上通红,她一手托着下颌,一手用绣花针勾了勾头发丝,“阿宁,你权当她瞎说。”
    陆清宁侧着脸,促狭道,“你若帮我绣两方帕子,我便帮你松松土。”
    李婉婷面上更红了,却是点了点头,“他喜欢喝什么茶,看什么书”
    话刚问完,宋知意不由叹了口气,“从前嬢嬢总说大哥通读诗书,性情文静,如今经了事,却有些变了。
    他回去后,还从未翻过书,只是每日整理那一套套的刀具,也不爱同人主动说话。
    不过,我瞧着别有一番情致,听嬢嬢说,有几家已经上门提亲了”
    李婉婷猛然睁大眼睛,绣花针扎了下头皮,她哎吆一声,忙问,“你别吓我”
    陆清宁摆摆手,“别急,她故意逗你呢,若是成了,宋夫人定会到处走动。大公子的性格,受不得旁人勉强。
    也是巧,我近几日身子不爽利,正想劳烦他看看。”
    她眉眼生动,李婉婷应声附和,“该看看的,是该找个好大夫看看。”
    韩晓蛮见她们聊得开心,不禁插嘴问道,“看什么,宁姐姐身子好的很,难不成有什么隐疾
    若是有隐疾,我身边倒是有个不错的大夫”
    “你还小,你不懂。”宋知意大义凛然的坐直了身子,像看孩子一样慈祥的注视着韩晓蛮。
    “我可不小了,都要有自己的孩子了。”韩晓蛮摸着肚子,语重心长的样子倒真的像是做母亲的人。
    陆清宁一时间有些惘然,孩子对她来说,未免有些奢侈。
    夜里起了风,又干又燥,她半夜醒来的时候,鼻腔流了血,洒在枕边,喉咙里也往上涌,腥甜的恶心。
    画眉过去,看一眼险些昏厥。
    后来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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