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如同薄纱, 掠过来往行人的面。
    陆清宁的手指好似更烫了些,宋延祁的唇很软, 贴着她的手擦过又快速抬起,他垂着长睫, 掩盖住内心的焦灼。
    她的手指白皙滑腻, 握在掌中,就像捏着美玉一般。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 恐怕宋延祁已经死过上百回了。
    陆清宁意识到空气里流动的燥热,她不敢看那人的眼睛, 却又不得不假装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愤怒。
    她怕自己多待一刻便会笑场,或者对面那人罢手不干, 前功尽弃。
    更怕他一气之下伤到宋延祁。
    毕竟,她见识过他的占有欲, 也知道他的坏脾气。
    “我没事。”她抽回手,又放在身后, 周衍之快速扫了眼, 此刻方注意到她裙子有烧灼的破洞。
    宋知意与孙晓小跑着折返归来, 两人气喘吁吁站定后,宋知意神色有些尴尬,她问了声殿下安好,又掏出药膏, 想要给陆清宁涂。
    陆清宁哪里待得下去,拽着宋知意的手,转身便往桥下去了。
    东山的烟花依旧兀自展开, 破空而出的明媚一道道的光亮着认得面孔。
    王妙妙看着身旁人收紧的瞳孔,她在心里慢慢念叨,别跟过去,别跟过去,兴许是老天终于顺了自己意,周衍之松开拳头,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王妙妙不由得吁了口气,撕破脸,只是两人关系恶化的开始。
    如今她就陪在他身边,谁也抢不走。
    这夜过的如此漫长,周衍之在深夜时分特意换装从侧门绕去郡主府,全程走的高墙屋檐,守在她房中等到半夜,等的他双眼婆娑,也没有等来半个人影。
    他横在榻上,手里捏着宫廷调制的烫伤膏,挑起右腿撩开窗牖一角,除去风刮着树枝簌簌而动,再没旁的声响。
    脚一缩,搭在自己膝上,胸口可真是闷的厉害。
    他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又被夜里的风惊得猛然坐起,月亮白兮兮的悬在半空,天色已淡,她却还没归来。
    难不成这一夜,他们都在东山看星星看月亮
    宋知意真是个惹人烦的丫头。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撮合宋延祁和陆清宁,觉得他周衍之撒手了,宋延祁一定要马不停蹄的赶上。
    呵,还有七日,耐心等等就能过了。
    嗨,竟然还有七日,真是磨死人了。
    周衍之斜靠在长条枕上,闻着她留下的余香,终于在天色雾蒙蒙的明透中,等来了大门吱呀开合的响动。
    那颗悬着的心,好容易放了下来。
    孤男寡女,在那样万人团聚的日子里赏着满空烟花,还不知如何意乱情迷。
    陆清宁打了个哈欠,推门,便听见一声冷冷酸酸的哼唧。
    她吃了一惊,又打眼扫向榻上,见他谢谢躺着,眉眼也不瞧着自己,便知他应是等了半宿没睡。
    她将暖手炉放下,房内有股奇怪的味道,是从他怀里传出的。
    陆清宁轻嗅着,走上前,见他依旧闭着眼,便坐在对面,自顾自的倒了盏青梅酒,方要喝,那人忽然睁开眼睛,没好气的坐直了身子。
    “不睡了”她言语柔和,就像春日里的暖雨,轻轻地洒进周衍之的胸窝。
    “你不回来,我哪里睡得着。”他闷闷的说道,又抬眼端量她,双眉似远山一般,不画而黛,眸子清亮似水,翘挺的鼻子皙白柔润,樱唇微启,露出洁白的小牙。
    陆清宁瞪他,“还有七日,你便不能忍忍若是你行踪暴露,叫王妙妙发现,那我们之前的戏也是白做了。”
    “放心,我若是来,必然没有人能发觉。”周衍之怏怏的往后躺去,眼睛却一直望着陆清宁的眉眼,“你们方才,玩的可开心”
    东山夜市十分热闹,又取消了宵禁,上京城百姓通宵达旦的庆祝小年夜的团圆,往往翌日便会迟迟不起,却也无伤大雅。
    “知意带我们去看了皮影戏,就在夜市北街,我还摸了摸皮影,听说是用的是秦川牛的牛皮。皮面光净薄亮,颜色温润,最巧的是他的雕镂,精致细腻,栩栩如生”
    还真是玩的甚为忘我。
    周衍之叹了口气,忽然两手托住她的腮颊,亲了一口,又问,“想我没”
    陆清宁一愣,摇了摇头,“哪有时间想。”
    夜市的热闹与临安城截然不同,北魏的粗犷豪气,南楚的儒雅文质,走马观花一样转了半宿,竟一点都不觉得累。
    她腰间挂着一个翡翠葫芦,小小的,虽不贵重却很是可爱。
    周衍之的手搭在她腰间,捏着葫芦抬眼,“知意买的”
    陆清宁没点头,也没摇头,周衍之立刻知道了答案,他松开手,又没好气的抱着手臂躺回到枕上,侧过身,只留给她一个冷清的背影。
    “他非要买给我,我又不好推辞。”陆清宁爬过去,拽着他的头发,有一搭没一搭的打了个哈欠,眼角涌出热泪。
    “再说,我们不是在演给别人看吗我若是太过生硬,叫王妙妙手下人看了,必然生疑。
    我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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