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怎么办
    房外寒风凛冽,刮起的雪沫扬到半空,凄白的日头惨淡的悬着,阴凉处的雪久久不化。
    他的手指渐渐变红,变僵,曾宾接过丫鬟递来的披风,挂在臂上。
    “殿下,天寒地冻,先披上”
    “曾宾,我身上有味吗”他像是自我怀疑,乜了眼曾宾,再次低头去嗅衣领。
    曾宾憨憨的笑着,“殿下身上是阳刚之气,是英武之气,是聪颖”
    周衍之一记冷眼瞥过,曾宾停了嘴,将臂上的披风拿到周衍之跟前,见他没有排斥,便替他穿上,周衍之自行背过身去,系好带子,又问。
    “你觉得她像不像装的,还是”他始终是报有怀疑的,这太反常了。
    尽管大夫说,可能烧坏了脑子,可为什么这般巧,偏偏只记得金陵城的事情,往后的日子呢,他与她亲密无间的日子她都忘了吗
    “不太像吧”曾宾摸了摸后脑勺,若是装得,也未免装的太像了些,每回说到头疼,必然伴随着恶心呕吐。
    没人愿意这么折磨自己。
    周衍之摩挲着手背,沉思了半晌,冷声道,“备水,沐浴。”
    夜里风停了,窗牖也终于安定下来,不再发出扰人的吱呀声。
    顾妆妆长发披肩,拢了一绺垂在胸口,用檀木梳子慢慢梳篦,方从水里出来,虽是冬日,身上却热燥燥的。
    她穿了件薄薄的中衣,衣领微微敞开些,露出锁骨上的小痣。
    铜镜中的女子敛眸若水,眉眼弯弯,秀挺的鼻梁上沾着几颗汗珠,她放下梳子,听到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禁眉心蹙起,满腔幽怨。
    他身姿英挺,精健雄伟,眉下的桃花眼风流且像鹰隼一般锐利,只看了顾妆妆一眼,便叫她觉得像是丛林中觅食的猛兽,凌厉的气势逼得她别开眼去。
    “妆阿宁,我沐浴了,也换了衣裳,你闻闻,现下好些了吗”
    他举起胳膊,先在自己鼻下轻嗅了少许,又走到顾妆妆跟前,微微弓着身子,将手凑过去,满怀期待。
    他特意没有熏香,只用木樨香胰擦遍全身,衣裳也是新做的,头一回穿。
    顾妆妆不着痕迹的避开,打量着他的穿着。
    忽然摇了摇头,镇定自若道,“我不喜欢你衣服上的纹路。”
    周衍之腹内涌起一股热火,又对上那双无辜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熄灭了。
    他清了清嗓音,挣扎着辩解,“这是青竹暗纹,你喜欢的,你也有几件衣裳绣了同样纹路”
    “不,我真的不喜欢。”顾妆妆声音柔柔的,却又带着十二分的笃定。
    她掩住口鼻,瞳孔暗暗地闪着盈盈光彩,像是藏了星星。
    周衍之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俊朗的脸上泛起红晕,是被气得,也是被呕的。
    他转过身,努力说服自己要冷静。
    顾妆妆偷偷勾了勾唇,乌溜溜的眼睛映着烛光,暖融融的像是蒙了薄纱的月亮。
    忽然,身前背对着自己的那个人,低头去解腰带。
    顾妆妆滞了一下,不露怯的杵在原地,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周衍之转过身,一手握着领口,一手捏着腰带,举到两人间,晃了晃,随即扔到地上。
    腰带上的玉石坠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顾妆妆暗骂了句,暴殄天物。
    他却还不停止,一边看着顾妆妆,一边将外衣迅速除去,青竹暗纹若隐若现,他麻利的脱掉衣袖,勾唇笑笑,将衣裳掷到两人脚边。
    顾妆妆忙往后退了一步,抬眼,周衍之极其不正经的将手覆在中衣的领口,淡定的嗓音夹杂着暗哑的,“这件也有青竹纹路”
    简直没眼看。
    顾妆妆的小脸登时通红,她颤着肩膀,拼命用舌尖抵住下颌,方能忍住骂他的话语。
    “也得脱掉。”
    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他轻轻笑着,解开中衣的带子,露出前怀大片皮肤。
    耳根子火烧火燎的,顾妆妆的神经突突的猛烈跳动,她转过身,疾步走到屏风后,甫一站定,那人倒不紧不慢的斜卧在榻上,只着一条中裤,凉快至极。
    “哪里来的登徒子,简直有伤风化”她强装镇定,心想,只要绷住,不能露怯,对着他多吐几次,那酸臭味没有谁能抵挡。
    忍着,忍一时风平浪静,想想暗格里的银票,想想四家生意兴隆的飘香馆,好日子长着呢。
    总比跟在他身边,勾心斗角来的痛快。
    头顶落下一片阴影,她抬头,对上周衍之道貌岸然的那张脸,他将长腿一伸,惆怅道,“如何是好,裤子上也有青竹纹路呢。”
    作者有话要说周狗比无耻,我就没输过。
    睡了睡了,扛不住了,没打脸,很开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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