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却是坐在挡风的屏风之外,亭子四周的幔帐皆是轻纱,并不挡风。

    但是姐妹二人神情动作都是安安静静,仿佛并没有什么旁的感受一样。

    只有褚柔时不时会咳上一两声。

    身上是不冷的,因为她们二人在进了凉亭之后并未取下身上的披风,只道是一个体弱多病需穿的厚些,一个前些日子风寒才痊愈。程贵妃似乎是无意为难她们,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她们聊着,语气平和,却不知是何深意。

    按道理来说,三皇子一系不会无故交恶丞相府,但是前些日子,丞相刚好查出了一起官员贪污的案子,对方和程家是姻亲关系。

    七公主身边的宫女前来传话的时候,楮雨手上的茶已经微微凉了,贵妃娘娘虽是在与她们姐妹二人寒暄,但是态度仍有主次之分。

    她的身后,是没有站着宫人服侍的,至于府上带来的奴婢,是没有资格进凉亭之内的。

    宫里最大的规矩,就是主仆之分。

    那宫女是从凉亭后面绕到屏风后的,甚至刻意压低了嗓音。

    “娘娘,公主那边遇上了程侧妃,侧妃娘娘言语带了几句褚家姐妹,被太子一行人听见了,里面有言官,原先是丞相的一个学生在里面。已经闹到陛下面前了。”

    那个宫女身上虽穿着粉色的宫装,自袖口露出的手上虎口处却有一层厚厚的茧子。

    “怎么会有言官在”程贵妃抚摸怀中猫的手停顿了一下,容色华贵的脸上神色却十分平静,只是眸色渐冷。

    丞相以前教过的学生里,当了言官的,只有阮家那个独苗阮世安,又因为出生在阮家那个资历颇老的儒林世家,行事极为迂腐重规矩。

    今日这局,算是白设了。

    只不过,阮家人去东宫,倒是个稀奇事。

    “去查,今日阮家那小子为何去了东宫”

    “是。”站在她身后的宫女低声应了,转身便出了亭子,脚下的步子不慢,却是捡着没人的道路而去。

    “本宫乏力了,先行一步,二位褚家小姐自去御花园游览便是,扶弱,你留在此处,宴散之时,亲自送了来参加七公主宴会的各家小姐们回去便是。”屏风后的女人声音很是温和,语尾却都似带着钩子一般,娇娇媚媚的窜到人心里去。

    坊间常有传闻,程贵妃能多年圣宠不衰,是有三处她人虽不能及之优势,软嗓芙蓉面,玉足鼓上舞。

    御书房。

    “阮卿家今日怎会与太子同行”高位上的皇帝在听完底下臣子的长篇大论之后,出口的第一句并不是问责被指控的皇子侧妃,而是盘问起自己的臣子和同行的太子来,语气虽无问责之意,其中的含义却是堂而皇之。

    阮世安心里愤怒,面上却不能带出分毫来,面上一片坦荡,义正言辞,“陛下,微臣本是与户部的祝侍郎同行,他去太子处是为呈坎拨款一事,而微臣是为了去证实国都中近日盛传道太子殿下自青楼为一女子赎身之事。”

    “微臣以为,殿下虽是好意,却不应该如此大张旗鼓,让那女子的声名处在风口浪尖之地,被多人关注,不能平凡的生活。但是殿下已经告知微臣,他救那女子,是为查案,任由他人误解,也是为了蒙蔽犯人,好一网打尽,而今晨时那起拐卖孩童的多年大案已经勘破,是微臣误解了太子殿下。

    微臣本是想随着太子来面见陛下,聆听这起案子的原委,好给殿下赔罪的,但是没想到,路上便遇见了皇子侧妃等人在言语辱骂尊师之女,言语极为刻薄,微臣只想与其在陛下面前对峙,知晓是何恩怨,堂堂皇子侧妃会如此损害褚家未出阁女儿的名声,还是说,是程家或者是大皇子的意思”

    皇帝有些头疼,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跪在最前面的那个女子,神色也有些不好看。

    得罪谁不好,得罪褚家和阮世安。

    言官的嘴本就什么都敢说,尤其是阮世安这个后起之秀。

    但是其所言,未必没有几分道理。

    因为前些日子那事,程家是有可能对褚家怀恨在心。但是从女儿家名声下手,行为便太过不堪了。

    “大皇子侧妃程氏,禁足三月,以儆效尤,在场与之交谈的各家小姐,皆抄写几本佛经供在自家便是。”只是几句话的事情罢了,也不能罚的太过,皇帝并不愿意多耗费时间精力在此事上,也不愿在去听何人辩解,草草便断了案。

    “至于太子,既然案子已经破了,便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不要在朕这耗着了。

    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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