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在国外一直所牵挂的人都开始了新生活,心里宽慰了许多,“三石,你长胖了啊”
    林磊懊恼地捂着脸,嚎叫道“你都不知道,我考研的时候,叔叔婶婶天天把我当猪喂,搞得我现在都不帅了”
    看着两个咋咋呼呼的少年,季凉无奈地摇了摇头,把顺子扯到厨房,小声问道“五峰联盟的事情处理完了”
    顺子点头,低声回应,“费尔死后,他们财团本就乱成一团,内斗非常厉害。李晟峰倒台后,其余几个财团树倒猢狲散,再加上你姑姑的推波助澜,五大财团彻底瓦解。华琛顺藤摸瓜,将他们多年在黑市中的交易头目一网打尽,几个幕后主使皆锒铛入狱。”
    顺子“剩余的小罗罗们,相信华琛不费余力就能解决掉。”
    季凉并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感到高兴,他将头瞟向窗外,黑夜中华灯初上,一片繁荣。
    五大财团终结了,可再此过程中又牺牲了多少无辜的生命,自己的老师,湛应连,米拉等等。
    他实在高兴不起来。
    顺子点了根烟,递到季凉的嘴边,“李家华那边发话了,收尾工作结束后,cjf将成为国际友好贸易组织,咱们也该光荣下岗了。”
    “嗯。”季凉轻应一声,并未多言。
    “你之后怎么打算”顺子吐出一道烟圈,在季凉的耳边小声询问。
    季凉将烟叼在嘴角,眯眼说道“先治星星的病,治好再说。”
    顺子的目光在某处滞留了几秒,笑道“治好了呢还回警局吗渭江还是海市”
    季凉咧嘴一笑,“干嘛你还想跟着我去讨个媳妇儿再说。”
    顺子不乐意了,大声嚷嚷道“诶,不是我说你啊凉子,你个见色忘义的东西,我跟着你多少年了,没我你能行吗再说了,我讨媳妇儿和做你搭档冲突吗”
    “一边儿去,”季凉端起之前做好的糖醋小排,向客厅走去,“我的搭档以后是星星,你顶多做个小跟班儿啥的啊”
    “切谁稀罕。”顺子更在季凉的身后,对着束辛扬声道“嫂子,你男人他真不是好东西,今天晚上我可要和他多喝几杯,你别拦着我啊”
    束辛笑着比划,“好”
    酒过三巡后,季凉和顺子都有些上脸,束辛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举在季凉的面前,“霁月,我想敬你一杯。”
    “干嘛”季凉觉得有些奇怪,又有些好笑,他和束辛已经到了不分你我的程度,怎么忽然表现的这么郑重其事。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束辛比划着,眼角升起一抹绯红,随后一饮而尽。
    季凉心生疑惑,但看见束辛红了眼圈,心里登时焦急万分,他仰头喝下面前的酒后,连忙捧起束辛的脸颊,用指腹擦去束辛眼角的泪水。
    “喝酒就喝酒,好好的,哭什么”
    束辛看着季凉宠溺的眼神,笑意更深,一滴泪水顺着季凉的指尖,滑落到了嘴边。
    季凉当下发现其中有异,蹙眉看着束辛,嘴里挤出几个字,“星星,你做什么”
    话还未说完,季凉倒在了餐桌上。
    三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沉默在餐厅中流淌。
    “你想好了”顺子率先开口,忍不住看向束辛。
    束辛抹去眼角的泪水,坚定的点了点头。
    “现在出发。”束辛看向在一旁措手不及的林磊,郑重地笔划道“季凉,就交给你了,帮我照顾好他,万一”
    林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伸手抱住了束辛,“什么万一啊,没有万一,哪儿来的万一,我他妈的不允许你有万一”
    束辛长叹了一口气,目光在季凉的脸上久久不肯挪去。
    “这个药能管多久”束辛用手机写道。
    “有点猛,一天一夜是有了。”顺子叼着药,用手拍了拍束辛的肩膀,“走吧,车子在楼下等着,既然你决定好了,想看回来在看吧。”
    “我他妈也是疯了,才会答应你做这样的事。”顺子叼着烟,脸上的表情千回百转,他打开车门,和束辛一起坐进后排座椅。
    “凉子之后绝对要找我算账”
    顺子长叹一口气,看向束辛,没想到这个清秀少年居然这么倔,但又打心底里佩服他。
    束辛莞尔,用手机回复顺子,“手术很危险,几率不大,我不想让季凉担心。”
    “哎”顺子连连叹气,不知该说些什么。
    顺子“先回家”
    “嗯。”束辛给了一个肯定的手势。
    车子向九龙市驶去,路上,顺子因为上头的原因,已经歪倒在一边。
    束辛对着窗外一直发呆,看着夜色在窗边溜走,束辛掏出了手机,忽然想起了之前“侦探之王”那款游戏。
    他用手机点进了那款游戏,只见排行榜上的第一位依旧是“霁月”。
    只是霁月的名字已经改为了“霁月清风”。
    束辛会心一笑,他点开了霁月的头像,开始回顾曾经那些年的信件。
    这些信件是他们从游戏中结识,到相互竞争,再到交心,以及现实中相遇的全过程,似乎每发一封信,两人在现实生活中就近了一步。
    看着这些历历在目的字句,束辛觉得他对季凉还差一个交代,于是指尖在屏幕上快速跳动。
    “季凉,今天我做了一个决定,想回家看看。我出生的家庭没有多少爱,只有冷漠与恐惧。我的生母走的早,父亲为了回城选择和继母结婚,那时是我噩梦的开始。
    继母开始对我待我很好,尤其是在父亲的面前。直到有一天,因为我的裤子在玩耍时被撕破,回家后,她立刻变了面孔,从那以后她对我非打即骂。
    我并不敢说,就算说了也无济于事。
    我已记不清楚继母的模样,只记得小时似乎发生了一个意外,等再度醒来时,首先看见的就是她惊呆了的模样,而父亲也只是随口安慰了我两句。
    从那天起,我从一个健康的孩子,变得不再能开口说话。
    出院后,我没有回到那个所谓的家中,而是被送到了爷爷奶奶家,直到他们过世。
    我拿着家中仅剩几百块,去找那个我所谓的父亲,然而他已经和继母离婚,重新组建了家庭,也有了新的孩子。
    我远远看过那个女孩,她有母亲和继父的陪伴,而我却像一个孤零零的小丑。
    后来,我决心自立自强,靠着自己打工挣钱上学。林磊为了我,不惜大一就出来租房子,只是因为我的室友明里暗里的欺负我。张衡老师私下曾频频接济我,明里暗里照顾我。
    我原来以为自己的一生,就可以这样得过且过。
    但是最后却发现,所有的忘记都是我本能的逃避,虽然我学了心理学,但我自己却有很严重的心理问题。
    伯克利医生给我的诊断结果是自我放弃,因此导致药物失声的结果更加严重。
    咽喉是一个非常脆弱的部位,既然选择了手术就必须承担风险。极其有可能上手术台容易,下手术台难。
    季凉,感谢你的出现给予我勇气,我愿意去掀开伤疤面,对过往。愿我归来时,你我皆是最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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